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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78(3/4)

容修!”

“容哥来了吗?”

“dk——”

“容修!”

“——dk!”

“容修!”

“容修……”

live house“半小时定律”

始终没有打破,即便压轴是小渡家的歌迷最期待的dk,也不能阻止他们在演出期间玩疯——开火车和跳水都很耽误演出节奏,但这是live house的传统,也是所有人包括店老板在内喜闻乐见的游戏。

暖场乐队的李黎明和多宝勤快地帮忙,将dk登台要用的设备准备就绪,灯光很快就暗了下来。

比浅金色更浅些的镁光灯里,dk兄弟团五人很快上了台。

容修现身令在场众多歌迷尖叫,他穿着一件剪裁精致的深v真丝黑衫,有黑色藤蔓和花纹从肩头缠绕至腰间,在灯光效果下,仔细去瞧,才能看出花纹有一点点镂空感,也就是说,这算是露肉了啊。

容修这次没拿他的天价fendermb,而是拿了一把血红色的吉普森。

乐队成员们走到自己的位置,容修来到舞台正中央。

白翼和沈起幻伫立在容修的两旁,两人隔空对视了一眼,满眼都是较量的意味儿;向小宠坐在后方的架子鼓位,聂冰灰则是在侧边的键盘位上。

容修把他的麦克风卡在话筒支架上,没有任何的调侃,他对着话筒说:“向经典致敬,《一块红布》。”

容修说完,和往常一样,与乐队成员们朝台下微微颔首。

紧接着,舞台上发生了让歌迷们惊艳的一幕!

五人一起从衣服口袋里扯出了丝绸方巾。

丝绸上有暗纹刺绣,质地如水般柔,暗纹浪漫宛美,与雄性硬朗的金属舞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劲臣站在二楼监听大会议室,透过单面镀膜玻璃望向舞台,近乎震惊地眨了眨眼。

容修抖开那块血色丝巾,折了折,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在脑后打了个节。

身旁的乐队四人同样照做,所有人都用丝巾蒙住了眼睛。

“我勒个去,这个画面也太经典了啊!”

“这也太美了吧?!”

舞台下的观众池里顿时响起掌声和欢呼声。

英俊的男人,柔软的丝巾,硬朗金属,浅金色的镁光灯逐渐变暗,容修上前扶住麦克风支架,由冰灰的键盘开场。

柔和悠远的前奏中,容修站在舞台中央,蒙着双眼,感官就比往常更敏锐。

绝对音感的他甚至能分析出尖叫中的情绪,脑中的一切都缓缓沉淀,他用拨片轻轻地扫了个和弦。

在容修的音乐生涯里,这些经典是不可取代的,也是不可超越的。

因为在曾经的那些轻狂的、艰难的、拼搏的、后悔的、痛苦的人生道路上,它们始终在他孤独的世界里,从来不曾离开过。

容修缓缓抬起头,目光穿透了红色的丝绸和金色的光芒,不经意地望了一眼二楼监听室的方向。

他用红布蒙着双眼,他什么也看不到,隐约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左边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中国摇滚教父崔健先生的代表作,质朴的歌词,经典的旋律,曾引发巨大争议的歌:一块红布究竟象征着什么?

平实、精准,富于洞察力,一万个听众,听的人受到触动,认为它是什么,它就是什么。

“那天是你用一块红布, “蒙住我双眼也蒙住了天。

“你问我,看见了什么, “我说,我看见了幸福。”

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没有更多的舞台秀。

一袭黑衣的英俊男人仅用一块丝绸方巾蒙住了眼睛,在舞台上的美感和表现力就让人惊艳得挪不开视线。

没有崔爸爸的嗓音那么粗犷撕裂,轻烟嗓相对而言更干净些,但有着动人的沧桑。

歌词的前四句,就让站在二楼的劲臣狠狠地惊住了。

“你问我,看见了什么, “我说,我看见了幸福。”

——劲臣问:你看见什么了?

——容修说:你。

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还是随口说说?

不等劲臣缓过神来,眼前的舞台就有些模糊,一股滚烫的热流袭过心头,幸福横冲直撞,猖狂地,无理地,撞得隐隐作痛,却是如此快乐。

直白的歌词毫无障碍地直击内心,似笑非笑的唇对着话筒,视线里能依稀看见镁光灯透过丝绸的微弱光影,容修在安静的伴奏中静立在舞台上。

黑色的真丝暗纹薄衫,深v敞开的衣领,鲜红绸子蒙住双眼,苍白极盛的面容,粗犷直接的歌词,在暖色调的镁光灯下,有种别样诱人的病态美。

歌迷池里的粉丝们惊艳地看着舞台,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沐浴在浅金与月白色灯光之下的男人,这一刻全世界似乎都陷入到一片黑暗中。

万籁俱静,长路漫漫,只有眼前这支安静的乐队—— “这个感觉真让我舒服, “它让我忘掉我没地儿住。

“你问我,还要去何方?

“我说,要上你的路。”

所有的词语从那人的口中唱出,在劲臣的耳中被放大了无数倍。

他在二楼监听室转过身,看向身后一面墙的led电视墙,可以清晰地看到转送到荧幕里的男人极盛的面容,他的唇角浅浅地带着笑,颀长的左手四指在电吉他把位上随意地游走,爱人就这样冲进视野里,让劲臣胸腔中的那股烈火,燃烧得愈发地旺盛。

坐在远处的苍木也默默地揉了揉眼睛。

这首歌太经典了,而让苍木感动的并不单单因为它的经典,小时候刚听这首的时候,并没有太深刻的感悟,三十岁之后再听,就会有一种快哭了的感觉,会联想到很多的事情——简单直白,写得太透了,整天纠结的那些事,不如人家的三两句歌词。

一个人独自前行,看不见你,也看不见路,在蒙住双眼的黑暗之中,漫无目的地摸索着,直到我的手也被你攥住—— “你问我,还在想什么?

“我说,要让你做主。”

——让你做主。

劲臣嗓子发酸。

舞台上的容修比往常更专心地唱歌,因为沈起幻的加入,让他终于摆脱了主音吉他兼任主唱的压力,他玩旋律吉他是真的在玩,沈起幻和白翼配合得更是□□无缝。

这首歌的键盘模拟乐器很重要,音乐有管弦乐,冰灰蒙着双眼,很多歌迷发现,他丝毫没有因为在远处而做做样子,他是真的在键盘和push上盲弹。

而坐在架子鼓前的向小宠也不遑多让,他蒙着丝巾,在鼓上敲击出堪比节拍器的精确节奏和华丽的鼓花。

“我感觉,你不是铁, “却像铁一样强和烈。

“我感觉,你身上有血, “因为你的手是热呼呼。”

站在人群最后排的一位西服革履的中年男人仰着头,看着舞台正中央的容修,他的眼中带着一抹惊艳的光彩,浓烈的,激赏的,他英俊得让人挪不开眼,让整个live house都沦为了陪衬。

容修。

太好听的轻烟嗓。

太阳色的镁光灯下,挺拔劲瘦的男人被光晕笼罩住,他静静地蒙着双眼,唱的不是苦难、黑暗、恐慌、悲伤……是幸福。

封凛屏住了呼吸。

多少年没见过这种水准的年轻歌手了,随心所欲,音乐如同呼吸,只要一开嗓,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每一次登台,都是一场华丽的经典。

第二遍副歌时,容修和乐手们一齐摘掉了蒙在眼上的丝巾,随性的薄衫,敞开的深v领,他对着麦克风,没什么花哨的嗓音和动作,只是沧桑地歌颂着—— 因为太经典了,舞台下传来一阵阵的歌迷合声: “我感觉,这不是荒野, “却看不见这地已经干裂。

“我感觉,我要喝点水, “可你的嘴将我的嘴堵住。”

没有歌迷搞怪,没有粉丝爬上金属栏杆,所有人都高举金属礼,向经典致敬,对摇滚前辈致敬。

歌曲到了尾声,伴奏渐渐消失,千人合唱的歌迷们也静下来,只剩下一把略显沧桑的轻烟嗓,在空阔的摇滚殿堂中清唱—— “那天是你用一块红布, “蒙住我双眼也蒙住了天。

“你问我,看见了什么?

“我说,我看见了幸福…… ……我说,我看见了幸福。

舞台下“轰”

地一声炸开了!!

“容修……”

“容修!”

“安可!!”

“容修!”

“安可!!”

“……”

二楼的监听室里,苍木从沙发上站起身:“又来了。”

劲臣揉了揉眼睛:“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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