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到哪里去？

回答我！”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

我要到哪里去……”祭祀呆住了。

杨松紧张的盯着祭祀，没错，这就是他所要达到的目的，在他的印象里，祭祀是一个虚假的人物，本身是脱离于梦境主人杰克的记忆而产生的另外一个人格，占据了梦境的三分之一，对于这个梦境来说极为重要，偏偏就是这一重要的人物，却打自心底里面认为自己是真实的，并且哪怕知道是虚假的，却依然想活下去，这或许并非詹姆斯这个名字本身所代表的人的性格，很可能便是杰克极为重要的一个情绪的分化，那就是畏惧，相对的，那名什么都不知道，只能依靠祭祀和卡利照顾的小男孩，则是代表了他的逃避，这也许是他最重要的一个情绪，也偏偏因为他逃避现实，所以真身才如此弱小，轻易被杀死。

最后剩下的，也就是唯一正面的情绪演化成了卡利，代表了面对，代表了对自由的渴望，杰克就是处在如此矛盾的内心斗争之中在潜意识里面制造了这个梦境。

杰克想要逃避，逃避被杀死了，现在只剩下代表畏惧的祭祀，既然你畏惧，那么我就让你更畏惧，对于一个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问出这个问题，简直和要他命一样可怕。

祭祀不断的重复着杨松的问题，脸上出现了恐惧的表情，这种哲学问题，对于脑袋简单的人自然没用，本身就是用来刁难想的多的人的，越是聪明的人才越是认识到这个问题里面的困难。

祭祀明显上套了，他现在连第一个问题他是谁都无法解决，于是他将救命稻草放在了卡利的身上，他出乎意料的放弃了和卡利战斗，扑倒在地上瑟瑟发抖道：“我！

我是谁？

我到底是谁啊！

我是詹姆斯？

不！

我不是詹姆斯！

那我是谁？

我到底是谁？”

卡利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因为她也听到了杨松的问题，只是相比祭祀的失态，卡利好歹还会将目光投向杨松。

杨松知道卡利并非是问自己祭祀是谁，而是在思考她卡利是谁，但是杨松暂时没有理会卡利求助的目光，而是对着趴在地上的祭祀道：“你是詹姆斯，你从出现的时候，就一直是詹姆斯，你从杰克的记忆中来，他需要你，所以你出现了，而在他不需要你的时候，你就应该消失，这就是答案。”

在说话的同时，杨松渐渐的移动脚步，靠近了祭祀，背在身后的右手有些紧张的抓着这把长矛，光凭这个问题只能让祭祀烦恼，却不能杀死他，最后依然要靠自己的双手来终结祭祀。

“我知道……我知道这是我的宿命，但是我不甘心……我为什么就一定要消失？

为什么我就不能改变这个答案？

对啊……我可以……”祭祀迷茫的面容逐渐变得狂热起来，在得到了答案之后，他反而没有之前的失态，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宿命是什么，所以反而更加想要改变这一切。

“你在糊弄我！”直到这个时候，祭祀才转过弯来，愤怒的嚎叫起来，可杨松却早已准备好手里的长矛，这根长矛非常的锋利，而且可以驱赶梦境世界里面的怪物，而当他刺下去的时候，却发现这长矛居然可以刺穿祭祀周身的光芒！

杨松若有所思的看向卡利，这根长矛来自卡利的手下，现在看来卡利早有借自己之手杀死祭祀的想法，这根长矛的力量估计也来自卡利。

“唔！

你！”祭祀震惊的看着刺穿自己脖子的长矛，他不敢相信，他努力的活了这么久，却就这么死在了这里，他真的不甘心。

祭祀倒在了黑暗之上，浓郁得快要成为实质的梦境界限将他挡住弹了开来，翻身倒在卡利的脚边，纵使是死了，也依然满脸怒容，实际上从头到尾，祭祀都一直没有想明白杨松的第三个问题，现在他的死亡给了他答案，那就是他将走向死亡。

“我想明白了，正如詹姆斯的答案一样，我的结果也和他一样。”祭祀死了，卡利反而没有那么讨厌祭祀，蹲下来抚摸着祭祀的头发，微笑对杨松道。

杨松不动声色，甚至没有看卡利，而是在看插在祭祀身上依旧摇晃的长矛枪尾，到底是冥冥之中注定了，还是卡利早已料到了这个结局？

为什么给自己的长矛居然可以破开祭祀的防御？

“也许他也明白了这一点。”卡利有些悲哀，归根究底，祭祀和她才是同类人，他们都诞生于虚无，属于虚无，最终的结果好像也注定走向虚无，这一切都是杨松这种真实世界的来客无法理解的。

杨松不认为祭祀会如卡利这么想，祭祀一直都想活下去，而卡利和自己却想他死，祭祀不死，杨松永远都出不去。

“来吧，用你杀死詹姆斯的武器杀死我，救赎杰克。”卡利站了起来，美貌的面容露出了倾国倾城的笑容，甜甜的，看起来真不像已为人母的妇女，而像一个刚刚怀孕的少女，然后她拔出了詹姆斯身上的长矛，递给了杨松。

一团火光在长矛上燃烧了起来，杨松抓着这个好似火炬一般的长矛，看着卡利，其实他并不知道，当他杀死卡利之后，三个人格都死掉的杰克还会不会活着，但是他真的希望杰克能够活着，不为别的，就为他的‘母亲’，也可能包括他的‘父亲’。

杨松举枪，然后刺出，卡利的脸带着笑容，慢慢朝后倒去，然后慢慢化为光点分散开来，就在这个时候，躺在地上的祭祀也同时化为一道光芒，和这道光芒融为一体，不远处再飘来一团光芒，三团光芒慢慢融合，成形，最后变成了一个光人。

“谢谢你。”

话音刚落，杨松只觉得耳边传来一阵剧烈的呼啸声，在他的眼中，周身的所有黑暗仿佛厌恶一般被这个光人吸收，短短数秒，他就看见了久违的光芒，以及神殿外的梦境世界，只是此时的梦境世界已经崩溃，任何梦境内的存在都化为烟雾被光人吸入。

唯一不动的只有杨松和被杨松护在身旁的李振行，还有不远处那些一同进入梦境世界的人，他们看见了杨松，杨松也看见了他们。

朝这些人笑了笑的功夫，外界的世界已经被吸收完，紧接着是一团黑暗再次被吸收，这是另外一个正在被刷新的世界，在光人的吸收下，杨松足足看见了数十个不同的世界，森林，沙漠，海洋，平原，草地，天空，所有的颜色都被吸了过来，而杨松旁边的光人就是这漩涡的中心。

一直到最后一点颜色被吸收，杨松才睁开了眼睛。

“他醒过来啦！”监控杨松状况的工作人员尖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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