第437章 感兴趣和不感兴趣
太阳完全落下山后,夜晚被城市霓虹占领。
玻璃屋里华灯初上。
周宴珩站在玻璃窗前,看着一群人围簇着姜花衫上车。
关鹤站在他身边,表情一言难尽,“阿珩,你到底什么心思?”
姜花衫被抱上车后,周宴珩才收回目光,转头走回沙发。
乔金锦递给他一杯红酒,“你竟然答应帮她杀人?
到底怎么想的?”
以周宴珩的性子,他可以杀人但绝对不可以是被人威胁杀人,所以,乔金锦也很意外。
“背后那个人迟早要杀,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周宴珩轻轻晃动酒杯,说的轻描淡写。
关鹤皱着眉跟了过来,“什么意思?
难道你知道背后的人是谁?”
周宴珩,“但凡你多动动脑子也能猜到。”
“草!
鲸港这么多人,怎么猜?”
乔金锦垂眸抿了一口红酒,“沈家的人。”
周宴珩挑眉,举起酒杯。
乔金锦笑了笑,与他碰杯,“你知道还敢答应?”
“沈家的人?!”
关鹤一脸震惊,“不会吧?
姜花衫要我们对沈家动手?
她不是沈家人吗?”
“她是我们对沈家人动手,不是对沈家动手。”
周宴珩纠正。
关鹤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敢?!
她凭什么觉得我会因为她对沈家人动手?!”
周宴珩,“这一点,她早就笃定了。”
“我们的地下钱庄已经动了很多人的利益,那些老牌资本家一直都在想办法摸清我们的底细。
那两夫妻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就算要设局怎么都排不上他们,今天听他们之间的谈话,做局之人应该要对付的应该是姜花衫。”
“恰巧我们树大招风,设局之人便把做局的场所选在了地下钱庄。”
“……”
关鹤气笑了,这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这顿毒打有多随意。
周宴珩看穿了他的心思,扯着嘴角笑了笑,“你真以为她找上门是你倒霉?”
关鹤嘴角抽搐,“难道不是吗?”
“她早就知道赌场有人被收买了,也就是说,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件事跟你无关,既然与你无关,她为什么还要特意坐着轮椅来揍你?”
关鹤突然惊醒,“也是!
为什么?
这小疯子坐着轮椅都要来揍老子,真他妈不讲道理。”
“……”
周宴珩揉了揉太阳穴。
乔金锦,“你是说,她今天全是在做戏?”
“没错。”
周宴珩指尖一顿,“背后之人特意引导那两个蝼蚁偷卡,他们激怒姜花衫一定有阴谋,这两个蝼蚁藏不住事,目的达成他们一定会想办法灭口。
所以,如果我猜的没错,赌场外面一定有杀手。”
乔金锦瞬间反应过来,“所以姜花衫才故意要求关鹤把人接过来。”
关鹤,“那……那又怎么了?”
乔金锦,“杀手看见那两夫妻被人劫走一定会跟踪车辆,阿鹤,你被暴露了。”
“……”
关鹤不由地心底一颤,头皮发麻,“也就是说,现在沈家还有一个人知道了我的秘密?”
周宴珩挑了挑眉。
关鹤手心蓄满了汗水,神色凝重,“那……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跟姜花衫合作,杀了沈家某人;要么查出沈家某人,主动提出合作,杀了姜花衫?”
周宴珩摇头,“不,你只有一条路。
你只能杀了沈家某人。”
关鹤,“为什么?”
周宴珩,“因为如果你跟沈家某人合作,她正好可以以此为契机,把你们一锅端了。”
关鹤憋着一口气,“你是不是把她想的太厉害了?
既然她这么有能耐,怎么连谁要害她都不知道?”
“或许,她并不是不知道呢?”
乔金锦忽然开口,“她的要求是杀了这个人,姜花衫本身并不是一个嗜血的人,什么情况下她敢直接开口杀人?”
关鹤愣了一下,明牌的情况下。
乔金锦低头喝了一口红酒,“或者,她早就知道是谁要害她,但碍于沈家的规矩她不好出面,所以她绕了这么一圈找上了你。”
“好一招借刀杀人,这样即使以后被查出来,她也能摘离地干干净净。”
关鹤不服气,“我就这么蠢吗?
鱼死网破看我不把她抖出来?”
周宴珩,“那她就掀你的老底,你父亲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还指望你进国会接他的班,这事要闹出来,你政途就不要想要了。
沈家一个养女换关家一个继承人,这笔买卖倒是划算。”
“……”
关鹤再也犟不了一点,像只斗败的公鸡瘫倒在沙发里。
“我接受不了,她这不是欺负人吗?
草你大爷的,这小疯子什么时候长脑子了?”
周宴珩笑了笑,说实在的,今天他也觉得很惊喜。
原以为她顶多就是比寻常人有趣的一点,没想到竟然还这么狡猾,沈家待她不薄,她说翻脸就翻脸,步步算计的样子简直是踩在他的心尖行凶。
* 姜花衫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刨根究底深挖了一遍,从登立马场出来准头就去了鲸和医院。
沈清予住院半个月,她一次都没来探望过,属实有些说不过去。
为了保证沈清予的安全,沈渊包下了住院部一层楼,里里外外全都是保镖。
郑松的张脸很有辨识度,推着姜花衫一路畅通无阻,两人刚走到病房前就听见里面传出对话声。
沈清予靠在床头,神情懒散,有一搭没一搭点着屏幕。
蓝黛端着热汤,语调温柔,“清予哥,这汤再放就凉了,要不你趁热尝尝?”
沈清予,“来之前都没打探过?
我不喜欢喝汤。”
蓝黛脸上微热,好脾气道,“没关系,清予哥你喜欢吃什么?
我下次可以学。”
“不用,我不缺做饭的阿姨。”
“……”
蓝黛假装没听出沈清予的言外之意,笑了笑,“清予哥,你一定是累了,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沈清予指尖微顿,眼底闪过一丝戾气,想见的死活不来,不想见的天天来添堵,真当他是泥人性子没脾气?
他笑了笑,狭长的丹凤眼带着几分凉薄。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累了?
现在给我一个女人,我能睡她一百次,对你不感兴趣而已,懂了?”
“吱呀——”
不知哪里来的一阵风,吹开了没有掩实的房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