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畜生,畜生啊(1/2)
国家宫的办公室里,雪茄的烟雾在晨光里翻涌,维克托眉头紧促,罗德里格斯的名字被红笔划了三道。
卡萨雷的啤酒肚撞在办公桌沿,发出沉闷的响声,他抓着头发来回踱步,嘴里的粗话像连珠炮似的炸开。
“操他妈的坤沙!
“卡萨雷一脚踹翻铁皮垃圾桶,罐头和烟蒂滚了满地,“六具尸体还没凉透!
“ 他突然转身,眼睛红得像要淌血,“老大发射导弹!
把湄公河沿岸炸成焦土!
我申请调用导弹旅,三个基数的燃烧弹,保证让那群杂碎连骨头渣都剩不下!
“ 维克托缓缓抬起头,烟灰落在军绿色衬衫的纽扣上。
他盯着墙上的世界地图,金三角的位置被红笔圈成个狰狞的血洞,旁边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东大边境线以西200公里。
“你想让墨西哥的牛油果烂在港口里?
“维克托的声音像磨过砂纸,“还是想让特斯拉的组装厂立刻停工?
“ “看看这个!
亚洲银行刚给我们批了70亿贷款,抵押物是尤卡坦半岛的油气田!
你以为那群黄皮肤的商人会坐视我们在他们的后花园扔导弹?
“ “那就忍了?”
维克托从抽屉里抽出个黑色文件夹,扔在桌上发出沉重的响声,封面上印着金色的九头蛇徽章,“昨天晚上,情报局的人在哥伦比亚碰到个活口,坤沙的财务官,据说手里攥着整个集团的账本。
“ 他用雪茄指了指文件夹里的照片,一个穿着丝绸衬衫的男人被吊在房梁上,膝盖以下已经变成模糊的血肉,“这杂碎招了,他说这些都是张泉负责,张泉是坤沙的左膀右臂,负责所有生物制剂的渠道,而且——“ 维克托顿了顿,吐出个烟圈:“这老东西好女色,尤其喜欢带刀疤的女人。
“ 卡萨雷突然停住踱步,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老大,你的意思是“ “让九头蛇的人动手。
“ 维克托把雪茄摁在坤沙的照片上,火星在那张布满褶皱的脸上灼烧出个黑洞,“去找个合适的女人,要够狠,够漂亮,最好懂点化学常识,张泉最近在捣鼓新型炭疽菌株,肯定对这路货色感兴趣,告诉她,事成之后,墨西哥城的珠宝街给她包三年,不够的话,让财政部再补两箱金砖。
“ 卡萨雷的呼吸渐渐粗重,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烟蒂,塞进嘴里狠狠嚼着:“情报局那边怎么说?
他们的人在仰光有站吗?
“ “早打好招呼了。
“ 维克托拉开抽屉,一叠文件又丢出来,“这里面是张泉的所有底细,五年前在曼谷包养过三个脱衣舞娘,去年在清迈杀了个怀孕的情妇,尸体扔进了湄公河,这老东西表面上对坤沙忠心耿耿,其实早就把集团的鸦片利润转存到了瑞士银行,密码是他死去女儿的生日。
“ 他突然笑了,“告诉九头蛇,不用跟他客气,先用美人计套情报,等拿到坤沙的行程表!”
卡萨雷使劲点头,“要是张泉不上钩呢?
那老狐狸据说警惕性高得离谱,身边常年跟着四个保镖,枪不离身。
“ “猎人要比猎物更有耐心。”
维克托看着他说。
三天后的曼谷红灯区,霓虹灯把雨丝染成五颜六色的彩带。
“毒蛇“酒吧的后巷里,一个穿黑色吊带裙的女人正用高跟鞋碾灭烟蒂,她的左脸颊有一道从眉骨到下颌的刀疤,在紫色灯光下像条蠕动的小蛇。
对面站着个墨西哥雇员。
女人接过特工递来的照片,指尖划过张泉那张刀疤脸。
“张泉今晚十点会来这里喝威士忌,他喜欢坐在靠窗的第三张桌子,点单时会用左手无名指敲三下桌面,那是他验货的暗号。
“ 露丝·加百利突然笑了,刀疤在笑纹里扭曲成怪异的形状:“放心,我知道怎么让他把舌头伸进我的酒杯里。
“ 她扯开吊带裙的领口,露出雪白的肩膀,“倒是你们,要是我死在金三角,记得把我的骨灰撒在华尔街,听说那里的钱味儿最浓。
“ 特工盯着她锁骨处的纹身,“坤沙的护卫队都是些亡命徒,喜欢玩活剥人皮的游戏。
“ “比我在索诺拉沙漠遇到的毒贩还狠?
“ 露丝·加百利突然收起笑容,“三年前我在华雷斯城,被七个男人绑在屠宰场,最后活着走出来的只有我一个。
“ 她摸出把折叠刀,在指间转了个漂亮的花,“张泉的事,我办定了。
“ 晚上十点零七分,酒吧的木门被推开,带着湄公河湿气的风卷着雨丝灌进来。
张泉穿着黑色风衣,领口立得老高,四个保镖像铁塔似的守在门口,手始终按在腰间的枪套上。
他扫了眼全场,目光在露丝·加百利脸上停顿了三秒,然后径直走向靠窗的第三张桌子。
露丝·加百利端着两杯威士忌走过去,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故意趔趄了一下,酒液泼在张泉的风衣前襟(好他妈的烂俗!
)。
刀疤脸瞬间沉了下来,手已经摸到了枪柄。
“对不起,先生。
“ 露丝·加百利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媚,像掺了蜂蜜的毒液,她掏出丝帕去擦他的衣服,指尖若有若无地划过他的胸口,“我赔您一杯新的,再加个吻怎么样?
“ 张泉的瞳孔微微收缩,他盯着露丝·加百利锁骨处的罂粟花纹身,突然笑了:“你的刀疤.
很性感。
“ 露丝·加百利坐在他对面,把那杯加了料的威士忌推过去,指甲在杯口轻轻划着圈:“坤沙先生的人?
“她突然压低声音,用泰语说,“我手里有批“白美人”
,纯度比金三角的高三个百分点,想找个靠谱的买家。
“ 张泉端起酒杯的手顿了顿,无名指在桌面上敲了三下。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保镖们的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像几尊沉默的石像。
“明天早上九点。
“张泉喝完杯里的酒,起身时故意撞了下露丝·加百利的肩膀,“清迈酒店307房,带上样品。
“ 露丝·加百利看着他消失在雨幕里,指尖在酒杯里沾了点残液,放在鼻尖轻嗅,那股淡淡的杏仁味,和维克托给的迷幻剂一模一样。
她对着门口的镜子理了理吊带裙,刀疤在镜中显得格外狰狞,像条即将吐出信子的毒蛇。
翌日,一辆豪华跑车开到清迈酒店的楼下,露丝·加百利戴着墨镜走下车,手里提着个箱子,她左右看了看,然后进了大厅,上了电梯。
在307房间门口停了下来,咚咚咚的敲敲门。
没一会,门就打开了。
房间里,檀香和鸦片的气味混在一起,张泉坐在藤椅上,手里把玩着镀金手枪,“你来的够早的。”
露丝·加百利笑了笑把黑色皮箱放在茶几上,打开时,白色粉末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纯度很高。
“ 露丝·加百利突然扯开吊带裙,露出后背的纹身,那是张坤沙集团的鸦片运输路线图,“我还知道坤沙下周要去仰光见一个军火商,交易的是三十箱炭疽杆菌。
“ 张泉的呼吸陡然粗重,他起身掐住露丝·加百利的下巴,刀疤脸几乎贴在她脸上:“你是谁派来的?
“ 露丝·加百利突然笑出声,舌尖舔过他的手腕:“谁给的钱多,我就给谁卖命。
“ 她抓住张泉按在枪套上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坤沙老了,他的时代该结束了,你要是想当老大,我可以帮你,比如,让他在睡梦中永远醒不过来。
“ 张泉猛地把她按在墙上,风衣的纽扣蹭着她的刀疤。
露丝·加百利能感觉到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她突然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呵气如兰:“我知道你把鸦片利润存在瑞士银行,密码是你女儿的生日,1978年7月15日,对吗?
“ 张泉的身体瞬间僵住,手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露丝·加百利捡起枪,顶在他的太阳穴上。
张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枪口抵着太阳穴,但他突然笑了,“小姑娘,拿把破枪就想学人家当杀手?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几乎要碰到枪管,“你知道护卫队多久换一批子弹吗?
三分钟,现在冲进来把你扒皮抽筋,用不了一杯茶的功夫。
“ 露丝加百利突然偏过头,枪口在他太阳穴上轻轻碾了碾,“张老板倒是提醒我了。
“她从皮裙口袋里摸出个微型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里面传出张泉和心腹小弟的对话,“把那批货的利润转到苏黎世账户,对,用我女儿的生日。
“ 张泉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妈的,被人卖了!
“你说要是这段录音出现在坤沙的早餐桌上,“露丝凑近他,“他会不会让你亲眼看着你老婆和儿子被喂鳄鱼?
毕竟你吞了他三百万美元的鸦片款,这笔账在仰光的账本里记得清清楚楚。
“ 张泉猛地想推开她,却被露丝用膝盖狠狠顶在裆部,剧痛让他弯下腰,额头抵着她的锁骨。
“别急着动怒啊。
“ “去年坤沙在清迈买了栋别墅,房产证写的是他情妇的名字,那笔钱是你冒着被泰国军警抓的风险运过去的吧?
结果呢?
你连别墅的门把手都没摸过。
“ “你跟着他二十年,从金三角的鸦片贩子做到生物制剂的总负责人,“露丝咬住他的耳垂,“他坤沙住金箔贴的房子,玩十八岁的姑娘,你呢?
张泉,你女儿死的时候,他连副像样的棺材都没给你弄,那时候你们被政府军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