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番外二(2/7)
冼剑尘凑近她低声道:“许是东道主?排演的,我也是第一次看。”
平源真人招手,身后两位长老向冼剑尘捧去笔墨:“良辰美景,请剑神为今日华宴题词。”
冼剑尘摇头:“不必了。”
“那请剑神为宴会致辞。”
冼剑尘再摆手:“也不必了。
说是来喝酒的,怎么还不见酒?”
“当然有!”冼芥道,“弟弟先敬兄长一杯。”
他端来一碗琥珀酒,浓烈香气四散,充斥大殿。
冼剑尘扬头一饮而尽:“果然好酒!”
“上酒!”平源真人拊掌。
各色酒坛被?捧出,各家各派的珍藏堆满乾坤殿。
庄严肃穆的道乐声忽而变得激扬,大殿中?央金光消散。
舞姬大袖一展,寒芒吐露。
婀娜的美人手持凛凛宝剑,舞步飞旋,满头金步摇发出清脆声响。
各色剑光与鬓影交错,各种酒香伴着笑声送入喉头。
“华微宗明?霞峰赤鹤,敬剑神一杯。”
“华微宗崇闻峰玉阳子?,带几?个不成器的徒弟,敬剑神!”
“华微宗戒律堂刘洲,也敬剑神一杯。”
“……”
等华微宗的峰主?和元婴以上的长老们走过一遍,才轮到天?西?洲其他门派和世家。
冼剑尘案前,敬酒者自报家门,络绎不绝。
冼剑尘眼神明?亮,越喝越快:“自我成亲以后,再没这样喝过酒了。”
月娘笑道:“今日我可不管你。”
又一人道:“在座的都是天?西?洲英雄豪杰,在下无名之辈,怕是不配与剑神喝这碗酒了。”
冼剑尘摆手:“管他英雄狗熊,喝酒又不是比剑,讲什么配不配?
你带了什么酒来?”
杜秋月只管低头吃菜,暗想你说话如此欠打,能活到现在完全是因为没人打得过你吧。
无论谁来敬酒,敬什么酒,冼剑尘通通一饮而尽。
酒香馥郁,乐声激昂,剑舞凌厉,宾主?尽欢。
冼剑尘拎着酒坛跳上玉案,高声道:“今日之后,我便与妻子?隐居,修真界大事小?事,都不关我的事了!”
他喝得太多,已有七分醉意,身形微微摇晃。
但声音洪亮,好似惊雷落地?,震得乐声与剑舞戛然而止。
众人停下谈笑,满目惊疑。
堂堂剑神,战力天?下第一,还未收徒、还未开宗立派,竟要从此退隐?
他如何舍得?
难道他已看出今日之事?
“你要退出修真界,从前欠下的债怎么算?”
不知是谁开口,一声冷笑打破死寂。
冼剑尘挑眉,殿内温度骤降。
他问:“我欠过什么债?”
“人命债!”
“欠了谁?”
“我!”
一道剑光凌空斩下,元婴境威压转瞬逼到眼前。
冼剑尘摇晃的身形忽而定住,扬手抛出一物,与闪电般的剑光相击。
“啪!”
剑光一滞,寸寸断裂。
惨叫声响起,刺客撞断殿内大柱,众人方才看清——
原是领头舞剑的女子?。
其余舞姬将她团团围住,仇恨地?瞪视冼剑尘。
只见冼剑尘随手扔出的酒坛又回?到他手中?,滴酒不洒。
“你干什么?”他丝毫没有遇刺的愤怒,只是有些疑惑,“你这种修为向我出剑,万一刺中?,必被?我护体剑气反伤。
若不是我及时扔酒坛打碎你的剑,你就要灰飞烟灭了!”
他说的是实话,听在别人耳中?却嚣张至极。
刺客大口呕血:“技不如人,要杀要剐,废什么话!”
冼剑尘觉得荒唐:“我根本不认识你!”
那女子?凄然一笑:“我父亲和兄弟都死在你手上,我竟还要向仇人献舞。
今日受此奇耻大辱,岂能苟活于世?”
说罢抽出身旁舞姬的手中?剑。
“你!”冼剑尘弹指,一道剑气飞出阻拦。
但他的剑杀人最快,却不擅长救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气绝。
众舞姬痛哭流涕,另一人喝道:“你欠下那么多人命债,以为轻飘飘一句退出修真界就算了?
我等修为低微杀不了你,在场与你有怨有仇的数不胜数,总有一个能杀你!”
说罢竟一齐撞剑而死,血溅当场!
方才如花盛开,灿烂美丽的生命就此消亡。
冼剑尘如遭雷击,喃喃:“为什么?”
醉意令他头脑昏昏思绪混乱,看不明?白眼前发生的一切。
“敢问剑神!”一位华微长老越众而出,沉声道,“去年今日,岩山郡‘追魂刀刘永寿’一家之死,你如何解释?”
冼剑尘回?神:“他们父子?从遗藏中?得了一门邪功传承,以婴孩血肉献祭秘密修炼,暗中?害了数百人性?命,实在死有余辜。”
“好,刘永寿死不足惜,但他的道侣白玥仙子?有何错?
仙子?一夜之间痛失丈夫儿?子?,家族名声扫地?,她受不了打击,神智失常走火入魔而死。”那长老指着地?上一具尸体,“他的女儿?又有何错?
今日也因你横死!”
冼剑尘:“……这、这也算在我头上?”
杜秋月扫视全场,冷笑道:“难道你还没看出来,今日他们不是请你喝酒的,是来找你寻仇的。”
冼剑尘正要开口,又听一人道:
“斗胆问剑神一句,三个月前在宝林郡,‘天?雷双锏李龙游’全家可是你杀的?”
这次站出来的是位世家供奉。
“谁全家?”冼剑尘想了想,才想起确实有这号人,“他是宝林郡仙官,却大办斗兽场,以观看凡人与凶兽打斗取乐,还派手下劫杀过路散修。
我将他打落境界,却留他一命。
至于说我杀他家眷,更是无稽之谈。
算他走运,若是我成婚前遇见,他必死无疑!”
那供奉指着殿中?另一具尸体道:“这就是他家女儿?!
他失去修为后,当夜就遭人寻仇,满门死尽只剩一位孤女。
堂堂剑神,莫非敢做不敢当?”
冼剑尘闭了闭眼。
或尖细或粗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钻入他双耳。
他略觉眩晕,晃了晃脑袋:“酒劲真大。”
“还有半年前在天?乾山、三年前在玉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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