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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3章 文学城(2/4)

三楼迎宾小客厅,容修停步,转过身,面朝着爱人,垂着眼睑凝视他一会。

劲臣仰头抬眼,抿嘴笑着望他。

四目相对良久,容修抬手,勾住劲臣下巴,往上轻轻一提,微笑对他道:“顾劲臣,回家愉快。”

劲臣眼前忽然有点模糊:“容修,我回来了。”

多久了。

两人分手半年,劲臣搬离龙庭与他分居,和好之后,两人在马场狂热了三天,然后就赶着去太平洋。

中间也仅仅回了一次龙庭别墅,仓促地收拾行李…… 说到底,如果以前在一起只是“恋人同居”

,那么,真正确定关系之后,他们还从没有正式地以“崭新关系”

同居过,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婚姻生活。

——真正的夫夫生活,家庭生活,终身d/s生活,一生挚爱的伴侣生活。

in the lifestyle。

好久不见,龙庭,我回来了。

如果这栋龙庭大宅有人类的感知,一定会欢喜地感叹一句:“欢迎小主人回家。”

劲臣仰着脸,笑意蔓延至桃花眼儿,愉悦感袭遍周身。

不等先生暗示允许,劲臣抬起手臂,踮着脚,紧紧勾上容修的脖颈,主动吻上他嘴唇。

热烈,深情,自信,憧憬,爱恋。

不再像飞蛾扑火,不躲闪,不凄绝,不忧郁,桃花招子熠熠发光——爱人的眼前有未来,容修看到,那是他们的未来。

想起分手的日子,就在这座别墅前,他曾和沈起幻说起两人感情—— 那时,黑暗的车里,沈起幻质问他,是否就要永远站在原地,等他想通了自己回来,给你一个死心塌地、以身相许?

他说,容修,你很自信,非常自信,这很童话。

他说,容修,恋爱婚姻,是很现实东西,不是你脑袋里的童话。

事实上,这与自信无关。

没有dom会逼迫他的sub死心塌地,更不会命令对方忠诚并臣服,顾劲臣有随时离开的权力,而他只能站在原地,一天天等下去。

容修当时没有反驳,只勾唇自嘲于那两字。

他下了车,往家门走,形单影只,夜色里,他看不清前路。

他想,离开我,也好。

免得我总是害怕你会离开我。

也许,不用等了。

——等到桃花落尽了,才知道,用一颗天真的心,娶不回心爱的人。

如今,终于等到了。

欢迎回家。

回家之后的顾劲臣像个不听话的小动物。

小家伙热情主动,反而令先生吃不消,也耻于回应。

以前哪儿会这样?

以前,顾劲臣出了卧室就很体面,现在两人才刚上完楼梯…… 楼下听见兄弟们的欢呼声。

大家随后都进了别墅,热热闹闹地搬行李。

还听见二哥不正经地一嗓子: “人呐?

刚到家,就急叨叨的上楼了?

你俩不是刚度完蜜月吗,至于这么迫不及待吗,一会儿还下楼吗,不再玩一会儿了,讲讲在大马的有意思的事儿……”

而两人还在三楼开放区抱着。

眼睛耳朵都闭上了,任兄弟们怎么撺掇,他们心里只有彼此。

如果换做从前,兄弟们喊容修,劲臣一定会害臊地躲开,并提醒一句,白二喊你,你快去看看。

而此时,劲臣搂着他不放,吻得极热烈,往他身上攀爬。

容修反而吃不消,赧着脸,把人托起来,低笑他闹腾,手却紧箍他腰不放,带他撞开了主卧的门。

嗅到熟悉的“家里味儿”



气味让两只雄性动物格外安心。

余光里,主卧摆设丝毫没变,还是劲臣曾经离开时的模样。

那时候才刚入初冬,一转眼过去这么久。

kingsize上的枕头一左一右整齐地放着,薄厚两床被子仍然挨在一处。

影帝专用水杯还在床头桌上,杯柄以他倚坐时顺手去拿的角度转过来。

好像连空气也是当初离开时的那一屋。

相拥来到卧室,劲臣勾着容修脖颈不撒手,解他上衣扣子时又亲上去。

没那么疯了,却带着酒气,还有趁虚而入的狡黠,手挑开容修衬衫扣子往返梭巡。

容修任着他闹,也有兴致,观察他迷蒙不自持,便欣然交由他来引导。

直到容修把人抱起来往床边走时,劲臣才猛然醒过神,在他耳边喘:“我一会帮你洗澡,你必须好好睡一觉。”

“不想?”

容修诧异,低头看他,眼神发暗。

劲臣摇头对他笑,很直接地拒绝了。

可他桃花眼仍迷蒙,充满足以烧毁一切理智的欲,还是坚持要给容修洗澡,让他早点休息。

容修明白,爱人在为他担心。

两人对视着,谁都没有多提晚饭时不愉快的事。

容修就微笑应了他,“好。”

两人相对脱了衣衫,劲臣手指比以往每次都小心,脱他的衬衫,触他结实肌理,像在触碰易碎的艺术品。

珍惜,温存,且欢喜。

劲臣一直在笑,他让容修去衣帽间拿两人的睡衣,然后就转身去了浴室,清理长时间没有使用过的按摩浴缸,又调了水温放热水…… 容修听着浴室的动静,出了主卧,直奔衣帽间,进了门就回手关紧。

面对着穿衣镜,指腹大力按住了左额侧,容修缓了很久,然后一片一片摘掉他的隐形眼镜。

盯着镜中的那双明亮的凤眸,像在注视什么陌生而又惊悚的未知,那只“神之左手”

的指尖缓缓抬起,隔着薄薄的上眼皮,紧紧抠压住了左眼珠上方…… 只能静静等待一个奇迹,医生的那句“别小看人类的自愈能力”

他始终记得。

不管是眼睛,还是耳朵,只要是身体成双成对出现的器官,如果一个不好了,另一个就也要跟着完了。

因为它们是天生一对,这是必须。

就像他们俩。

容修从衣帽间拿了睡衣回到卧室,推开浴室门时,看见劲臣掬了冷水在洗脸,抬起头时,桃花眼红得不像样。

听见门动静,劲臣猛然抬眼,怔怔看向推门而入的容修。

容修也怔忡,与那双通红的眼睛对视上了。

和当初复诊之后从医院出来时一样,劲臣支开容修让他去超市买东西,等容修回来时,看见车里的劲臣眼圈很红。

显然刚哭过了。

再没有哪一刻比这时更心疼。

比在部队训练时、在边境做任务的无数次大病小伤都疼。

这也是容修当初想“分手了也好”

的主要原因。

没有任何说话,容修上前两步,伸开手臂一把揽住劲臣,托着他脑后把人摁在胸膛。

没有再强装镇定,两人毫不遮掩。

劲臣抬手回抱住他,给他温暖和安全,也给自己更多信心和力量。

劲臣的脸埋在他颈间,肩膀抖得厉害,发出轻轻地吸鼻子声。

浴室光耀夺目的灯光里,他们不让对方看见自己的表情,却又似乎什么都看到了。

“没事了,”

容修哑声,下巴蹭他头顶,“让你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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