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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葛从周与李思安(2/4)

,昔日吴王夫差与晋公会于黄池,用此阵取胜。

须俟其倦怠,阵脚稍乱,方可乘之。

不然实难攻矣。

当下出令,分付严阵相持,不许妄动。

看看申牌时分,葛从周见军士们又饥又渴,渐渐立脚不定。

欲待退军,又怕晋兵乘胜追赶,踌躇不决。

忽见申徒泰在旁,便问道:“厅头,你有何高见?”

申徒泰道:“据泰愚意,彼军虽整,然以我军比度,必然一般疲困。

诚得亡命勇士数人,出其不意,疾驰赴敌,倘得陷入其阵,大军继之,庶可成功耳。”

从周抚其背曰:“我素知汝骁勇,能为我陷此阵否?”

申徒泰即便掉刀上马,叫一声: “有志气的快跟我来破贼!”

帐前并无一人答应。

申徒泰也不回顾,径望敌军奔去。

葛从周大惊!

急领众将亲出阵前接应。

只见申徒泰一匹马、一把刀,马不停蹄,刀不停手。

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杀入阵中去了。

原来对阵晋兵初时看见一人一骑,不以为意。

谁知申徒泰拚命而来,这把刀神出鬼没,遇着他的,就如砍瓜切菜一般,往来阵中,如入无人之境。

恰好遇着先锋沈祥,只一合斩于马下,跳下马来割了首级,复飞身上马,杀出阵来,无人拦挡。

葛从周大军已到,申徒泰大呼道:“晋兵阵乱矣!

要杀贼的快来!”

说罢将首级掷于葛从周马前,返身复杀入对阵去了。

葛从周将令旗一招,大军一齐并力,长驱而进,晋兵大乱。

李存璋禁押不住,只得鞭马先走。

晋兵被梁家杀得七零八落,走得快的,逃了性命;略迟慢些,就为沙场之鬼。

李存璋大败亏输望风而遁,弃下器械马匹不计其数。

梁军大获全胜。

葛从周对申徒泰道:“今日破敌,皆汝一人之功。”

申徒泰叩头道:“小人有何本事,皆仗恩相虎威耳!”

从周大喜,一面写表申奏朝廷,传令犒赏三军,休息三日,第四日班师回兖州去。

却说葛从周回衙,众侍妾罗拜称贺。

从周笑道:“为将者出师破贼,自是本分常事,何足为喜!”

指着弄珠儿对众妾说道:“你们众人只该向她贺喜。”

众妾道:“相公今日破敌,保全地方,朝廷必有恩赏。

凡侍巾栉的均受其荣,为何只是珠娘之喜?”

葛从周道:“此番出师,全亏帐下一人力战成功。

无物酬赏他,欲将此姬赠与为妻。

她终身有托,岂不可喜?”

弄珠儿恃着平日宠爱带笑说道:“相公休得取笑。”

葛从周道:“我生平不作戏言,已取库上六十万钱,替你具办嫁妆去了。

只今晚便在西房独宿,不敢劳你侍酒。”

弄珠儿听罢大惊,不觉泪如雨下,跪禀道:“贱妾自侍巾栉,累年以来未曾得罪。

今一旦弃之他人,贱妾有死而已,决难从命。”

葛从周大笑道:“痴妮子,我非木石,岂与你无情?

但前日岳云楼饮宴之时,我见此人目不转睛,晓得他钟情于你。

此人少年未娶,新立大功,非汝不足以快其意耳。”

弄珠儿扯住葛从周衣袂,撒娇撒痴,千不肯,万不肯,只是不肯从命。

葛从周道:“今日之事由不得你。

做人的妻强似做人的妾。

此人将来功名不弱于我,乃汝福分当然。

我又不曾误你,何须悲怨!”

教众妾扶起珠娘。

众妾为平时珠娘有专房之宠,满肚子恨她,巴不得撚她出去。

今日闻此消息正中其怀,一拥上前,拖拖曳曳,扶她到西房去。

弄珠儿此时也无可奈何,想着葛从周英雄性子,儿女头上也不十分留恋,叹了口气,只得罢了。

从此日为始,从周每夜轮遣两名姬妾陪珠娘宴宿,再不要她相见。

有诗为证: 昔日专房宠, 今朝召见稀。

非关情太薄, 犹恐动情痴。

再说申徒泰自郯城回后,口不言功,禀过从周,依旧在新府督工。

这日工程报完,恰好库吏也来禀道:“六十万钱资妆,俱已备下,伏乞钧旨。”

葛从周道:“权且寄下,待移府后取用。”

一面分付阴阳生择个吉日,阖家迁在新府居住,独留下弄珠儿及丫鬟、养娘数十人。

库吏奉了钧帖,将六十万钱资妆,都搬来旧衙门内,摆设得齐齐整整,花堆锦簇。

众人都道:“令公留这旧衙门做外宅,故此重新摆设。”

这日申徒泰同着一般虞候,正在新府庆贺。

葛从周独唤申徒泰上前说道:“郯城之功,久未图报。

闻汝尚未娶妻,小妾颇有颜色,特奉赠为配。

薄有资妆,都在旧府。

今日是上吉之日,便可就彼成亲,就把这宅院判与你夫妻居住。”

申徒泰一听吓得面如土色,不住磕头,只道得个“不敢”

二字,哪里还说得出话!

葛从周又道:“大丈夫意气相许,头颅可断,何况一妾!

我主张已定,休得推阻。”

申徒泰兀自谦让,葛从周分付众虞候替他披红插花,随班乐工奏动鼓乐。

众虞候喝道:“申徒泰,快拜谢相公!”

申徒泰恰似梦里一般,拜了几拜,不由自身做主,众人拥他出府上马。

乐人迎导而去,直到旧府。

只见旧时一班值厅的军壮,预先领了钧旨,都来参谒。

前厅后堂,悬花结彩。

丫鬟、养娘等引出新人交拜,鼓乐喧天,做起花烛筵席。

申徒泰定睛看时,那女子正是岳云楼中所见,当时只道是天上神仙霎时出现。

因为贪看她颜色,险些儿丧了性命。

谁知今日等闲做了百年眷属,岂非侥幸?

进到内宅,只见器用供帐,件件新,色色备,分明钻入锦绣窝中,好生过意不去。

当晚就在西房安置,夫妻欢喜,自不必说。

次日,双双两口儿都到新府拜谢葛从周。

葛从周分付挂了回避牌,不需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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