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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如何呢?又能怎?(1/2)

“你怎会如此恶毒!”

沈莉看着被撕成碎片的衣物,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发出一声尖利到刺耳的叫声。

她猛地扑向秦望舒,枯瘦的手指张开,像鹰爪一样要来抓挠她的脸。

秦望舒甚至没有后退半步。

丁嬷嬷身形一错,便挡在了秦望舒身前,只伸出一只手,就轻而易举地扣住了沈莉的手腕。

沈莉挣扎着,却如何也挣脱不开那看似干瘦,却如铁钳般的手。

“放开我!

你这个老刁奴!”

“秦望舒!

我可是你娘!

你竟敢联合外人来对付我!

你这是大逆不道!

要遭天打雷劈的!”

她声嘶力竭地咒骂着,言语污秽不堪。

恶毒吗?

如何呢?

又能怎?

秦望舒看着状若疯癫的沈莉,和跌坐在地上,浑身发抖的沈清柔,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前世,她们用尽手段,将她推入深渊,让她受尽凌辱,惨死时,可曾想过恶毒二字?

她们用她的血肉,去铺就她们的荣华富贵路时,又何曾有过半分怜悯?

既然想给我扣上“恶毒”

的帽子,那便让你们好好尝一尝,什么才是真正的恶毒。

她没有理会沈莉的叫骂,只是目光平静地看着丁嬷嬷。

“嬷嬷。”

她轻声开口。

丁嬷嬷手上微微用力,沈莉立刻痛呼出声,咒骂也停了。

“小姐有何吩咐?”

“今日之事,劳烦嬷嬷做个决断。”

秦望舒道,“望舒年幼,怕处置不当,坏了苏家的规矩。”

丁嬷嬷眼中精光一闪,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沉声答道:“回小姐,按规矩,当掌嘴五十,断其一手,逐出府去!”

这是要借她的手,立威。

这话一出,沈莉和沈清柔的脸色,齐齐煞白。

“不!

你不能!”

沈莉惊恐地尖叫起来,“我是长辈!

我是你娘!”

秦望舒终于将目光转向她,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在苏家,祖父才是最大的长辈。”

她声音清冷,一字一句,都像是淬了冰的刀子。

“而你,不过是借住在此的客人。”

“今日之事,念在母亲生我一场,我不忍见血,便从轻发落。”

她的话让沈莉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可下一句话,就将她打入了冰窖。

“就罚母亲与妹妹,禁足东厢房一月。

从今日起,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房门半步。”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一日三餐,按府中三等仆役的份例送来。”

三等仆役的份例!

那是什么?

沈莉母女二人自住进兰园,吃穿用度,皆是比照着秦望舒的份例来的。

平日里山珍海味吃惯了,哪里受得了这种苦。

“不!

我不要!”

沈清柔终于崩溃了,哭喊着爬向秦望舒,想去抱她的腿,“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原谅我这一次吧!”

“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沈莉也彻底慌了,她不怕禁足,却怕过苦日子。

“秦望舒!

你好狠的心!”

“小贱人!

你不得好死!”

丁嬷嬷面无表情地一挥手:“锁门。”

随着“砰”

的一声,房门被重重关上,外面传来落锁的清脆声响。

整个世界,瞬间清净了。

庭院里,只剩下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出了东厢房,阳光有些刺眼。

秦望舒微微眯了眯眼。

丁嬷嬷看着她,见她神色淡然,仿佛刚才那场闹剧的主角不是她。

她沉默了片刻,心中却不由得生出几分异样的感觉。

这位养孙女,比她想象中,要沉得住气,也狠得下心。

“小姐受委屈了。”

丁嬷嬷最终还是说了一句。

秦望舒抬起眼,看着这位满脸褶皱,神情严肃的老人,轻轻摇了摇头。

“她们不配让我觉得委屈。”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超乎年龄的平静。

她从丁嬷嬷手中拿过那支失而复得的金簪,放入身后春桃捧着的妆匣内。

合上匣盖的瞬间,也仿佛将所有纷乱的情绪,一并关了进去。

“倒是劳烦嬷嬷替我出头了。”

“这是老奴分内之事。

苏家的规矩,不容任何人践踏。”

丁嬷嬷的语气又恢复了那份刻板。

“小姐若无其他吩咐,老奴便先去向家主复命。”

“嬷嬷请便。”

丁嬷嬷对着她微微颔首,转身带着人离开了兰园。

春桃看着被锁上的东厢房,又看了看地上那些被追回来的衣物和首饰,脸上满是解气的快意,眼睛都亮晶晶的。

“小姐!

您太厉害了!

总算是狠狠治了她们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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