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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个毛啊?
这个念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
单纯的,直白的,不像从前那样掺杂着不甘的情绪与自我暗示,而是不容置疑的,自然而然的,抱着无所谓的心情,只想闷头努力,一直努力到生命尽头罢了。
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不论得失,不论胜败,既然已经决定了,朝着向往的,一直走就好了啊,还整天愁苦个什么劲儿呢?
就像容修唱的,在年轻的边缘挣扎,在自由的尽头凝望,在荒芜的草原上流浪,只为梦想。
周国槐的眼前,像是敞开了一道大门,眼前的整个世界都宽广了。
呼吸也畅快。
这次的三天年假,真的没白休啊。
很快的,周国槐发现,感动的不只自己一人。
此时此刻,坐在酒吧高脚椅上的小王和小徐,情绪居然都有些激动,两人失神地望着舞台,老周很明白他们两个在想什么。
观众池里的歌迷们开始合声,一起跟着大声地着唱了起来:“给我一瓶酒!
再给我一支烟!”
站在人群后方的岳琥脸色不太对,转头对兄弟们说:“走!”
“啊?
哥,”
大伍茫然看向他,“现在走?
不合适吧?”
“妈的!
别哔哔!
快走!”
岳琥双眼通红,没理大伍,推了他一把,让他赶紧拿上自家设备,转身问贝斯手,问他:“现场录下来了吗?”
“差不多。”
贝斯手说。
“走!”
岳琥脸色像黑锅底。
这踏马的还怎么比?!
同一首歌,搞出两种风格,两种唱法,那小子…… 在舞台上也太帅了吧?
妈的。
上镜之后,明显是自己吃亏了啊!
好看了不起啊?
长得丑,怨我啰?
其实这只是一方面,关键是对方唱的风格,让岳琥有点拿不准了。
完全是魔改了啊!
岳琥大步往门口去,拿出手机一边给师父大犷发微信,一边嘟囔:“去雀儿胡同,找师父看看视频,妈的,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儿呢?”
大伍:“????”
岳琥:“愣着干什么?
麻利儿的!”
舞台上,容修站在镁光灯下,微微地侧头,眼角瞟向人群后方,轻轻一挑眉,注视着背着吉他跑到大门口的岳琥。
岳琥像是感应到什么,猛地回过头,狠狠地瞪了容修一眼。
远远的,两人对视了一会,岳琥用唇语说了一句:“你给我等着瞧。”
说完拉开大门就走了。
刚出大门,就听见身后传来观众池里的歌迷合声,以及哈哈的笑声:“走啦?!
哥再来啊!”
喊话的是丁爽。
岳琥:“……”
妈的,这次不算,不公平,下次比别的!
小渡家的乐队成员们:“???”
操?
这就走了?
舞台上的容修则是连提词器也不看了,随意卷起的袖子,敞开的衬衣领口,叼着烟,拿着酒,完完全全一副吊儿郎当公子哥儿的姿态。
吧台这边,周国槐从高脚椅上站起身,看向小王和小徐,“我们也走吧。”
“可是……”
小王小徐不情愿地站起身,“再听听,听完吧?”
“再不走就走不了。”
周国槐望向沸腾的观众池。
就在这时候,毫无预兆地,容修忽然在舞台上走动了,他拖着麦克风架子,一边懒懒地唱着,一边来到吉他手大伟身边。
两人一起对着麦克风唱了两句。
然后,容修由走到贝斯手旁边合唱两句,最后来到架子鼓旁边,和多宝一起唱了两句—— 在此期间,三人都和容哥交换了眼神。
大伟挤眉弄眼——琥哥他们为什么走了?
容修轻笑——随他去。
贝斯一脸惶恐——他们是不是会人去了?
容修眨眼——投降了。
多宝双手发抖——看他临走的眼神像是要报复啊!
容修挑眉——随时欢迎。
嗯,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是什么?
不是在大街上看见衣不蔽体的人视而不见。
而是先给他一件衣服穿,等他适应之后,再把那件衣服给他扒下来。
容哥坏的嘞。
像一只慵懒而又高傲的贵族猫,容修拖着麦克风架子,走到舞台最边边,距离观众最近的地方,歌迷们霎时间混乱起来。
这是什么神仙小哥哥,魔改的摇滚太好听了!
他唱歌的时候,是不是在笑啊?
看不清楚。
有人爬上金属围栏,大声地跟他一起唱:“给我一瓶酒!
再给我一支烟!”
容修:“说走就走……”
歌迷:“我有的是时间!”
歌曲到了尾声,容修随意一抬胳膊,把之前一直叼着的烟,扔到了台下。
舞台下“轰”
地一声炸开了!!
开始疯抢,pogo,撞击,尖叫…… “容修……”
“容修!”
“安可!!”
“容修!”
“安可!!”
“……”
主题墙下,苍木从沙发上站起身:“……”
苍木失神地望向舞台上举着高脚杯的男人,身为死忠,他太有经验了——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