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五章 船的问题(1/2)
徐州军中主营,巴图额捧着一封文书看了好一会。
揉了揉眼睛将文书放下,对站在前方身穿便衣的年青人说: “尚将军,泗州那边可曾出兵?”
姓尚的年青将军摇摇头:“暂时还未听到他们出兵的消息,不过乌大人说应该快了。
平江府刘锜亲率四万多兵马,朝高邮方向去。”
“四万多兵马,”
巴图额皱了皱眉头: “昌大帅不是有四万多兵马吗?
难道还怕了刘锜不成?
你们是守城,泗州连兵都没出,只凭刘锜的四万多兵马就要请援?”
尚将军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很快恢复平静: “我们并不是怕刘锜,也不怕任何人,只怕刘锜和刘病愈夹击。
他们的兵马多过我们,又是北南两头进攻,我们不容易守得住。
一旦我扬州不保,徐州、建康怕也难置身事外。”
巴图额一听更怒,刘病愈还一兵未发,昌景隆就来求援,根本没为他们打算。
正要发火,旁边一个长着一张马脸、数寸长黑须的中年男子接道: “尚将军此言差矣,我徐州本就与泗州相邻,从未置身事外。
你也说过,你们并不怕刘锜。
现在是刘锜要去攻你们,刘病愈并未出兵。
刘病愈此人你们也知道,十分奸滑,要是他趁我们出兵支援扬州,声东击西来攻我徐州,徐州若失,这个责任谁来担当?”
尚将军被问得哑口无言,他们原本早就想来请援军,可刘病愈一直没有发兵。
现在刘锜那边已经有动静,他们再也忍不住,才派他来请援。
“舒将军,刘病愈怎会攻你徐州?
他攻下徐州也无法打通与南边的路线。”
舒将军摇头苦笑:“刘病愈做事,怕是谁也猜不透,海楚二州就是最好的例子。
唉!
可惜了萧将军,一世英明,最终也难逃他的魔掌。
只凭路线?
我们实在不敢赌。”
“舒将军说得是,这种事谁人敢赌?”
巴图额赞了一眼舒将军: “如果你们真遭遇两军夹击,我们会出兵相助。
现在刘病愈连兵也未出,你叫我们如何出兵?
尚将军请回,我们会关注泗州那边的动态。”
尚将军怒哼一声,气冲冲走出主营。
左右几个将领一阵大笑,巴图额一点没笑意,带着不小的担心问舒将军: “舒将军,你说刘病愈会不会耍什么手段?
来攻我徐州?”
巴图额虽未与刘病愈一战,被对方吓怕了。
萧怀烈和他分别不久,传来萧怀烈父子战死、楚州被攻占的消息,他差点没敢相信。
萧怀烈是大金名将,军事之能绝不在昌景隆之下。
没想到他的一万兵将,就这么被刘病愈灭了。
连灭完颜亮和萧怀烈,现在不怕刘病愈的金国将军不多,巴图额哪敢派兵去援助扬州?
舒将军名叫舒桑望,是个智将,在徐州军中相当于巴图额的军师。
舒桑望想了想说: “应该不会,攻徐州的确对刘病愈没什么好处。
我徐州三万将士非楚州一万兵马可比。
只要死守徐州,不让他有机可乘。
就算刘病愈能攻下徐州,他天平军也剩不了多少人。
空拥有三州之地,随时都会被灭。
他不会那么傻,一 定会选择打通南边的通道,与刘锜一起夹击扬州。”
“要是这样,昌景隆危险了。”
巴图额叹声说: “昌景隆的军事能力,还在萧怀烈之下。
不说刘病愈,就一个刘锜他也不敢说能胜,你看我们要不要派些援军去?”
舒桑望摇摇头:“这些只是我的猜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刘病愈再使用海州时的调虎离山之计,来攻我徐州,谁又能来救我们?”
巴图额没再当好人,说出他的担心: “我怕不派兵救扬州,到时候朝廷怪罪下来,我们不好交待?”
舒桑望知道,这才是巴图额的心里话,他和昌景隆没半点关系。
要论关系,远不如他和萧怀烈。
“大帅放心,徐泗二州相邻,我们有不出兵的理由。
当然,我们也不是绝对不出。
只要探听到刘病愈真带兵去攻扬州了,我们派些兵去支援。
只要我们尽力了,就算救不了扬州,朝廷也无话可说。”
…… 与金国这边相比,南宋朝堂更为热闹。
赵昚今日心情很不错,昨天下午舒度回来,已将刘病愈的回信派人带给他,并给他带了些酒和酒精。
特别是酒精,连他的父皇也不知道此物。
刘病愈已在信中写清用途,但也写了一些嘱咐的话,让他暂时不要将酒精传出去。
他攻下扬州后,会亲自将酒精献给朝廷。
思来想去,赵昚觉得刘病愈并不是如此计较之人。
他觉得刘病愈担心酒精的配方,会被朝廷强行索取,才会待打通南边的通道后,亲自来临安献宝。
到时候刘病愈一定有办法,保住自己的配方。
连酒精这种秘密刘病愈也先献给自己,赵昚已将刘病愈当成自己人。
他没想将酒精的事透露给父皇,可他也没想到,为了暂时不给他的父皇说酒精之事,差点让他们人头落地。
赵昚一早穿了一身新衣,在赵构旁边静静站着,听取下面叶义问和舒度的汇报。
“萧克宋这个贼子,终于步了他父亲的后尘。
皇上,如何发落此贼?”
叶义问等人去的时候,刘病愈正要将萧克宋的尸体运来临安。
正好他们顺道,没再派人来。
大殿中的文武官员,有大半听过萧克宋,以前不知道,萧克宋取了个找死的名字,让许多宋人记住他了。
他这颗人头虽没有萧怀烈的值钱,在大家的心里差也差不了多少。
赵构今日也很高兴,没想到刘病愈这么快又给他占了一州,挥了挥手: “将萧克宋的尸首带进来让朕看看,”
赵昚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转身一礼: “父皇,将尸体带来?
只怕会污了你的眼睛,不如由儿臣带你去看看?”
“哈哈哈哈,”
赵构一阵大笑: “你父皇虽长在宫中,以前也曾一路带兵冲出敌围,南下在此延续我大宋基业。
见到的死人比你多得多,一个毛头小子而已,朕还怕见他不成?”
很快,几个禁卫抬进来一口简陋的棺材。
皇上当然不可能走到棺材边看,几个禁卫将棺材中的尸体拖出来。
一具被蜡浇透的尸体,出现在君臣眼中。
一道刺 耳的声音传来: “皇上,萧克宋毕竟是金国之臣,这样对他,要是传了出去,怕会引起金国不满、邦国闲话。”
说话之人是礼部尚书李文会,赵构只是皱了皱眉头,赵昚冷声问: “李大人,照你说应该如何对他?”
不知李文会是装不知道、还是真不知道许多人对他不感冒。
他很尽责,将礼字做到极致,挺起胸膛回答: “皇上、建王,圣人曰:“何以报德?
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萧克宋虽无礼,我们不可无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