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上一页 回目录 收藏 下一章

第359章 给李云潇的特殊规划(2/2)

他眼眶通红:“谢谢你让我明白,死亡不是终点,遗忘才是。”

我收下信,郑重点头。

回到国内,我决定启动“火种计划”:在全国建立一百座社区级灯塔分站,专为普通人提供免费录音与共鸣服务。第一站选址就在西南那个山村。动工那天,全村老少都来了,村长带头挖下第一锹土。

“以前我们觉得,死了就什么都完了。”他笑着说,“现在我们知道,只要还有人愿意提起名字,那个人就还活着。”

项目推进顺利,半年内已有四十七座分站投入使用。人们在亭子里低声诉说,或将信件投入象征性的“声音邮筒”。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自发组织的“回声节”,每到夜晚,村民围坐一圈,轮流播放亲人的录音,仿佛一场永不落幕的家庭聚会。

然而,变故也在悄然酝酿。

某夜,我收到匿名邮件,附件是一段加密视频。画面中,一群蒙面人站在某座灯塔分站前,手持扩音器高喊:“你们在制造虚假希望!死去的人不会回来!这是对科学的亵渎!”

随后,爆炸发生,建筑坍塌,火焰吞噬了所有设备。

视频末尾打出一行字:

> “沉默不该被贩卖。

> 真相只有一个:我们都终将孤独地死去。”

我盯着屏幕,久久未动。

第二天,类似袭击在全球多地爆发。德国、印度、南非……至少九座民间灯塔遭破坏。激进组织“清醒联盟”宣布对此负责,声称要“终结情感乌托邦骗局”。

舆论哗然。支持者怒斥暴行,称其为“对心灵的恐怖主义”;反对者则认为,这恰恰证明灯塔已沦为精神鸦片,必须加以管制。

压力如潮水般涌来。政府召开紧急会议,讨论是否暂停项目。我被召见,面对数十位高层官员。

没有人质问我技术原理,所有人都在问同一个问题:“你真的相信,那些声音是有意义的吗?”

我沉默片刻,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老旧的U盘。

“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最后一段数据。”我说,“它不会说话,也不证明任何理论。但它让我明白了一件事??当我们愿意倾听,哪怕对象早已不在,那种连接本身就是真实的。”

我把U盘插进会议室电脑,按下播放。

房间里响起一段极其轻微的呼吸声,接着,是一个男人极轻地说:

> “小舟,冷了吧?过来,爸抱抱。”

那是我童年发烧时,父亲常说的话。

全场寂静。

良久,一位白发苍苍的老部长缓缓起身,摘下助听器,轻放在桌上。

“我老伴走了八年了,”他说,“昨晚,我梦见她坐在阳台织毛衣,跟我说:‘老头子,今天的太阳真好啊。’醒来后,我发现床头柜上的茶杯,是温的。”

他环视众人:“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幻觉。但如果是假的,为什么我的心会觉得这么暖?”

会议最终决定:灯塔项目继续推进,但加强安保与伦理审查。

离开会场时,林婉秋等在门口。

“接下来怎么办?”她问。

我望向远方,阳光洒在城市的高楼之间。

“继续建。”我说,“一座被炸毁,我们就建十座。十座被毁,就建一百座。只要还有人在说话,灯塔就不会熄灭。”

当晚,我在新剧本结尾写下最后一句台词:

> “你说的话,也许没人当场回应。

> 但请相信,总有一个瞬间,

> 某个陌生人会在茫茫人海中停下脚步,

> 抬起头,轻声说:

> 我听见你了。”

合上笔记本,我走到窗前。

夜空中,一颗流星划过天际。

而在地球另一端,一个孩子正对着天空许愿:

“圣诞老人,今年我不想要玩具了。

我想让妈妈再叫我一次名字。”

同一秒,冰岛的一位母亲突然惊醒,耳边仿佛响起幼女稚嫩的嗓音。她冲到录音机前,按下播放键??空白磁带上,竟自动录下了一句清晰的“妈妈”。

她哭了。

而在灯塔主控室,监测屏上闪过一道微光,标记为:“新型共鸣事件 ? 跨维度情感跃迁 ? 初次确认”。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告别。

因为只要有人记得,

只要有人愿意说,

只要有人肯听,
上一页 回目录 收藏 下一章
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