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浪费我一个烟灰缸(1/4)
“莽夫”
马库斯·布雷洛克用生命捍卫的“荣誉”
,并未能阻止他父亲老埃尔顿在极度悲痛和现实考量下做出的决定。
在紧急召来的家庭医生给老埃尔顿注射了镇静剂并稍作处理后,这个古老的德州家族机器,在次子科尔的实际操控下,开始以一种高效的效率运转起来。
马库斯的尸体被迅速而低调地处理,对外宣称是“一场不幸的狩猎意外”
。
与此同时,科尔通过那条秘密的卫星电话线路,向墨西哥方面传达了布雷洛克家族的最终决定:全面合作。
他们提供的“投名状”
分量惊人且致命,不仅仅是口头承诺,更是将德州临时政府南部后勤体系的核心机密,以及几大豪强家族之间盘根错节的利益网络和诸多见不得光的交易记录,和盘托出。
这些情报通过墨西哥高效的情报系统,精准地刺向了正在红河前线苦苦支撑的保罗.
康斯坦丁·斯图亚特政府。
红河前线,德州临时指挥所。
通讯频道里充斥着绝望的呼喊和嘈杂的静电干扰声。
保罗.
康斯坦丁·斯图亚特双眼赤红,死死盯着地图,上面代表己方部队的蓝色箭头正在不断萎缩、后退。
“总统先生!”
一名通讯官几乎是冲进来,手里攥着一份刚解译出来的电文。
保罗猛地抬起头,“又怎么了?!
科珀斯克里斯蒂彻底失守了?”
他最担心的是南部港口完全沦陷,那将彻底断绝外部物资输入的可能。
通讯官的声音带着焦急,“是我们的后勤!
通往红河前线的三号、五号、七号主要补给仓库,就在刚才,几乎同时遭到墨西哥空军和远程炮火的精准打击!
库存的燃油、弹药、药品…全完了!
损失超过百分之八十!”
“什么?!!”
保罗如遭雷击,猛地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地图架上,“怎么可能?!
那些仓库的位置是最高机密!
有重兵把守,而且进行了伪装…”
他的话戛然而止。
通讯官几乎不敢看他的眼睛,颤抖着递上另一份电文,“刚刚收到来自休斯顿地区的公开电报…是,是布雷洛克家族发出的…”
保罗一把抢过电文,目光扫过上面的文字,每多看一行,他的脸色就灰败一分。
那不是简单的投降声明,而是一份充斥着“揭露保罗.
康斯坦丁·斯图亚特政府无能、腐败、将德州带入毁灭深渊”
、“为避免更多无谓牺牲,呼吁理智与和平”
、“决定服从现实,与墨西哥方面合作以恢复秩序”
等字眼的檄文!
这不仅仅是背叛,这是在背后捅来的最致命的一刀,并且还在伤口上撒盐,向全世界宣告他保罗.
康斯坦丁·斯图亚特的失败!
“布雷洛克…老埃尔顿…?!
他那个儿子马库斯不是…”
保罗的声音嘶哑,充满了无法置信的震惊和暴怒。
“消息确认了…马库斯·布雷洛克是自杀。
就在他们家族做出决定之后。”
旁边一名参谋低声补充道,语气复杂。
保罗愣住了。
连布雷洛克这样以顽固和忠诚闻名的古老家族都选择了背叛!
还有木有好人了?
还有没有天理了?
这意味着德克萨斯统治阶层的根基,正在他脚下彻底崩塌!
“完了…”
保罗喃喃自语,身体摇晃了一下,不得不伸手扶住桌子才勉强站稳。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想法,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坏消息如同雪崩般涌来。
继布雷洛克家族之后,德州境内数个举足轻重的豪强家族——约翰逊、加勒特、甚至包括一些原本坚定的独立派议员,纷纷通过各种渠道发表类似声明。
内容大同小异:谴责保罗政府的“冒险政策”
导致灾难,呼吁停止抵抗,与墨西哥方面进行“建设性对话”
,以“保全德州人民的生命和财产”
。
墙倒众人推。
树倒猢狲散。
这些家族掌控着德州的经济命脉、地方武装和舆论喉舌。
他们的集体倒戈,瞬间抽空了保罗.
康斯坦丁·斯图亚特政府最后一丝底气和赖以生存的社会基础。
前线本就士气低落的部队得知后院起火、补给断绝、退路被抄,崩溃的速度骤然加快,成建制的单位开始出现拒绝执行命令、甚至溃散的情况。
保罗.
康斯坦丁·斯图亚特把自己关在指挥室里。
他知道,他完了。
他的德州共和国梦,啪嗒一下,没得咯。
现在的问题不再是能否守住德州,而是他本人能否活着逃出去。
就在德州陷入垂死挣扎的混乱之际,墨西哥城国家宫。
维克托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听着手下关于德州局势的最新汇报,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布雷洛克家族的“投诚”
及其引发的连锁反应,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对于这些盎格鲁撒克逊精英阶层的德性,他自认为了解得足够深刻,他们崇尚强权和利益,远胜于虚无缥缈的“荣誉”
和“忠诚”
。
“告诉前线,加快接收速度,对于那些识时务的家族,可以适当给予一些甜头,稳定人心,对于少数还冥顽不灵的…清理掉,他们的产业正好用来犒赏有功之人。”
维克托淡淡地吩咐。
“是,先生。”
这时,秘书敲门进来:“先生,路易斯安那联邦的特使到了。”
维克托眉毛微挑,“让他们去一号会客室。”
一号会客室是国家宫最豪华的接待室之一,通常用于接待最高规格的外宾。
他稍作整理,才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
推开门,只见一名穿着考究深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大约五十岁左右的白人男子正背着手,欣赏着墙壁上的一幅油画。
他身边只跟着两名助理模样的年轻人。
听到开门声,特使转过身,脸上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略显矜持和高傲的微笑。
“维克托阁下。”
他伸出手,语气带着一种的审视意味,“我是小威廉·布拉道克,代表弗洛伊德·罗斯总统及路易斯安那联邦,感谢您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会见。”
维克托没有立刻与他握手,而是先走到主位沙发坐下,然后才做了个请坐的手势,态度随意甚至有些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