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周振国，他再未出现在林见疏家中。但每逢四点十七分，厨房的炉火总会自动点燃，锅里的汤面恰好煮好。有时，她会在窗台发现一枚新折的纸鹤，翅尖写着一行小字：

> “今天也平安。”

苏念出院后，变得安静了许多。她不再频繁提及“他们”，但每天清晨都会折一只纸鹤，放进学校走廊的“归途信箱”里。老师问她为什么，她只笑着说：“等哪天风够大，它们就能飞到爸爸们所在的地方了。”

一年后的清明节，临溪市新建的“守夜人纪念碑”揭幕。碑体由回收的消防器材熔铸而成，顶端悬浮着一颗永不熄灭的蓝光球体。碑文只有短短一句：

> **“他们未曾离去，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守护。”**

仪式当天，全市消防车同时鸣笛三秒，随后齐声吹响《消防员之歌》。成千上万只蓝光纸鹤从市民手中放飞，汇成一片流动的星河。

林见疏站在人群中，握着周启明的手。风吹起她的发丝，也吹动了胸前别着的那枚银哨。

它轻轻晃动，发出无声的清音。

而在遥远的宇宙深处，某颗卫星监测到地球夜间光谱出现异常波动??并非来自城市灯火，而是源自一种集体性的、温暖的脑波共振。

数据显示，那一晚，全球共有三百二十七万人在同一时刻梦见了同一个场景：

一位消防员站在火海边缘，回头微笑，然后轻轻吹响了哨子。

曲调简单，却让人心头发烫。

科学家无法解释这一现象，只好将其命名为“第零类情感共振事件”。

但有些人知道答案。

因为爱，本就是最强大的能量形式。

它可以穿越时间，穿透遗忘，甚至逆转生死。

只要有人记得，他们就永远活着。

只要有人吹响那支银哨，归途就永远不会关闭。

四点十七分的钟声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