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范家兄妹(1/2)
这辆马车比较特殊,大小颜色等等都正常。
赶车之人是个高壮的中年女子,身上的肌肉壮实,不在一般大汉之下。
马车车帘被揭开一角,露出一个女子,女子看不到美丑,连年纪也看不清。
她带着一张白色面纱,只能朦胧见到脸型轮廓。
不过从那双极为清澈的玲珑秋波来看,她的长相绝对不会令人失望。
她来到年青人面前: “哥哥对沂州的事感兴趣?”
年青人笑了笑,降低声音说: “什么事都瞒不了妹妹,不错,沂州我来过几次。
听说这里的守将完颜琛父子本领高强,很善于管理。
除沂水那些好汉,其它地方都很平静。
没想到有人会打到这里来,也不知是哪里的英雄。
要是可能,我想去拜访一下。”
女子朝四周看了眼,对年青人说: “听说济南闹得很利害,来这里的,可能是仓乡那些英雄。”
年青人想了想点头附合:“妹妹说得有理,他们要是想打通去南边的路,一定要走沂州。
要真是仓乡的英雄,那就更要去拜访一下。
早就听说过小孟尝和铁枪王的大名,可惜无缘得见。
我们走吧!
先找一个地方休息,我负责去打听情况。”
女子没再上车,和年青人并肩走在大街上,颇为好奇打量着四周。
没过多久,她们来到一个较为繁华的街口,赶马车的中年女子指着前方: “小姐你看,那里有好多人。”
不用女马夫说,女子已经看到,在她们前方围着一群人,这群人全都看着墙上贴着的一张纸。
女子还在打量,从人群侧面的大门内跑出一个老者,老者急声大喊: “都别看了,是哪个天杀的害我,你们都走。
要是被官兵看到,非要将我抓进大牢不可。”
老者说完,正要一把抓到墙上的纸上,被一个中年男子打住: “老先生怕什么?
这又不是你贴的,我们可以作证。
就算要撕,也是官府的事,与你何干?
你现在撕了,要是那些官兵来,你更难说清楚。”
老者听完呆住了,这番争吵,终于引起女子一行人的注意,几个男子跳下马,护着女子挤进人群。
一眼而过,顿时引起她们的兴趣。
年青人忍不住大声念道: “中原之地,豺狼当道。
神州之国,妖魔横行。
我大宋痛失中原大片领土已过半甲,然国弱难为,迟迟未能收复故土。
今中原众宋民不堪压迫,决然起兵抗金。
今有山东数千义军挥师南下,路过沂州,于万石谷俘杀金兵一千五百人。
攻取费县,俘杀金兵四百余。
两次大战,我山东义军损失不到百人,天地为证,若有虚言,甘受天地诛灭。
沂州金兵再无能力与我军一战,完颜琛父子只能龟缩临沂,失费县不敢提兵来犯,就是最好证明。
我山东义军在费县等候众位英雄同胞,共举义旗挥师南下。
与我大宋朝廷军队共同奋战,收复中原,振兴大宋。”
这篇檄文写得并不怎么样,但突出了重要的一些东西。
在沂州的两次大战,以天地为誓,这年头如此立誓,一般的人都相信。
后面又解决了大家的后顾之忧,沂州的金兵已经没能力对付他们,让大家放心去投。
年青人念完,一些不识字的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纷纷议论起来: “这几天传言居然是真的,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杀了近两千官兵,居然损失不到百人。”
“听说占领费县的义军,是济南牛头山的好汉。”
刚才阻止老者撕檄文的中年男子说: “他们从济南打到沂州,多次以少胜多。
现在发展到数千人,试问还有谁是他们的对手?”
中年男子正在宣传,从另一条街跑来一队衙役。
不由分说将众人驱散,一个壮年衙役撕下檄文,瞪了众人一眼: “你们不想活了?
敢在此聚众闹事?
说,这东西是谁贴的?”
这时候再没人敢评论,一些人想溜,被几个衙役抽出朴刀堵住。
年青人走到领头的壮年衙役面前: “这么点人就是聚众闹事?
你新泰的官兵还真会罗织罪名。”
“你是何人?”
年青人的气质不凡,壮年衙役没敢动粗。
年青人冷哼一声: “你管我是何人,总之绝非是任人欺辱之辈。
你要是没道理,就赶快放了大家,否则一旦将事情闹大,你家县老爷也保不住你。”
壮年衙役被这一说,一脸的凶相也减了几分,毫无底气说: “他们在此围观大逆不道之文,凭这一条,就够定他们罪。”
“哈哈哈哈,”
年青人一阵大笑,问一个围观的老头: “你应该不认识字吧!
可知道这是反文?”
年青人已经指明,老头再傻也能听出,脑袋直摇: “我哪里识字?
根本不知道上面写的什么。”
年青人又问几个,没一个傻子承认自己认字,转过头问壮年衙役: “这些人大字不识一个,哪知道写的是什么东西?
所谓法不责众,不知者不罪,就算闹到燕京,你这诬蔑之罪也能坐实。”
壮年衙役气得满脸通红,想了想还是没敢惹年青人,大吼一声: “都滚开,别在这里碍事。”
众人一哄而散,年青人一伙,跟着为大家解说的中年男子,走过一条街,对方停下脚步,朝他抱拳道: “多谢公子解围,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我叫范如山,刑州唐山人。”
范如山回过礼问: “我们才从蔡州来,不知道沂州发生之事,对此颇为好奇。
我见朋友对此颇为熟悉,不知能不能给我们说说?”
中年男子朝左右看了眼,范如山会意: “我们找一家酒馆,边喝酒边聊。”
一行人来到一家酒楼,进入一间包房后,中年男子问: “范公子知不知道牛头山?”
范如山摇摇头:“只是听说过,他们都是些劫富济贫的好汉。”
“他们已经非以前的绿林好汉了,”
中年男子叹声说: “自从历城刘病愈刘公子当上牛头山大当家,他们就和仓乡那些英雄一样,举旗反金。
在济南打了几仗,又经过沂州这两次大胜。
不是我吹牛,他们的实力虽暂时无法和仓乡比,但论取得的成绩,绝不在仓乡之下。
如今他们在费县 广招各地英雄,若是范公子感兴趣,不妨亲自去看看。”
“历城刘病愈?
可是那位大才子刘幼安?”
见中年男子点头承认,范如山看了妹妹一眼,对方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兄妹俩又问了一些事,中年男子酒肉饭饱离开后,女子问: “哥哥,此人应该是他们一伙之人,难免会夸大其词。
刘幼安的诗词我读过一些,写得虽好,说他有如此能耐,怕多半当不得真。
我们还是不要耽搁时间,早日去东平府,寻到二叔他们才是。”
“小姐说得是,”
女马夫接道: “谁不说自家人好,说他们胜过仓乡那些英雄,凭这一点就难让人相信。
以不到一百人的损失,消灭近两千金兵,更是胡编乱吹。
我们何必为了这种人耽搁时间?”
范如山想了一会说:“如今我大宋正在遭受战乱,严重到可能会亡国的地步,要不然爹爹也不会让我们去寻到二叔他们,一起南归尽尽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