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章 打了陈雅
“沈书瑜。”
陈雅看着沈书瑜落寞离去的背影,倚在门边,红唇勾起胜利的弧度。
用只有沈书瑜能听见声音说道,“七年感情,还住不进主卧?”
神属于心脏像被浸泡在酸液里,疼痛顺着血管蔓延到指尖。
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香水味,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她死死咬住下唇,铁锈味在口腔蔓延。
不能倒在这里,绝不能。
最后三步,两步,一步。
客房门锁咔嗒落下的瞬间,她终于顺着门板滑坐在地。
洁白的婚纱在暗处泛着冷光,像极了这七年错付的真心。
滚烫的泪砸在裙摆上,晕开一朵朵透明的花。
哭够了,沈书瑜起身将婚纱一点点叠好。
"书瑜,我去给啊雅买卫生巾。”
贺淮旭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沈书瑜正在叠衣服的指尖猛地一颤。
堂堂贺氏总裁,竟能为弟妹买卫生巾。
她低头看着手中被泪水浸湿的婚纱,忽然笑出了声。
这七年,她每次痛经缩成一团时,他都嫌她“血腥味太重”
,别提买卫生巾他连卧室都不愿进。
等关门声响起,她提着包走出房门。
主卧门口,陈雅斜倚着门框,黑色长裙泛着冷光,“这就受不了了?”
她压低声音,“淮旭哥听见你哭了呢,可惜啊...”
红唇勾起残忍的弧度,“他更在意我没有卫生巾可用。”
沈书瑜背脊止不住地发颤。
她用力推开陈雅,抓起包就往玄关走。
“就住个主卧你就受不了了?”
陈雅踩着拖鞋追到玄关,“那我说其他的你是不是更受不了?”
沈书瑜弯腰,穿鞋,系带。
速度很快,她不想再听陈雅说贺淮旭爱她的一切。
她也是人,心也是肉长的。
她都要走了。
为什么…连最后的体面都不给她?
陈雅并不打算放过她,声音就像毒液蔓延开来,“你们刚才去爱你婚纱店时,你没发现淮旭哥拿西装很快?
甚至连试都没试?”
沈书瑜手颤,怎么系也系不上鞋带。
陈雅看出了她的失神,好不得意,“因为那套西装是我陪他去订的,所有销售都唤我是贺太太,我们一起试了十几套。”
难怪今天去婚纱店,他独自去男装区,难怪他能这么快回来找到她,难怪他的西服也这么合身。
原来他早就去试了。
她盼了七年才得到,而白月光轻而易举得到?
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低着头,死死咬着下唇,不再系那系不上的鞋带,而是胡乱揉成一团塞进鞋舌里。
塞好后,她立即起身,拿起包,就要去开门。
陈雅快她一步,白嫩的手按在门把手上。
笑容灿烂,红唇上扬, “眼眶红了啊?”
“那你知道为什么每次你提结婚,淮旭哥都答应了,可总是无疾而终?
甚至态度变得很差。”
“结婚”
二字像一根细弦,在沈书瑜脑中猛地绷紧。
不安在胸腔里膨胀,沉甸甸地坠着。
她拒绝深想,拒绝聆听,只想做个聋哑的逃兵,可以不被伤害。
她不说话,手上使劲推开陈雅放在门把上的手。
陈雅感受到了她的难受,越发得意,“看我还没说原因呢,你就成这样,你就是个逃兵!”
沈书瑜突然停下,转身,玄关的白色灯光为她镀上一层冷冽的银边, “这房子在我名下。”
她慢慢从包里掏出房产证,“两万一个月,三年起付。”
红色的房产证亮得刺眼,她语气冷冷,“或者滚。”
陈雅突然笑出声,手掌从门把手上拿开,指尖轻轻拭去眼角的泪花, “七年不见,当年那个软萌学妹倒是长本事了。”
她斜倚在门边,黑色长裙勾勒出腰线,“证是你的又能怎么样?
你不是连这房子都进不了?”
说完红色美甲挑起八字刘海, “看我都被你带偏了。”
“你知道吗?”
下一秒,陈雅的红唇几乎贴上沈书瑜的耳垂,“每次他向你求婚后,都要等我的回复。”
温热的呼吸像毒蛇信子,“美国有时差,所以...
他总要等到第二天才能给你答案。”
沈书瑜攥着房产证的手指骤然攥紧,指节泛白。
那些被反复回忆的细节突然串联成线。
第一次求婚,是在中秋夜。
贺家几位老太太笑吟吟地看着,他单膝跪地,执起她的手,眼底盛满深情,嗓音低哑温柔,“我会爱你一生一世。”
她心跳如擂,指尖发颤,几乎要溺毙在他炙热的眼神里。
可第二天,他冷淡得像从未求过婚。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试探着开口:“淮旭,奶奶们选了个好日子…”
话未说完,他一把夺过那张写着婚期的红纸,“唰啦”
一声,撕得粉碎。
“你就这么恨嫁?”
他转身就走,背影冷漠得让她心尖发颤。
又一次求婚,是在她高烧不退的第三天。
他终于来了,坐在病床边,指腹轻轻擦过她滚烫的额头,眼底泛红,声音沙哑,“等你好了,我们就去领证。”
他甚至当着她的面,预约了民政局的结婚登记号。
她烧得迷迷糊糊,却仍记得他眼角的泪,记得他温柔的承诺。
可第二天,他再次消失。
仿佛那场含着泪的求婚,只是她病中一场荒唐的梦。
原来她视若珍宝的七年,不过是一场精心操控的傀儡戏。
那些深夜耳鬓厮磨时的低语,那些她期待的领证,竟都要先跨越大洋彼岸,得到另一个女人的准许。
她算什么?
是他豢养的宠物,还是他们爱情游戏里一个可笑的陪衬?
沈书瑜死死攥住胸口的衣料,指尖因用力而泛出青白,可再疼也比不上心脏被生生撕裂的痛。
那些辗转难眠的夜,那些怀疑自己不够好的眼泪,那些为了迎合他而一点点磨掉的棱角。
原来全是一场笑话。
她像个蹩脚的演员,在别人的故事里卖力演出,却连配角都算不上。
不过是个廉价替身。
她苦笑出声,纤细的身体在一瞬间有了爆发的力量,拉开大门,转身时裙摆划出柔和的弧度。
她回头望向陈雅眼眸依旧悲伤,但眼底多了几分清明。
“弟妹。”
她声音轻得像羽毛,却让陈雅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我和淮旭之间,从来不需要别人来传话。”
“你这爱的样子,太过卑贱,你随你爸你妈的跟了吧?
哈哈!”
陈雅讥讽笑道。
下一秒,沈书瑜重重的一巴掌狠狠落在了陈雅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