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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4中暑(1/2)

小王同学今天在单位听到了一个小技巧。

这位女同事前阵子一直在休产假,最近刚上班。

既然来上班了,一帮女同志自然要去表示下慰问。

话题是从孩子开始的,多重了、乖不乖、可不可爱等等。

满足同事好奇心的同时,这位女同事也发了几句牢骚,什么副食品供应跟不上,肉食、鸡蛋更是一个月比一个月少,粮食定量不够吃云云。

“你家是不是有长辈也是双生?

你这次双生是随家里老人?”

添丁进口是喜事,但困难是摆在眼前的,而且一下子来了两个,无形之中,困难就被放大了,其他同事在同情的同时,也有好奇这个问题的。

在她们印象里,双生是跟家里遗传有关系的,家里有双胞胎生养史的,后代生双胞胎的概率要大一些。

遗传一词出现在1900年前后,也就是中国百姓嘴里的“随”



“没有,凑巧了。

我生老大的时候就是一个。”

此女同事摇摇头,否定了同事的猜想。

“唉,儿女都是债,来了就好好伺候着吧,这一阵过去就好了,以后孩子大了,你就擎等着享福吧。”

既然生了,就没有扔了的道理,有北图职工在旁边找补。

“要我说啊,双生好。

俗话说生儿育女鬼门关,怎么都是走一遭,一次生俩少吃一回苦。”

也有人在旁边表达着自己的羡慕。

人口是啥?

人口是力量!

丈夫那边催生的不在少数,要不是因为自己有工作,估计得三年两胎。

“哎,你生过一胎,也怀过双生,这双生有什么技巧吗?”

有人取经道。

“这个哪有有技巧?

不就那么回事嘛。”

在场的都是已婚的妇女,谈到生孩子的事,该同事倒也没脸红。

“哎呀,就是怀双生之前,跟怀单胎的时候,你们那个有什么不一样吗?

我们家那口子盘算着再生一个,我可得避着点,一次生俩,那肚子看起来跟要炸了一样,吓人。”

这位女同事做了个手势,一个手在下,一个手在上,上面的手来回搓着,让在座的女同事一看就明白是指的啥。

“哈哈哈,你是真想避着点,还是想跟着学点新学问啊?”

面对这么个私密的问题,有些女同志来了兴致,后面的车速就慢慢高了起来…… 小王同学下班回家后,跟婆婆说了会话,吃完饭又陪着凤芝写了会作业,才回到厢房休息。

在洗完脚后,小王同学拿出了日记本,开始写日记。

前些日子跟着丈夫学英语,小王同学学到了一个新单词:罗曼蒂克。

按照丈夫的说法,这种事情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也不能让别人知道,但两口子可以在家里避着别人的时候表现一下。

做什么事情才算是罗曼蒂克呢?

小王同学觉得自己可以准备一本日记本,专门记录丈夫不在家的时候自己对他的思念,攒上一阵子再拿给丈夫看。

在日记里,小王同学粗略的写了今天在单位的见闻,那位女同事最终还是在其他同事的好心提示下想起了怀双生与之前怀单胎的不同。

别人可能是真的想避着点,但小王同学想试试,她觉得以自己这身高和胯骨宽度,一次装两个应该问题不大。

唐植桐不知道小王同学的想法,他此刻正平躺着看星星。

今晚刮的南风,将附近空气中的漂浮物往北边吹去,还了这边一片朗朗晴天。

眼下莫说农村,就连四九城也没什么灯光污染,只要能见度上去,抬头就是璀璨星空,一点也不比去高原看到的差。

看着一望无垠的星辰大海,有人躺在秸秆上,跟旁边的同事交流道:“你说,天上这么多星星,会不会也有人?”

“谁知道呢?

那得发射个卫星过去看看。”

旁边的同事已经有了入睡的迹象,回答的迷迷糊糊的。

“那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发射卫星上去?

毛熊已经发射了好几颗了。”

该同事抬头望天,很想知道答案。

“怎么也得三五年吧?”

“三五年?

三五年可够呛,这玩意需要的技术高着呢!”

“喂喂喂,你这思想很危险啊,技术高怎么了?

他们技术高,咱们有指导思想!

在战无不胜的思想指导下……”

“我思想怎么危险了?

总要从实际出发吧?

我又没说咱们科研人员不努力!”

…… 一谈及这个问题,加入的人越来越多,差点吵起来。

国人喜欢谈论这些,无论是政治、经济,还是文化、军事,只要有人开个头,都能谈的不亦乐乎,争的面红耳赤。

唐植桐躺在地铺上,没有参与,也没有制止。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讨论这些除了浪费些口水外,没有多少意义。

就像海子说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说得很好,但海子终究是没能做到,写完这首诗三个月后,他就卧轨了。

争吵最终还是平息了,黑夜沉默不语,仿佛一切不曾发生过一般…… 5月24日,星期二,真正劳动的第二天。

曲毅那边今天起的最早,点着蜡烛和几位女同志一起为大家准备早饭。

邮电系统的职工今儿起的也不晚,但大部分走起路来却有气无力、龇牙咧嘴。

无论是职工,还是学生,平日里活动强度都不大,昨天的劳动强度有些大,不少人手上都磨起了水泡,水泡无非是有些刺痛,肌肉酸痛才是让人最难受的。

虽然昨天已经将整个队伍分成了好几个连队,但为了鼓舞士气、分散大家注意力,从上到下都没有禁止大家聊天说笑。

只要聊天内容不是抱怨,大家乐乐呵呵的说说笑笑,身上的疲惫、疼痛就能有效分散,对于劳动也是一种促进。

唐植桐早上没啥事,虽然肌肉也有些不适,但还是来到了麦田,不过为了保存体力,他今天没有弯腰割麦,而是选择捆麦运向麦场。

看着眼前热火朝天的劳动场面,唐植桐觉得这种劳动也挺好,在肉体上经过这么一番净化,在回到劳动岗位或教室以后,恐怕就不会再有人对农民说出些鄙夷之词了吧?

(图为北航师生参加劳动,拍摄时间大概在1960年) 蚕老一时,麦熟一晌。

虽然职工和学生已经表现的很努力了,但在真正的社员面前,他们依旧显得动作有些慢。

对于社员来说,麦收是一场龙口夺粮、与天争时的“战斗”



麦田里涌动着麦浪,随着风儿一吹,麦浪一斜,那些弯着身子的男社员就显现了出来。

身强体壮的男社员一马当先,他们是割麦的主力军,镰刀在他们手上挥舞,收割的是小麦,也是填饱家人肚子的希望。

每两位男社员之间都会跟着一位女社员,女社员负责用草绳将这份希望捆扎起来,运往田边。

老人、孩子也没闲着,老人手扶着竹筐,被生活压弯的脊背又驼下去几分,以便伸手就能捡到掉落在麦垄的麦穗。

小孩哥的眼神更好,分散在田间,仔细找寻着被遗漏的麦穗,每当攒够一把,就会攥紧战利品,飞跑到老人面前献上。

唐植桐一趟趟的将麦捆运到麦场,随着太阳公公点卯上班,麦场上也热闹了起来。

由于没有脱粒机,这边还是采用最原始的方式对麦穗进行碾压。

麦捆被散开后铺满了大半个麦场,有人在拉着碌碡压,有人则挥动着梿枷摔打。

看到这一幕,唐植桐感觉似曾相识,仿佛回到了自己童年时的夏天,自己拉着碌碡走了没有几圈就累了,央求着父亲给自己做一个小的碌碡…… 这本来是牲口干的活,但当时家里田少,养大型牲口纯属浪费。

眼前由人来拉碌碡大概是因为生产队太穷,买不起太多牲口吧。

梿枷是麦收界的双节棍,一种很古老的农具,敲打在麦穗上发出此起彼伏的闷响,麦粒脱落的同时也带起了一片尘土。

尘土更大的地方在麦场的另一侧,那边正在扬场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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