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九章 新生开启(1/2)
看着史霁风房南秀二人团聚,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相拥而泣,元敬阳打心里替他们高兴,可高兴之余他又有些羡慕和妒忌。
他曾一度绝望,不知道今生今世能否再次见到崔宣雨。
至于李丹晨?
那是倒贴的,得来太容易的男人绝对不会珍惜。
只有当欲望达到一定程度需要泻火的时候,他才有可能想到李丹晨,可只要看见那只盲眼,提起来的兴致能走了一半。
更何况现在李丹晨根本不让元敬阳碰她,这意思很明白:我向你投怀送抱无非是为了有个儿子,现在目的达到了,你可以一边凉快去了。
据说上古时候,人但知其母而不知其父。
元敬阳总算明白过来了:我以为我纳妾呢,其实他奶奶的我才是妾吧?
男妾,面首?
像元敬阳这么丑的面首,也是世上罕有。
在元敬阳摇头感慨的时候,史霁风总算放开了房南秀,请众人进他的大帐,说有话要告诉元敬阳。
“有话要告诉我,要说啥?”
待几人都在大帐里坐定,元敬阳问。
“是关于狄万英的。”
史霁风将狄万英通过把小妹狄千慈许给罗邦彦做妾室的途径同对方结盟,还答应对方拿他的人头作为筹码,好里应外合削弱潇湘社的事情告诉了元敬阳。
元敬阳听罢愕然:“他居然答应罗邦彦杀你,这是真的?”
史霁风道:“是罗邦彦想在众人面前处死我的那一夜,亲口讲给我听的。”
“狄大哥会是这样的人?”
元敬阳仍有些怀疑。
因为过去被人骗的次数太多,有时候他就是习惯性地怀疑,怀疑一切听到的、看到的乃至自己想到的。
告知给元敬阳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史霁风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接下来他准备做的就是派几个师兄和师侄去江南,把父母和岳丈都接出来,一块儿搬到利州去住。
总之是不可能再回到万羽堂,过寄人篱下的日子了。
人家总算熬出头了,怎么可能再当别人的下属?
对于这一点,元敬阳心里明白,所以也没多说什么。
史霁风倒还是改不了耿直,直言问他:“元兄弟,既然你能把我妻和李娘子都带来,想必是见过沈玉璃了?”
嗬,称呼改得挺快。
元敬阳只是嗯了一声,并不想做过细致的叙述。
禹边云当时就觉得奇怪了:你不是说运气好碰见的吗?
还真求沈玉璃去了呀。
他又转念一想:可能元总堂主不想让我看见他低声下气央求别人的样子吧。
于是又很快释然了。
史霁风却追问:“那为什么不把耶律娘子一块儿带出来?”
“她是尊大佛,哪能一直待在小庙里呢?”
元敬阳说出这话,略有些落寞的意思。
你给我清醒点吧!
还不明白吗?
你的万羽堂已经不复存在了,你也没有和我谈判的资本了。
沈玉璃的训斥依旧盘桓在耳边。
虽然知道了她其实是个心地仁慈而嘴上不留情的人,元敬阳还是相当不甘。
尤其是自己还向她下跪磕头,得来的却是更加鄙夷的目光。
想到这儿,他似乎觉得额头还有些疼,咣咣叩头,他这辈子也没有过如此屈辱的经历啊。
算了,她的身份算是我的岳母,就当给长辈磕头了。
元敬阳咬咬牙,破天荒头一次地竟然把怨气给忍了。
其实他不知道是,认沈玉璃为岳母,他在辈分上还占了不少便宜呢,只是解释起来太过麻烦,这里就不多作表述了。
羞辱是忍了,可是把他和崔宣雨生生拆开的封建家长的行为,让元敬阳无论如何也没法接受。
兴许她只是一时气愤,等过段时间说不定就允许了。
元敬阳这么安慰自己,告诉自己还是有机会再和崔宣雨团聚的。
“活该。”
私下里,李丹晨对元敬阳说出了这两个字。
虽说一切的诱因是她为了自己的目的诱惑元敬阳,但事态发展的结果却与对方的自控能力和疑心程度脱不开关系。
在她看来,元敬阳就是自找的。
“瞎眼小姐还有脸说我?”
元敬阳骂道。
这句话在极具侮辱性的同时还抹杀了李丹晨干掉卧底邢木瑶的功劳,这自然令她愤怒,于是她反唇相讥:“起码比你那小姐出身的疯子正妻好的多。”
元敬阳辩解道:“她才不是小姐,她只不过是在品月轩长大的而已。
就像田里也不全然长的是庄稼,也有杂草。”
“喔,那其实在你看来,崔宣雨只是一棵不值钱的杂草罢了。
难怪你并不珍惜。”
李丹晨抓住元敬阳不恰当的措辞,给了他沉重一击。
“我——”
二人之间的唇枪舌剑从起初的互相挖苦逐渐升级为带有火药味的辩论,最后彻底变成了侮辱和谩骂。
而元敬阳哪里能骂得过女人,他急火攻心,恨不得抽刀剁了眼前这个令人憎恶的女子。
李丹晨哪里会怕刀剑,她挺起脖子威胁道:“砍呐,有种你砍呐,想让你儿子没有娘,就尽管动手吧!”
元敬阳右手紧紧攥着刀把,瞥了眼李丹晨怀里那个瘦弱的“白头翁”
,恼恨道:“谁知道这野种是谁的?”
李丹晨毫不惧怕,冷言冷语道:“野种自然是山沟里野人的。”
尽管野人是骂自己,但从婴儿的模样来看,起码李丹晨的确没有骗他。
元敬阳稍微冷静了些,问:“那为什么这孩子头发是白的呢?”
“我怎么知道,这得问你啊。”
“又不是我怀胎生的,我怎么知道?
让我仔细瞧瞧——”
“一边去,你一身的血腥味,别把孩子吓着了。”
李丹晨推了他一把,又憋不出嗤笑道:“你看他一脸的褶子,是不是很像你?”
“好丑啊。”
“没到一百天都这样。
小孩满一百天就顺滑了。”
“你怎么那么有经验呢?”
“稳婆告诉我的,你想什么呢?”
得了,刚才还喊打喊杀的俩人,因为孩子的缘故,莫名其妙地又和好了。
一切看似都尘埃落定了,其实不然。
首先是万羽堂失散的弟兄还没全部找回来,万羽堂之外,皇城司烈风令四大营还在清扫八卦庄,沈玉璋仍然没有如愿以偿地夺回他自认为原本属于他的身份地位和财富。
“我要去襄阳。”
次日一早,众人收拾好行李,一边准备回利州,一边准备回平江的时候,元敬阳说出了这句话。
“你去襄阳做什么?”
李丹晨不免发问。
“有两个我们的命在旦夕,我要去救他们。”
元敬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