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现在双眼一闭，也已无憾。

唯独放不下的，便是兀自在中央战场厮杀的一众爱徒，我个个视之为子女。

好在，老夫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自当尽力谋划，为你们做一些事，日后的路，也能好走一些……”

十方剑圣说这番话时，先是平和如水，如平湖秋月。

忽而凌厉起来，整个人如利剑出鞘，威势逼人，气吞山河，一代剑圣的无上风姿，在这一瞬间尽显无疑，连孙宁都看的心头狂跳，暗自敬畏。

待得最后，他言语间已然尽是慈爱与不舍之意，如同一位不放心孩儿，不忍离世，再是平凡不过的老人。

萧秋水虎目之中热泪滚滚，这位不知多少人视作煞星的春秋神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头颅死死抵着地面，双臂抓住老师的双腿，悲声道：“老师，您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徒儿就算粉身碎骨，也一定要找到能够炼出圣寿仙丹的丹师……”

虚王孙淡淡一笑，亲手拉起徒儿，淡淡言道：“罢了！

卦象上显示，神丹宫才是老夫唯一生机之地。

连生地都不可生，可见命中注定，旁的地方，那是万万不能的……”

他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却听一个十分平淡的声音响起。

“谁说生地不可生？”

却见孙宁嘴角含笑，饶有意味的望着已经有生离死别意味的师徒二人。

“你能炼制圣寿仙丹？”

萧秋水瞪大眼睛，露出狂喜之色。

孙宁含笑摇了摇头。

炼丹分系统虽然无所不能，但没有丹方的话，圣寿仙丹也不是那么容易炼制。

萧秋水眼里的喜悦之色飞快的暗淡下去，颓然道：“到了这个时候，公子便不要再开玩笑了！”

“我没有开玩笑！”

孙宁认认真真的拿出那颗万寿仙丹，又一次认认真真的递给虚王孙，认认真真的道：“剑圣前辈放心服下此丹，自然会明白，我这万寿仙丹，和那种一颗一甲子的普通货色大不相同！”

虚王孙眉头一扬，面露诧然之色，目光深处，却有一种别样的神采在闪烁。

孙宁说的十分玄乎。

一颗延绵一甲子寿元，在整个大圣世界都被视作巨宝的珍寿仙丹，怎么还能是一般货色？

但他又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那是‘生’的预感。

十方剑圣慎重的接过这颗与他平素见过的颇为不同的万寿仙丹，立即涌来一股别样的气息，登时令他精神一振。

他深深瞧了孙宁一眼，张口服下仙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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