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289(3/4)
听浴室里传来水流声,劲臣渐渐转醒。
容修从浴室出来时,只围了个浴巾,赤着上身,用毛巾擦着头发,发梢滴着水,流过脖颈往下淌。
没有衣裳的遮掩,身材健康有力,宽肩,劲腰,窄臀,胸肌结实,劲臣喜欢他围着浴巾的模样,还有那性-感得致命的人鱼线,从小腹往下延伸,隐在浴巾边缘,让人无限遐想。
正如脸书上歪果仁的评价,这就是东方衣架子,和西方名模相比也不在话下。
容修来到床边,才注意到,劲臣正睁着眼睛看着自己。
那双桃花眼儿中,藏着自责,裹着愧疚,泛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眷恋,还有一丝欲说还休藏在其中。
容修与他对视一会。
劲臣回过神,上身动了动,似乎想掀开风衣起身,却被容修按住。
“想做什么?
喝水么,我给你拿。”
容修动作虽然很轻,但语气不容反驳。
劲臣沉默了片刻,没有问他怎么来港了,也没解释这次受伤的原因,几次张口,却没说出话,最终,只露出了一抹笑来,说道:“容哥,我没事。”
容修没有回应。
他把擦头发的毛巾扔到椅子背上,没急着穿上衣服,回身坐在床边,垂着眸子注视他。
很多计划在没办到之前不愿意承诺,一些预想在有眉目之前也不想让劲臣知道,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容修在从机场去医院的路上,就已经联络了李里导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应该就能私下里和对方进行视频通话。
仔细想想,顾劲臣好像从没问他提过什么要求,也从没问他索要过什么物质上的东西。
有时候仍然想不通,这人到底图什么,就图下半生有个伴儿?
从那双专注看人的眼睛里,劲臣看不出他的情绪和想法,就老老实实仰躺在床上,和他对视了一会。
指尖紧了紧身上的风衣领,松开又捏紧了,指关节也泛了白。
房内里安静了良久。
容修的视线从他脸上移开,落在劲臣的右胳膊上,那只跳舞时强劲有力,极具美感的手臂,此时无力地搭在劲臣的身前。
那目光过于直白了,劲臣犹豫了下,伸出左手,轻扯住容修的袖子,小声询问了一句:“我真的没事,你心疼了?”
容修没表情:“没有。”
劲臣却笑了开:“您说谎了。”
“是么?”
容修勾唇,“你没事,我心疼什么?”
。
劲臣怔了怔:“……”
容修直视他:“除非你也说谎了。”
劲臣僵住,半晌没接住话,容修看了他一会,要起身去拿衣服。
劲臣往床边挪了下,一着急,指尖勾住他围着的浴巾。
容修正要站起来,腰间一凉,“……”
劲臣:“……”
容修反应也快,又坐了回去,眼角瞟他:“顾老师,胳膊掉了,手还挺灵活。”
“左手没事。”
劲臣懊恼地咬了咬牙,连忙把扯开的浴巾给他围好,角角也往里掖了掖紧。
一只手太笨拙,折腾了半天。
容修大马金刀坐在那,不挪动一下,也不带搭把手的。
不过,围好了浴巾好之后,劲臣却没松手。
揪着浴巾的指尖有些发抖,像是酝酿了很久,劲臣轻声:“容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不想听对不起,”
容修说,“楼下的剧组领导,跟我说了当时的情况——在体力透支的情况下拍摄危险镜头、替身的事情,全都对我讲过了。”
劲臣慌了一下似乎想解释,但他发现在这人面前没有能说的。
“剧组人员问过你,是否需要休息,但你拒绝休息,还是坚持拍完了,在他们看来,顾影帝真敬业,真不了不起,但我认为,这种拼命的行为,却是一意孤行、不知轻重。
换个角度来想,重要演员受了重伤,就会耽误剧组的整个拍摄进度,所以,如果下次……”
“下次不会了。”
劲臣忙接住了话,“我知道错了。”
容修:“好。”
应得这么快,劲臣没反应过来:“?”
“我说,好。”
容修重复道,“顾老师是聪明人,话不用说明,一点就透,这样很好。”
说着,容修往下倾身,胸膛贴着他,凑近他的脸,对上他的眼睛。
“如果,再有下次,”
容修嗓音柔和,“我不管你是不是什么影帝,拍什么导演的电影,戏份有多么重要,会不会拿什么大奖,我都会直接带你回家。”
劲臣躺在床上凝视他,压来的气息让他动不了。
“带回家,先关起来,揍一顿,”
容修说,“顾老师,你的小耳朵听见了?”
劲臣:“……”
绝对听见了,于是渐渐地耳尖就有点红。
数日以来心中建起的那座名为“我要强大”
的坚固壁垒,在抱住恋人的一瞬间就土崩瓦解。
容修鼻尖碰了碰他,“顾影帝,回答。”
劲臣屏住呼吸:“是,真的不会了,您生气。”
似乎这个毫不犹豫的回答,让容修感到了愉悦,他很低很低地笑了一声。
“你要听话。”
这么柔声命令着,两片薄唇抿住劲臣的嘴唇,算是亲吻奖励了。
一吻即止,劲臣勾着他不放,容修却躲了开,撑起身凝视他,“别贪吃,我还没说完。”
指尖点上劲臣的脱臼处。
容修嗓音沉下,带了丝正式的语气:“另外,这里,是我的。”
劲臣:“……”
不等劲臣回应,容修又碰了碰他的琐骨窝,然后扫过他的心口,腰腹长腿,指尖顿在那东西上,轻轻碰了碰。
隔着布料,要碰不碰的,酥酥麻麻,悬停在半空。
劲臣绷紧了身子,感觉有股热流往下涌。
容修笑了下,忽然反手,重重在他身后掐了一把:“都是我的,顾老师,把它们照顾好。”
劲臣呼吸局促了些,耳尖染的红扩散到整个耳廓,喉咙间没忍住发出一声“嗯”
。
满意于怀里人的反应,容修目光柔和了些,更仔细地端详眼前这人的眉眼。
不听话怎么办?
只能慢慢归置了,总不能真的挷在腰带上。
容修迟疑了下,还是告诉他:“刚才你说梦话。”
劲臣面颊发红,听这话一下发慌:“我说什么了?”
“广东话,我只会唱粤语歌,话听不太懂。”
容修说。
劲臣有点心虚,面上却不显,这些天他不得休息,脑袋里想东想西,自己会说什么?
“可能是台词。”
劲臣没底气,“这边说台词要讲粤语。”
“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