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喜出望外 拒绝关怀(2/2)
没有人会停留在过去,我们都是在往前走。”
“嗯!”美淑似懂非懂的点头:“不管以后怎样,美淑一定好好珍惜在小姐身边的每一天,尽可能好好照顾您。”
“好。”邓绥发觉她的之间很凉:“你到底伤在哪里,怎么气色这样差?”
“坠崖的时候,奴婢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也就没有挣扎。
哪知道奴婢醒过来的时候,竟然挂在一颗松树粗壮的树杈上,牢牢的被卡住了腰身。”
说话的同时,美淑慢慢的揭下了腰带,敞开了自己的衣裳。
纤细的腹部青紫的痕迹和刮伤的疤痕清晰可见,有些地方伤痕很深,结了厚厚的痂。
邓绥看着就觉得心痛:“当真是苦了你。”
“无妨的。”美淑握着她的手,动容道:“不幸中的万幸,奴婢捡回这条命,能下地了,奴婢就赶紧回来了。
就知道小姐一定在担心奴婢。”
“是啊。”邓绥用力的点了下头:“你不会来,我心里总像是少了些什么。
现在好了,日子又能如常的继续了。”
“是啊。”美淑系好了自己的衣裳:“小姐,真希望一切都能好起来。”
“会的。”邓绥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你也累了,先回房去歇着,等下请太医好好瞧一瞧。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养好伤,别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嗯。”美淑笑意温暖的点了头:“多谢小姐关心。”
妥冉安排了两个勤快又仔细的丫头陪着美淑回房伺候。
邓绥本是想跟着去看看美淑的伤情,这时候御驾却停在了嘉德宫门外。
刘肇进来的时候满脸的喜气。
邓绥迎上前,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
“陛下这时候过来,臣妾不曾远迎,还望恕罪。”
“不必多礼。”刘肇扶了她一把。
“朕听闻美淑回宫了,是真的么?”
“消息这么快就传到章德宫了。”邓绥低眉一笑:“臣妾原本是打算请太医瞧过美淑的伤势,再去章德宫禀报。”
“人回来就好。”刘肇温和的说:“你也就不必再担心。”
“是。”邓绥随和的点了下头:“陛下言之有理。
美淑既然已经回来了,那臣妾自然就能安心。”
她的眉眼、笑容、举止都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
甚至语调也是温软的送到耳畔,听着柔柔的很舒服,可刘肇怎么就是没有半点舒适的感觉,反而觉得一股股的寒意从她的周身散发出来,丝毫不偏差的送到他面前。
“你在怪朕吗?”
邓绥饶是一愣,不解的看着皇帝:“陛下何出此言?
臣妾哪里有怪您的意思?
雨花缎子和赤金的鸽子都送到臣妾宫里了。
样式精致,价值不菲,且还是陛下亲自御赐的,这样的殊荣旁人求也求不来,臣妾当然感激不尽。”
“可你的言谈之间,哪里有感激的意思?”刘肇凝眸看着她:“自然朕也不需要你感激。”
“陛下这话说的,臣妾都不知道怎么答了。”邓绥温眸看着他。
“不答也无妨。”刘肇兀自择了一处落座,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可知朕去永乐宫对皇后说了什么?”
“臣妾不知。”邓绥满面柔和:“也不想知道。
毕竟是陛下与皇后娘娘的情分,臣妾可不敢多做打探。”
这话把刘肇噎的不轻,本来是想好好和她说一说,没想到才刚开口,就被对方堵住了嘴。
看着她明艳照人的脸庞,亭亭玉立的身姿,硬是连生气也没有底气。
刘肇轻轻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过来,坐到朕身旁。”
“诺。”邓绥垂下头,很自然的答应了。
坐在他的身边,邓绥没有多话,只是一直低着头。
“还在怪朕?”刘肇这几天一直没有过来,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者又能和她说什么。
“陛下方才不是问过了么?”邓绥侧首与他四目相对:“臣妾不敢,也不会怪您什么。”
“是么?”刘肇根本不信她这话,手缓缓的伸向她的脖颈。
“其实……那天朕的手指尖涂了一些药粉,那药粉的气味微弱,闻到之后便会失去知觉,昏迷。”
邓绥转了转眸子,眉头微微蹙紧:“陛下的意思是……想看看清河王到底会有怎样的反应,所以才不得已施展这出苦肉计?”
“你明白就好。”刘肇不知道如果不和她解释这件事,她会不会一直就这样冷言冷语的冷漠下去。
“臣妾不明白。”邓绥有些纳闷的看着他:“其实打从陛下知道有邓绥这么个人的存在,就该知道臣妾与清河王的过往。
入宫之初,臣妾为了避免矛盾而说了谎话,想必陛下您也是知道的,当时不揭穿,无非是因为陛下不想让臣妾洞悉您的心思。
可臣妾的疑惑是……既然陛下无法接受这件事,又为何非要坚持让臣妾入宫,然后一次两次,反反复复的试探臣妾呢?”
“朕说了,并不是为了试探你。”刘肇有些不高兴,他不喜欢在这种情况下被她拆穿。
“明白了。”邓绥笑得有些冷,唇角霜意十足:“陛下不单单是不相信臣妾,更不相信清河王。
所以,臣妾就成了试金石。”
“朕要做什么,是不需要向你解释的。”刘肇的语气显然不悦。
“臣妾知道。”邓绥温软的凑到了他的耳畔,轻轻呵气。
“陛下您是天子,天子做什么都是对的,天子做什么,都不要经过自己妾室的同意,更不需要向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解释。
所以,臣妾敢问陛下,今天是做什么来了?”
“你……你别太过分。”刘肇绷了脸。
“当日不管是为了什么,陛下您扼住臣妾的咽喉,臣妾没挣扎。
那是因为臣妾比任何人都明白一个道理,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
所以,不管陛下今天是做什么来了,臣妾都欣然接受。”邓绥的指尖轻轻的划过刘肇的唇瓣:“臣妾只怪自己,为什么那么多事。
倘若臣妾不出宫,也就不会有这样的遭遇。”
这话着实气人,她显然是说就不应该出宫救驾。
怪她自己多此一举,不就是再说他根本就不值得她这样么!
“念在你身子还弱,朕不和你计较。”刘肇一把推开她的手,起身就要走。
邓绥面不改色的站了起来:“多谢陛下为臣妾圆谎,让皇后娘娘相信臣妾是真的病倒在嘉德宫。
免去了不少风波。
陛下自然也可以放心,从前臣妾答应陛下的事情,往后还是会尽心尽力的去做。
且经过这件事,臣妾明白了宫中的生存之道,那便是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刘肇气得握紧了拳头,回过身的时候,却看她双眼微微泛红,凝眸慢慢的垂下头去向他行礼。
那个瞬间,他恍惚看见她眼底的苦涩,忽然心头一刺。
方才还满腔的怒火,就在这不经意回头的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倘若不是怕你难受,朕可以不来……”
从来不知道怎么去取悦自己的女人,刘肇这时候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很不想看她这样难受。
“你好好歇着,别胡思乱想了。”
口吻和方才截然不同,最后这两句话,让邓绥有些疑惑。
然而不管怎么样都好,她心里的难受还没有减退,只是大大方方的行了礼:“臣妾恭送陛下。”
没有别的办法,刘肇只得不情愿的离开。
无棱候在外面,看见陛下失落的走出来,不禁皱眉。
“陛下……”
“回章德宫。”刘肇没多说一个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为什么她不高兴,她眼底会有那种苦涩,他的心会这么痛?
无棱默默的跟随在陛下的御辇一侧,从嘉德宫缓缓的往章德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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