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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37(2/4)

“我们是冠军……这世界不属于失败者……因为我们是世界之王…… ”

接白翼出狱休息了一整天,周五上午十点钟,手机铃音开始唱歌。

窗户开了缝隙,有风吹过,遮光窗帘忽起忽落,卧室里忽明忽暗。

昨晚在客厅聊到大半夜,中央空调忘了关,趴在床上的男人大约是睡热了,黑色蚕丝被搭在腰间,精劲的后背露在外面,他眉头微皱地动了动,眯着眼睛,发出一声难耐的闷哼,习惯性地把手伸到枕头下,再次什么也没摸到。

紧接着,就听见主卧门外传来高亢的:“伟-啊-的-踹木皮嗯丝!

伟-啊-的-踹木皮嗯丝……”

容-半梦半醒-修:“??”

微微眯着的眼睛猛然睁大,混沌中完全忘记“白翼”

这码事。

男人手臂略一用力,小幅度地支撑起身,侧过头往背后看,像一只刚苏醒的猫科动物,日光中瞳孔微微收缩起来,警惕地盯着发出响动的方向。

房门距离并不太远,但依然只能看见乱晃的人影,却看不清楚他的脸。

正常的视界变得一片模糊,只是因为一次外伤。

三年,还是不习惯。

站在门口的白翼一呆,显然没有预料到容修会是这种反应,然后就从大短裤的兜里掏出手机,瞄准他的身体直接“咔嚓嚓嚓”

按了五连拍。

容修这才清醒过来,“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还有别的洗发水吗?”

白翼把手机往裤兜里一揣,大剌剌进了屋,往床尾一坐,“你的那个洗发水太香了,老子用不惯,直打喷嚏。”

薄被遮住腰腿,容修缓缓趴回床上,头侧枕在手臂上,朝正在唱铃的手机扬了扬下巴,慵懒地用眼角瞟他:“你要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

白翼走到茶几前,帮他拿手机,递过去,“洗发水能干什么,当然是洗头发。”

容修打量他:“你有头发?”

白翼急了:“那也得洗啊,我洗头皮,你管得着?”

“一会儿出去买。”

容修说着,抬起手臂,修长的五指张开,在白翼的头上揉了两把,比板寸还短的光头,有点毛毛的很扎人。

打电话来的是赵光韧,容修刚接听,打算安慰他一句“晚上会按时上班”

,不料还没开口,老赵在电话就一阵叨叨,说上次la踢馆battle的事,ivocal官网粉丝区炸了。

事实上,la并没有上传视频,老赵这边也没主动挑衅,但奈何不了粉丝们热帖互动,绘声绘色地讲了la上门砸窑的事,自带音响播放视频,无耻程度简直让人大开眼界…… 很快的,岳琥一直在粉丝区的hot视频就被顶到上头了。

岳琥在井子门演出多年,死忠粉不多,但同行支持率不低。

而最近热度不减的容修则是新人,再加上粉丝区大多是女歌迷,接连几天发帖“啊啊啊”

集体化身尖叫鸡,简直到了癫狂屠版的程度。

——老实说,有点败坏路人缘。

但是,也给容修吸了一大波眼球,除了的歌迷反馈区,歌迷在公众频道上发帖尖叫,直接引起了ivocal官方的注意。

贝芭蕾身为小管理员,实在是维护不到外边去,只能在自家发帖,让大家冷静支持,不要给哥哥增加压力。

岳琥的支持者们完全想象不到,一个新人居然和琥哥硬钢,而且是琥哥的本命歌曲,在他们看来,6号渡口敢接battle战帖,就已经够荒唐的了,现在又不知从哪跑了一群水军,一点干货乐评没有,粉丝区被她们搅得天翻地覆,除了“啊啊啊啊啊”

,就差直接指鼻子骂岳琥踢馆不要脸了,简直是……一群啥也不懂的臭娘们!

光看脸!

臭娘们!!!

于是就骂起来了。

这事儿闹了一整天,最后官网大管理员出面,直接在后台联系两家,问是不是打算开启battle一周电子门票系统,la老板听说这事之后胸有成竹,赵光韧的脸也乐开了花。

眼下两个视频被置了顶,正式开始门票出售。

这是6号渡口第一次接战帖参加ivocal官网上的battle活动,很多关注pk区的歌迷都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因为五年来小渡从没有过自己的驻唱,更别提被人踢馆下战帖什么的了。

容修放了免提,打开app去粉丝区看了一眼。

ivocal点评网: club|6号渡口 [周六:已售罄 800张 | 剩余: 0 ] [周日:已售出 322张 | 剩余:478] [周一:已售出 240张 | 剩余:560] [周二:……] [周三:……] ——七日售票总计:2536 张 地址:京城.

落海西.

井子门6号 打分:★★★☆☆ 好评率:77% [72小时涨幅:+2%] “la周日都卖光了,不过他家场子小,只有600张。”

赵光韧说,“还不到两天,卖出去两千多张票,多亏了你啊。”

怪不得la和无穷动两只老狐狸动不动就撕破脸,没事儿就搞点事情,动辄来个踢馆battle,今儿比吉他,明儿比架子鼓,这可真出货,分分钟几十万进账,再加上之后的酒水消费呢?

百来万不费劲儿。

容修趴在枕头上,伸手接过白翼递来的眼镜戴上,看了看pk区的粉丝反馈情况,一头雾水地看着满屏幕的“啊啊啊”

,一时之间不明画风。

挂断电话之后,容修给白翼一张卡,说是以后的工资卡,预支了三个月的薪水,让他出去买东西。

白翼换完衣服,穿了一身t恤牛仔,突然在门口停步,愣愣道:“你后背咋了,被人挠了?

好啊,还骗我说没女人……操,好激烈的样子啊……”

容修:“……”

正是春天多雨季,从昨夜起风开始,背上就钻心地难受,不然也不会趴着睡觉了。

白翼歪头瞅了他一会:“你的表情不太好啊,欲困难纾的,怎么像发情了一样?”

容修:“??”

有这个成语?

白翼脸色一正:“你要飞机杯吗?”

容修摆了摆手:“……快滚。”

“还有个新的,就在浴室里,”

白翼嘿嘿一笑:“你可以研究一下,我走了,中午回来。”

“等等。”

容修唤住他,指了指衣帽架上,“那个戴上。”

白翼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抬头一看,架子上挂着一顶跳爵士舞的爵士帽。

黑色的,休闲时尚,看上去很洋气。

什么时候准备的?

白翼愣了一下,摸了摸劳改犯的秃头,笑了笑:“我记得,你不喜欢戴帽子。”

“少废话。”

容修翻了个身,摘掉金丝眼镜,用那双根本看不清远处的丹凤眼,看向房门口的男人,“刚才打电话的那个男的,是6号渡口的经理。”

“哦。”

白翼小声应。

昨晚容修和他说过6号渡口的事。

当时白翼听见这个店名好一阵惊愕,那是当年dk最火的歌,实验性迷幻,歌词又骚又狠,里头全是fuck。

更让他感到难以置信的是,白翼从来都不敢去想,当年那些和他打成一团的粉丝们,时隔八年,还会有人记得自己。

苍木认识你,以前他很喜欢你啊,但是,估摸你已经不记得他了,听说你要出狱了,他很激动。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明儿后天,我带你去见他。

容修这么说。

白翼没应。

就像此时,容修再次主动提起,带他去live house,白翼仍然只是淡淡地“嗯”

了一声。

始终没有问起,他的那把宝贝电贝司在哪里。

也没有和容修聊过音乐。

“我知道,你在害怕。”

容修侧躺在床上,闭起了眼睛,“你不敢站在舞台上了?”

白翼张了张口,戴上爵士帽,他看起来就像个爵士舞冠军:“……操……你说什么废话呢?”

“你不敢再向前迈出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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