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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啪啪!”
掌声来自主题墙的方向,是苍木,赵光韧闻声,从怔愣中回过神,紧跟着啪啪地鼓掌,他眺望高远舞台,目光中满是骄傲。
对,这就是我们家的驻唱,这才是摇滚人的素质啊!
“好!
说得好!
摇滚不死!
rocker最团结!”
啪啪—— 哗!
掌声涌动,观众们一齐鼓掌:“加油啊!
容哥!”
“输赢都不要紧,我们是来看你哒!”
“说得好容修!
你是最棒的!
摇滚不死!
rocker团结!”
远处的岳琥也愣住,目光复杂地遥望着舞台,有一瞬间他觉得,好像和台上的那个人视线对上了,连忙避开了目光,侧头瞟了一眼身边的同伴们。
贝斯手的情绪似乎也被感染了:“哥,我觉得,他说得真好,确实是那样。”
“咳,哼,哗众取宠。”
岳琥低头咕哝。
大伍呆呆地看着老大别扭的表情:“……”
吧台的高脚椅上,周国槐已经从芭蕾的口中得知了整个事情的原委,一直皱着眉头,对la如此无法无天的挑衅、砸窑的“不法行为”
十分不满,但是在容修的一番话之后,心中的愤懑竟然一点点淡了,再细细一想,忽然烟消云散,一身轻松。
是啊,人生难得一知己,更难得的,是一辈子的对手。
多少强者,在对手死后,觉得高手寂寞。
洪七公和欧阳峰,一生视对方为敌,然后一起死在华山绝顶。
周国槐看了小徐和小王一眼,慢吞吞地说:“台上的这位小伙子,你们也看一眼,记住了啊,他是我的王炸——我要在退休之前,不,在进棺材之前,叫地主,明牌,加倍,和我的老对手们,好好的较量一番。”
小王&小徐:“!!!!!”
雾草?
王炸什么鬼?
两人瞪大眼睛,齐刷刷望向舞台。
舞台上。
“刚才,la带给我的音乐,让我产生了一些共鸣,我想在这里,也和在场的众人分享一下我的感悟。”
容修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歌迷,轻声说:“我知道,你们也这么认为,我们还年轻。”
歌迷们:“……”
“啊啊!
要唱一样的?”
远处的岳琥:“??????”
操?
妈的,那是我的拿手菜啊,你特么唱你自己的不行吗?
嗯,大家都是翻唱,是明摆着要硬钢?
完全出乎众人预料,场内猛地响起呐喊声和掌声。
“容修!
干得好!”
“就唱这歌!”
以前la和无穷动比现场,都是拿出自家乐队的本命风格,你唱硬摇,我唱朋克;你唱重金,我唱英伦。
但是,被挑战者不仅接了战帖,还打算和挑战者唱一样的歌,而且是对方最拿手的,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
容修微微地朝舞台下方颔首,往后退开一步,侧过身,慢慢地抬手,解开了身上黑色收身西服的扣子,衬衣也解开了第三颗扣子,深v露出了性感的胸膛。
“啊啊啊!!”
“噢!”
舞台下的女歌迷们尖叫着,男歌迷也起哄,那群不着调的观众简直要疯了。
远处的苍木揉了揉额头:“让保安过去两个,在舞台下面维护秩序。”
赵光韧小声:“狼群在呢,就在第一排。”
苍木:“?!
为什么?”
赵光韧煞有介事,笃定地说:“今天局里可能秘密大干,上头来人了,帮咱们护场子呢。”
苍木:“?????”
舞台上,容修从大伟的手中接过红酒高脚杯,捻着那支没点燃的香烟,在鼻尖轻轻嗅了一下,烟嘴儿放在了唇间。
灯光组变换色调,仿佛七十年代的外国老酒馆。
男人叼着烟,转过身,面朝着舞台下乌泱乌泱的人群,左边嘴角勾起一个似有若无的弧度,似笑非笑,看起来邪坏邪坏的。
电吉他的旋律响起。
几乎在这一瞬间,在场的歌迷都听出,和刚才岳琥播放的粗犷硬朗风格不同,同样的一首歌,这个前奏竟然有着浓浓的布鲁斯味道?
等等,这真是同一首歌吗?
《我还年轻,我还年轻》[注] 男人的歌,男人的无奈,男人的彷徨。
布鲁斯摇滚是怎么回事?
岳琥听到小渡家的乐队开头旋律一起,也不禁愣了愣,他双臂抱胸,笑着望向舞台上。
那小子帅到是够帅的,但是,没一点儿社会经验,就想把“男人的歌”
唱出味道?
还真是年轻啊,像是在鸡蛋壳里长大的。
暖色调的灯光下,衣衫邋遢的男人仿佛身处于异国他乡的乡村老酒馆,他潇洒地叼着烟卷儿,手中捻着半杯红酒,薄唇对着老式电容麦克风。
然后,那微微带着磁性的轻烟嗓,慵懒而又随意地,在布鲁斯轻快的旋律中,轻轻地哼唱了第一句—— “在这个世界里,寻找着你的梦想, “你问我,梦想在哪里?
“呵…… “我还年轻。
“我还年轻。
刚开嗓,直接就把远处的岳琥震住了!
“……”
这个嗓子…… “我操!
这特么的,自带效果器?”
大伍脱口而出。
不,岳琥惊讶归惊讶,但他更为关注的,并不是嗓音,而是这首自己的本命歌……容修刚刚笑出声了吧?
这个自嘲的调调是怎么回事?
在场的歌迷几乎都听过这首歌。
这是la岳琥最拿手的的国语摇滚,嘶哑的嗓音,粗犷的风格,唱出了“老硬汉”
的不甘和热血——正因如此,引起了井子门一批摇滚大佬的共鸣,而得到了老家伙们的承认。
岳琥屏住了呼吸。
太好听的轻烟嗓。
不过,不少在上次演出有幸听到容修唱歌的歌迷,都发现这次他的嗓音和之前略有不同,说白了,没那么哑,少了点惆怅,像在…… 他在调侃?
岳琥:“????”
他想干什么?
对,就是这样,岳琥诧异,在井子门的驻唱们都注重各种演唱功底的今天,舞台上的那个男人,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嗓音和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