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恩人(1/2)
玉军回到唐岭后,在街上买了他最爱吃的豆腐丸子,还买了一些黄鳝和千张、豆腐等。
到家后,见姐姐和小凤也在这里,感到很高兴,玉兰对小凤说:“喊小舅。”
小凤跑过去,拉住玉军的手:“小舅,把你的帽子给我。”
“好,给你戴上!”
玉军把军帽扣在小凤头上。
小红拉着玉军的手:“二叔,我也要。”
“小凤,让你妹妹戴一会。”
说着,玉军就把军帽给小红戴上。
小凤看着头戴军帽的小红,噘着嘴看了看小舅,显然是生气了。
有翠又把军帽给树杰戴上,树杰笑着跑出门外,小红和小凤都跟着追出去。
这时,玉军才谈及正事,汇报了和部长女儿见面的情况和结果,彩云、玉兰和有翠都表示支持玉军的做法。
有翠道:“这样的女人我们老陈家不稀罕,玉军现在是个大军官,县城里好姑娘有的是,让你们同学帮帮忙。”
玉兰道:“陈书记认识的人多,我可以让他帮个忙。”
玉军道:“不用,这事我有考虑。”
中午,彩云做了一桌菜,玉兰把二婶和玉霞也喊过来,大人和孩子一起上,把桌子围得满满的。
发福出去做木工活了,玉强打工不在家,否则,一桌可能都坐不下。
树杰跟二叔挤在一起,摸着他领口上的两个红领章:“二叔,你这个为什么是红色的?”
“这红色象征着是烈士的鲜血染成,要我们牢记革命的胜利来之不易。”
玉兰问树杰:“你看过《智取威虎山》吗?
这叫‘一颗红星头上戴,革命红旗挂两边。
’”
树杰又把手伸进玉军军装下面的衣兜里:“你的衣服为什么有这么多的兜?”
有翠立即接过话茬:“衣兜多了,就是军官了,你要是学习成绩好,将来让你二叔把你弄去当兵,也能成为一个军官。”
玉军道:“是啊,从现在开始,就要听毛**的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大家正在聊着,哑巴端了一大碗清炖鲫鱼,放到桌子上。
里面的鱼汤又白又浓,就像牛奶一样,他笑眯眯地跑到玉军面前,不停地“啊”
“吧”
“呀”
的说着,还不停地比划着。
玉军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彩云告诉他:“哑巴的意思是说,他结婚了,生了一个儿子,请你过去看看。”
玉军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冲他竖起了大拇指,点了点头,哑巴笑着离开了。
玉军问母亲:“哑巴什么时候结婚的?”
“前年,是个傻媳妇。”
“会不会遗传啊?”
“有可能,现在孩子还小,看不出来”
“他家那么穷,也只能是这样,他母亲的病现在好些了吗?”
“还是那样,得了痨病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玉兰插话道:“哑巴这人心眼不错,去年有些人家觉得通电了,煤油灯没用了,就给扔了。
哑巴都给捡回来,后来一停电,他就挨家挨户去送。”
玉军问:“经常停电吗?”
“每个月都得停几次,有时停几个小时就来电了,有时要停好几天,一点准头都没有。
有时灯泡或明或暗,特别闪眼,有时只见灯丝发红,根本不亮,没有煤油灯还是不行。”
“现在农村都通电了吗?”
彩云道:“没有,周边几个公社,就我们公社通了,这里面还有你姐的功劳呢。”
玉军感到不解:“是吗?
我姐能做什么?”
“你姐多次找县委陈书记,最后,县里以支援贫困地区为由,由县财政全额出资给我们通了电。”
午饭后,彩云问玉军:“你这几天有什么安排吗?”
玉军道:“周末我准备去看望杨老师,有事吗?”
“你还记得杨塘集的刘阿姨吗?”
“记得,您不老说她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吗?”
“对,这么多年,我一直想去看望他们也没去成,正好你回来了,也提干了,能不能陪我一道去看望一下?”
“当然可以,您常说点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她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应当去。”
“好,麻个我们一早就动身。”
王家峪到杨塘集约五十多里地,两地之间不通车,俩人步行了近十来个小时,一边走一边打听,下午三点多才赶到那里。
二十多年过去了,这里和王家峪一样,变化不大。
由于彩云只知道这个恩人姓刘,但不知道具体名字叫什么,所以到了村里,都摇头说不知道是谁。
这时,一个中年妇女走过来,领着彩云和玉军,来到一户人家,见面后,彩云一眼就认出了她:“刘姐,看看我是谁?”
“你是?”
显然,刘姐没认出她来。
“你再好好看看!”
“你是迪安的张妹子吧?”
“刘姐,是我!”
彩云和刘姐俩人紧紧抱在一起。
“这是狗蛋吧?”
“你怎么认出来的?”
“他右耳朵下面有个黑痣,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阿姨,您记性真好!”
玉军对当年要抱养他的恩人说。
“都这么大了,成了一名解放军了。”
彩云自豪地说:“已经提干了,现在是一名军官,在部队医院工作。”
“好啊,有出息,那两个孩子都好吗?”
“都很好,大哥也好吗?”
“唉,走了。”
“啊?
什么时候的事?”
彩云感到很惊讶。
“六零年四月初,你们走后一个多月就没了。”
“要不是把粮食给我们,大哥也不会有事的,这让我们怎么报答你们啊!”
“跟这没关系,他本来就有病。”
玉军插话道:“阿姨,我和哥哥、姐姐都是您的孩子,将来我们负责给您养老。”
“好孩子,有你这句话,阿姨就知足了,你妈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你们从那个年头熬出来,究竟吃了多少苦,恐怕没人能说得清楚,希望你们好好孝顺你们的母亲。”
“我们会的,请您放心!”
彩云跟刘姐说:“这么多年了早就想过来看你,可就是路太远了,也不通车,一直没有过来。
当年我也怪我太粗心,只知道你姓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这里详细的通信地址,所以,写信也写不了。”
“我叫刘艳萍,当你带你看病时,问过你的名字,我也没记住,只知道你姓张。”
“我叫张彩云,以后我们多来往。”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