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下去，口腔传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涩味重，而且怪味挺浓的，但总的来说比虎骨酒好下咽，那个苦味重。

“别浪费，你沾了嘴，也没法往缸里倒，都喝了吧。”

看到唐植桐的模样，张若箭在旁边无良的哈哈大笑。

唐植桐没办法，又一口，全咽了，其实也不多，也就一两来酒。

“晚上悠着点，小心床塌了。”

看着唐植桐全咽下，张若箭坏笑道。

“没这么夸张吧？”

唐植桐将信将疑，可能是自己年轻的原因，并没感觉出上次的虎骨酒有特别明显的效果。

“希望你下次见到我时，还这么嘴硬。”

张若箭将酒提子和棍子放下，又把缸盖盖上，没再试图跟小老弟解释。

“那……张哥，这个什么价？”

听张若箭这么说，唐植桐已经信了大半，如果不贵的话，似乎可以来一点？

“跟虎骨酒一个价。”

张若箭没跟唐植桐要谎，领着他往外走。

“那要不，来半件虎骨酒，半件虎鞭酒？

方便吗？

张哥？”

唐植桐犹豫一下，改了订单内容。

“没啥不方便的。

走，我带你去库房。”

男人嘛，谁不了解谁？

张若箭坏笑一下，痛快答应下来。

俩人来到库房，张若箭当着唐植桐的面，给库房保管员塞了一盒烟，“董师傅，这是我弟弟，自己人。

想要半件虎骨酒，半件虎鞭酒。”

“现金？”

保管员老董将烟扔抽屉里，问道。

“现金。”

唐植桐主动答道。

“等着。”

保管员点点头，起身就要往里走。

“董师傅，给挑头遍货。”

张若箭嘱咐道。

“知道了。”

老董头也不回，应了一声。

“别介意，老董就这么个人，话少，嘴严。”

张若箭给唐植桐垫了一句话。

“没事，这种人更好打交道。”

唐植桐没放在心上，庆幸自己送对了兔子，否则这一单张若箭不光白帮忙，还搭上一盒烟，自己后面再补的话，就落了下乘。

“查一下。”

不一会，老董扛着一个木箱子出来，“哐”

的声放桌子上。

张若箭掀开盖子，随机挑了几瓶拿出来瞅瞅，确认道：“没问题。”

“交钱，五十一块六。”

老董唰唰几笔，开了单子，撕下一联，没递给唐植桐，而是塞进了自己兜里。

唐植桐也没二话，数出钱来递给老董。

“走吧，搭把手。”

张若箭盖上盖子，示意唐植桐抬一下。

“好嘞，谢谢张哥。”

唐植桐没跟张若箭客套，抬起来就走，这个老董给人感觉不太舒服。

“老董收据上写的自己相熟的单位，能走调拨价，但开的假单，没法给伱收据，怕查账。”

走出去老远，张若箭跟唐植桐交代道。

“我懂，没事的，又不报销，要收据也没用。”

唐植桐对这一手可太熟了，去年在工地的时候，自己就是这么在工地、供销社、屠宰场之间游走，空间里的储备就是这么来的。

唐植桐没再进张若箭办公室，而是将自行车推过来，把箱子绑在后座上，杀向公主坟。

得益于上次的经验，这次进门就不需要人领了，唐植桐准确的报出吴海洋的姓名和门牌号，门卫登记后直接放行。

到了吴海洋楼下，唐植桐锁车，解开绳子，将木箱扛上肩，一气上了三楼，敲门。

“谁啊？”

吴海洋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洋哥，我，桉子。”

国人挺奇怪，门里面问谁，门外一般答“我”

，唐植桐也是这么回答，但报了个小名。

“好家伙，这是什么？”

吴海洋开门，看着唐植桐肩上的箱子，吃了一惊，赶紧搭把手，和唐植桐一起将箱子抬进屋。

“酒啊。”

唐植桐放下箱子，擦把汗，瞅瞅屋内，没有吕大夫的身影，确认道：“嫂子呢？”

“她今天值班。”

吴海洋忙着拆箱子，头也没抬，回了一句。

“嘿嘿，巧了。

嫂子不在，正好方便跟洋哥交代。

我这次去找张若箭，他说那个虎鞭酒更带劲，我就每种十二瓶，凑了一件。

先优着洋哥选。”

唐植桐将上衣扣子解开一个，拽着呼扇两下，今年天气不大正常，前面倒春寒，现在才刚过劳动节，就跟进入夏天一样。

“怎么个带劲法？”

吴海洋拿出一瓶，瞅着那褐色的液体问道。

“他说喝了床受不了。”

唐植桐嘿嘿一笑，说道。

“……那咱俩一人一半吧。

多少钱？”

吴海洋稳重一些，听出了酒的特殊功用，但并没有贪心，而是提出跟唐植桐均分。

“这两种一样钱，半件二十五块八。”

唐植桐麻利报数。

“等着，我拿给你。”

吴海洋将手里的酒瓶放下，转身去卧室拿钱。

唐植桐也没闲着，两种酒分别拿出六瓶，整整齐齐的摆在桌子上，箱子一会自己再扛下去，这些酒都买在明处，回去得让小王同学收起来。

唐植桐看过一篇报道，千禧年左右的时候，这么一小瓶三千块钱，价格比茅子都夸张。

价格之所以飞涨，是因为稀少，自93年开始，原材料被列为禁止贸易的品类之一，也是从这时起，这两种酒被禁止买卖。

唐植桐是不打算卖的，身为遵纪守法好公民，不能知法犯法。

“喏，二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