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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4章 事情终于上门了(1/2)

如果说队列训练对于哈夫塔尔武装这些纪律散漫的士兵来说是一种煎熬,那么江峰等人的军事训练就令这些只有战场经验却没受过系统性军事训练的武装组织士兵有种来到地狱的感觉。

靶场上,江峰拎着一支刚从新兵手里收缴上来的AK-47。

枪管里塞满了沙粒,枪机部件锈迹斑斑,甚至能闻到机油和汗馊混合的怪味。

“这就是你们吃饭的家伙?”江峰的声音冷得像冰,“枪就是命!枪都伺候不好,上了战场就是给敌人送装备!”

他亲自示范:分解、擦拭、上油、组装,动作快如闪电,流畅无比。

然后,命令所有人当场拆解自己的武器。

“现在开始卡表,你们必须在一分钟内把你们的武器彻底拆散,然后组装!别以为这个要求很苛刻,在我以前服役的地方,这仅仅是个新兵蛋子的及格线!”

场面一度混乱不堪,零件散落一地,有人装不回去急得满头大汗。

江峰和老兵们穿梭其间,厉声呵斥,手把手地教,要求每个人必须做到闭眼拆装,枪械保养必须成为刻进骨子里的本能。

射击训练更是严苛,摒弃了非洲武装常见的“信仰射击”。

从最基础的据枪姿势、呼吸控制、三点一线开始抠细节。

烈日下,据枪定型一趴就是半小时,汗水流进眼睛都不能动。

实弹射击,要求首发命中,追求精度而非泼水。

弹药消耗巨大,但每一颗子弹都要打出效果。成绩不合格?加练!

直到手抖得端不住枪,眼睛被汗水蛰得通红。

战术场上,地上铺满了尖锐的碎石和带刺的骆驼草。

“低姿匍匐!前进!”

口令一下,新兵们扑倒在地。

动作五花八门,有人像蚯蚓蠕动,有人撅着屁股,有人被碎石硌得嗷嗷叫。

江峰和老兵们手持教鞭,在队列中巡视。

“屁股压低!贴地!想象子弹在头顶飞!动作要快!要隐蔽!”

教鞭毫不留情地抽在撅起的屁股或高耸的背上,伴随着厉喝。

高姿匍匐、侧姿匍匐、跃进、滚进……

每一个动作都要分解练习千百遍,直到形成肌肉记忆。

难度最大的其实不是基础战术动作的训练。

毕竟这些东西是可以逼出来的。

而战术协同,班排协同,连营协同等等,这是最混乱也最要命的环节。

模拟的废墟和壕沟区域。

一个简单的“班进攻”演练——机枪组火力压制,步枪组交替掩护跃进,最后发起冲击。

指令下达后,场面惨不忍睹。

机枪手只顾自己打得爽,不管队友位置;步枪组要么一窝蜂冲出去,要么畏缩不前。

交替掩护?

没人记得自己该掩护谁。

结果就是“敌人”的模拟弹把进攻班组“击毙”了一大片。

江峰冷着脸,叫停演练,把所有人集合起来又开始一番训斥。

“看看你们!像一群没头苍蝇!战场上,你们这样冲上去,就是给敌人刷战绩!”

他揪出班长、副班长、机枪手、步枪手,一个个位置讲解职责,强调观察、沟通、火力衔接、互相掩护。

一遍不行,十遍!

十遍不行,百遍!

在江峰和老兵们冷酷的“阵亡”判定和震耳欲聋的咆哮中,士兵们开始懵懂地理解“协同”二字的含义。

演练失败的小组都要接受惩罚。

惩罚是残酷的——全副武装扛着圆木在烈日下奔跑,直到有人呕吐晕倒。

训练计划是江峰按照PLA新兵连强度来制定的,即便到了夜晚,也不意味着能睡个安稳觉。

戈壁的昼夜温差大,夜晚寒冷刺骨。

紧急集合哨音如同催命符,在凌晨两点骤然撕裂夜空。

睡眼惺忪的士兵们像受惊的兔子般冲出帐篷,在黑暗中混乱地穿衣、拿装备、集合。

慢的、错的,被剃刀背老兵直接按倒在地,冰冷的沙土塞进衣领。然后是负重二十公里强行军,没有灯光,只有微弱的月光和指北针指引方向。

深一脚浅一脚,不断有人摔倒,有人掉队。江峰和老兵们如同夜行的狼,在队伍前后穿梭,厉声催促,将掉队者粗暴地拽起来。

抵达终点后,没有休息,立刻是夜间实弹射击和战术渗透训练。

微光夜视仪的使用,黑暗中的目标识别、火力控制、静默移动,每一项都是对意志和神经的极限考验。

体能训练更是日复一日的折磨:武装越野、扛圆木冲刺、泥潭格斗、障碍穿越……

训练场上回荡着粗重的喘息、痛苦的呻吟和教官们永不疲倦的咆哮。

高强度的训练如同巨大的磨盘,碾压着每一个人的肉体和精神。

抱怨、抵触、甚至小规模的冲突时有发生。

到了第三天开始,已经出现逃兵现象。

江峰的处理方式简单粗暴:抓回来,当众宣布开除,剥夺所有装备,只给一瓶水,然后由老兵“护送”出基地边界,任其自生自灭。

在茫茫戈壁,这几乎等于判了死刑。

几次之后,再无人敢提“跑”字。

但光靠高压,无法锻造真正的军队。

宋和平和江峰深谙此道。

每天训练结束,江峰都会在晚点名时进行简短讲评。

他不吝啬于表扬进步最快的小组和个人,哪怕只是一个小动作的规范。进步者会获得额外的休息时间、更好的伙食,其中包括了巧克力或者一瓶啤酒,甚至是一枚小小的、刻着“音乐家”徽章字样的训练标兵徽章。

这些微不足道的奖励,在残酷的训练中成了闪亮的灯塔。

“音乐家”防务那些身经百战的雇佣兵身上的榜样作用更是巨大。

他们与新兵同吃同住同训练,甚至训练量更大。

他们身上那种沉默的坚韧、精准的动作、默契的配合,成了所有新兵努力追赶的目标。

“成为像‘音乐家’防务教官那样的人”,成了许多人心底的目标。

在这集训期间,已经公开声明自己不会插手训练的哈夫塔尔将军也会定期出现在训练场边。

他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

但士兵们知道,将军在看着他们。

宋和平也会在关键节点出现,他的话语不多,但分量极重:“你们流的每一滴汗,磨破的每一层皮,都是在为沙漠城死去的兄弟讨债!都是在为重返列比亚铺路!三个月!只有三个月!你们是想三个月后回去继续当丧家之犬,被赛义夫的走狗追着打?还是想练出一身钢筋铁骨,跟着将军杀回去,夺回你们的家园,让那些背叛者、侵略者付出血的代价?!”

复仇的火焰和对家园的渴望,是支撑他们熬过炼狱的最大动力。

整支部队的纪律被提升到至高无上的地位。

命令必须无条件执行,没有任何借口。

集合迟到一秒,罚!

内务不整,罚!

训练中偷奸耍滑,罚!

顶撞教官,严惩!

江峰奉行“一人犯错,全班受罚”的连坐制度。

这手段虽然严厉,但极其有效。

它能迅速将散漫的个人凝聚成一个荣辱与共的整体。

训练场上,呵斥声、体罚声不绝于耳,但也正是在这种高压下,一种新的、名为“纪律”的钢铁框架,开始在这些非洲士兵身上成型。

队列从歪扭变得整齐,眼神从散漫变得专注,行动从拖沓变得迅速。

他们开始学会服从,学会忍耐,学会在痛苦中咬紧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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