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话 团战中篇 血色堡垒(3/4)
“你这种扭曲的‘爱’,没有人会认同!
而且关于这一点,我听说你居然跟那个恶心的多杰熊天…”
“虽然作为亲人,但你也太多管闲事了吧?
即便我们是事实上的兄弟,但归根结底我可是跟你不一样的独立个体!
你排斥我的观点和立场,不过是由于长久地居住在狭小的双橡园内,囿于某些狭隘的偏见罢了…”
“你简直是史上最丢脸、最恶劣的王族!”
“哼!
丢脸?
如果连自己的性爱取向都无法自由选择,那还谈什么脸面?”
“少胡说八道了!
在这点上,谁会同意你?
反正我不能!”
“吾弟哟,这个世界那么大,有一些人生来就是异族恋和同性恋者,或至少在你认为是羞耻的那些方面有着强烈的倾向。
但既然其他的一些身体特征——高或矮、胖或瘦、舍己为人或自我中心——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天生的,那为什么性取向就不能够是?
这类倾向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是与生俱来的。”
“我可不是来跟你争论那些恶心话题的!”
“说到底,不管是爱也好,憎也好,都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感情欲望。
就算是精灵也会陷入欲望之中无法自拔。
而后来当我接触了‘自由’之后,才发现‘爱’居然也是可以抛却的东西。”
“我后悔当初大家没把抛却亲人的你诛灭!”
“当我有能力逃离双橡园时,我就拥有自由!
你看我现在,我可以任性地跟异族相爱、任意地干掉大陆上那些丑陋的大人物……无拘无束地恋爱、恣意地杀人、潇洒地活在外头!
这才是自由!
这才是符合我本性的生活!”
“是啊!
去你的‘自由’!
作为最高等级的精灵,你我完全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所追求的‘自由’…这该死的对我来说根本就不是‘自由’!
你那都是些虚假到极点的‘自由’!
我本来可以自由自在地在双橡园生活,但为了成全故意逃避王位继承的你,而我如今却连自由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都不可以!”
“精灵的境遇本身就是彻底模糊不定的。
我既然可以学会掌控生活中的变化与不确定性,自然也有自由将其抛弃或者铲除。”
“仅仅因为这样…所以你…所以你…就把我们的家园毁掉!?”
“哈!
可怜的弟弟喲…你居然现在才明白啊!
那个装满了老不死的地方,是时候该跟顽固的你一起被毁灭了。”
锇龙芾的嘴角咬出了血:“厚颜无耻…你居然一点愧疚也没有!
毫无血性的混账!”
“而且老弟,你貌似也搞错了一些事情。
我还想跟你说,世界上可没有‘实质自由’这种东西,尤其是当我们精灵被‘时空’控制住时…”
“什么意思!”
“即便是就连我们这种特殊的种族,我们的生命长短也是被时间限制的,这点我们也无法摆脱。”
“胡扯!”
“我活了那么多年,始终觉得,这个世界和万物不过是圣光的反射…”
“不!
错的是你!
不用来跟我说这一套笑话了!
作为‘虚数生命’,我们可以对双橡园内既存的事物赋予‘时间’,我们还可以决定和控制园内的物质,甚至是‘定义’和‘生命’!”
“呵呵呵哈哈哈…”
鎶白铌忽然放声大笑起来:“你才别再说笑了!
可能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这全都是只能在‘园内’才可以做到的事情!
‘你能控制物质’,是吗?
如果我现在将你一剑毙命,那你能不能控制自己的生死?”
“……!?”
正在不解的一瞬,暗黑精灵突然使出速度快到看不见的一刀,锇龙芾的上臂马上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为了打造我这把至尊魔剑,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呢。”
“为何…?”
锇龙芾惊异于刚才被魔剑划伤的地方竟然没有愈合。
“当对手是我的时候,你觉得自己得意的复原能力还能奏效吗?”
“可恶!”
“你不会还不清楚我们精灵族的弱点吧?
老弟,不如我今天就告诉你吧。
我们之所以‘不会受伤’,是因为绝大多数敌人跟我们战斗的时候,都没有掌握‘正确的方式方法’。
所以即便我们受到了严重的物理伤害,也仅仅只是‘看起来受伤’罢了。
注意,这种‘皮外伤’是在这个世界的位面发生的,在我们灵魂实质所处的另一个位面,其实并没有大碍。
所以这个‘不会受伤’,其实指的是‘不容易真正受伤’罢了。
这点你应该很清楚。
那么,如果想要从实质性上伤害我们,就必须从另一个位面进行精确打击,你觉得对不对?”
“…难怪以前那些入侵的半兽人能够如此轻易残害我们的同胞…果然又是你!!!”
“哈!
能够清楚掌握这个‘路径’的人,莫过于我最清晰的头脑啊!
所以,那边躲着的老鼠们,也请出来吧!”
果然被发觉了!
康氏战战兢兢地准备站出来,可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茜茜却抢先一步,站到了康氏前面。
“茜、茜茜!?”
即使外型完全改变,镄尔蕊依然记起了熟悉之人的气息。
“嚯,看我发现了什么?
我本来可以一下子就杀了这些老鼠,不过我其实对直立人也很感兴趣。
因为我一直感到不解,像这么孱弱的种族,是如何在这片残酷的大陆上一直残存至今的?”
茜茜小心翼翼地移动到同伴的一侧。
“虽然我们的生命之长,简直极端到令直立人害怕。
然而跟精灵族相似,人类的缺陷、人类的不可能性和人类的原罪,但是人类的离奇性总是让我琢磨不透。
有很多人都描绘过人类身上怪异地混杂着各种不可能性,随着我杀的直立人愈来愈多,我也愈来愈关注这个弱小的种族,以及他们所创造的工具、以及工具在他们生活和思想中的作用…”
它指指茜茜:“就譬如这个——怎么说呢?
既像工具又不像工具的小人儿?
他们都是无趣的存在者,只是拥有一个贫乏的世界。
直立人总是爱不知疲倦地竭力创造他们的工具。
但他们同时又很明白弱小的自己很容易受到环境的掣肘,所以拼命地用工具想要改造自己的境况,继续追求不适于他们身份地位的东西,而且还矛盾地制造出一切工具都尽在他们掌控之中的假象,你说可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