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陈年旧事(1/2)
吕贵听到那个名字,身体猛地一震,死死盯着面前头发全白,佝偻着背,原本懦弱淳朴的苍老面容上,眼神却是锐利的像是一把利剑,直刺吕贵的心窝。
他震动之下,猛地向后退了一步:"你...你...不可能的,你不是早就死了吗?
"
"死了?
是啊,你倒是当真希望我死了,可是我命大,我没淹死!
我不仅活了,我还回来找你报仇来了!
"哑婆嗬嗬嗬笑着,她多年未说话,嗓子像是铁锈摩擦过,刺耳而又沙哑难听。
吕贵浑身都开始发颤发抖:"不...不是..."
哑婆低低诡笑着:"这些年,你过得很舒坦吧,是不是从未想过我还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
"哑婆咬牙切齿,眼神锐利凶狠,像是要扑上去,咬下吕贵一块肉才解恨。
她的牙齿摩擦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极为诡异。
众人皆是一脸莫名,根本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楚轻的视线朝管家看过去,他的身体僵硬,右脸的肌肉跳动了两下,嘴角紧抿,喉结上下滚动着,昭示着他此刻的情绪,极为紧张不安,还隐隐带着几分焦躁的情绪。
楚轻的视线再去看那吕达,他反倒是在场里,最为淡定的一个了。
无悲无喜无怒,仿佛这些事都与他无关,他身处于尘世之外,孑然一身。
吕贵随着哑婆的靠近,朝后退了一步,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了,被管家扶了一下,才堪堪站稳了。
他扭过头,不安地紧盯着管家道:"管家,你告诉老夫,这不是真的,她、她她她不是明明已经死了么?
怎么还会突然活过来?
"
哑婆的右脸上有一块很大的疤痕,是旧伤,这二十多年来,一直都挂在脸上,加上她整个人常年佝偻着背,又不说话,只出没于后院,所以,吕贵只听说过这个人,压根就没见过这传闻中的哑婆。
"不用他告诉你了,我来告诉你!
"哑婆陡然朝前快走了几步,竟是直起了腰,把眼前的头发给撩起,露出了另外半张脸。
吕贵瞧着,一张脸死青一片,吓得惨无人色。
"是不是觉得很恐怖?
"哑婆道:"当年我才十六岁,就算是如今,也不过区区五十不到,可我看起来,却像是七八十岁的老妪。
这都是谁害的?
是你,吕二苟。
也不是,现在不应该叫这个名字了,应该叫你吕贵吕老爷,你瞧瞧,你如今是大老爷了,可我呢,却是给你当了二十多年的下人..."
"不是,你...你..."吕贵不知道说什么,整个人都是懵的,他突然想起什么,猛地上前一步,给拽住了哑婆的手臂:"你...你当初怀的那个孩子呢?
孩子在哪儿?
是不是还活着?
"
"活着如何?
死了又如何?
你难道忘记了,当年为了攀上高枝儿,你抛弃妻子,不肯承认与我拜过天地,害得我因为未婚生子而被浸猪笼扔进了河里,看到了吗?
这张脸就是那之后被冲下去时刮伤的!
你知道我有多恨!
多恨!
"哑婆的十指紧扣在吕贵的手臂里,几乎要撕下来他一块肉。
吕贵的脸色变了变:"老夫当年是...是..."
"是什么?
是说你没有做过?
还是什么?
不过也没什么,你当年害了我一次,我也用你的儿子来偿命!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如何?
是不是很难过?
"哑婆瞧着吕贵如今潦倒的模样,很是解恨。
众人也是一脸懵:哑婆是老爷的发妻?
这是怎么回事?
那先前这楚公子说的"老爷的儿子"是什么意思?
难道老爷还有一个儿子?
吕贵听到"白发人送黑发人"几个字,神情一晃,脸色也变了变:"念儿是你杀的?
他当年诱发的哮喘也是你的杰作?
"吕贵厉声道。
"是,都是我的杰作!
我恨你,所以,我怎么可能看着你过得好?
我当年只不过耍了点小手段,就让他变成了病秧子,吕二苟啊吕二苟,这些年瞧着你这痛苦的模样,我真是解恨啊。
不仅如此,我还气死了你的儿子,你知道他怎么死的吗?
"哑婆道。
"怎么...死的?
"吕贵颓败地坐在太师椅上,整个人都傻了。
他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念儿这些年所受的罪,竟然只是因为他年轻时候犯过的一次错。
他承认当初是他自私,他为了能娶商户的女儿,抛弃了青梅竹马的玩伴,还让她背负上"未婚生子"的恶名,被浸猪笼,被辱骂...可这一切,与他的念儿无关啊,孩子是无辜的啊。
"我告诉他,他的娘子怀的不是他的孩子,而是我儿子的,你说,他会不会气得诱发了哮喘暴毙?
我可是亲眼看着他死的,他死的时候好痛苦啊...父债子偿,吕二苟,这都是你该偿还的!
"哑婆恶狠狠道。
"可你为何还要害死小玉?
害死孩子,他们是无辜的啊!
"吕贵低吼道,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
"无辜?
谁让她太过愚蠢,差点就暴露了,我不得已,只好在她醒过来时,不过是诱哄了几句,为了不连累别人,她自然也就心甘情愿的去死了。
"哑婆低低笑着,似乎丝毫不觉得自己做得有多么残忍。
楚轻朝那面容木讷的男子看过去,他眼底终于有了变化,流露出一抹痛苦与挣扎,最后却只剩下无穷尽的无力。
"是谁?
那个孩子到底是谁?
"吕贵吼道。
"...是我。
"吕达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吕贵。
吕贵傻眼了。
哑婆眼底却是闪过一抹报复的快感。
"怎么会?
"众人低呼一声,交头接耳。
吕贵难以置信地瞪着吕达:"怎么可能?
"
他的另一个儿子,竟然一直在他身边待了近三十年,他竟然都不知道?
吕达没有回答吕贵的话,而是径直走到了楚轻的面前,他原本木讷的脸上此刻一扫而净,只露出一抹沉稳内敛的怅然:"你是如何知道我是他的儿子的?
我与他的面容并无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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