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 权利的诱惑(1/2)
苏任不喜欢冒雨赶路,何况连个蓑衣都没有。
白马不断的晃着脑袋,将鬃毛上的雨水抖落,免得流到眼睛里。
环顾四周,身边都是黑衣骑兵,苏任被严严实实的裹在里面,别说跑就连动都是困难的事情。
雨越下越大,打在身上有些疼,抬头望去眼前一片灰蒙蒙。
不知道匈奴人怎么在这样的环境下辨别方向,苏任觉得自己好像在云雾里行走,无论跑的多快总是被雾气笼罩着。
冷山口有一处隐秘的营地,竟然建造在地下,整个地面被粗大的圆木撑起来,只有一个小口藏在一处隐蔽的地方。
章君悦说错了,哈赤部落不是背叛了于单。
因为他们压根就是人家尹稚斜留在于单身边的耳目,看这个隐蔽的地洞就知道。
地洞里地方很大,有马厩,有伙房,甚至于连茅厕之类的也准备的很妥当。
见苏任一脸不可思议,刘宏呵呵一笑:“别惊讶,这里本来是个矿井,后来废弃了,也就在一年前我们发现之后重新利用起来。”
“矿井?
挖什么?
煤还是金子?”
“煤是何物?”
“就是能烧着的石头。”
“哦!
你们把那叫煤呀!
我们叫他火石,就是你说的那个东西,还别说比木柴和牛粪好用多了,就是味道大一些,烧起来会冒黑烟,也比较经烧,于单正因为看中了这些火石才将他的王庭放在榆次,听说那边又发现一个,你不是和他做生意吗?
他没有告诉你?”
苏任摇摇头。
刘宏笑道:“看来你们两个也并非真的是朋友。”
苏任被安排在一个小房间中,三面都是冰凉的石头,只有他们进来的地方建了一座木门。
这地方原先应该是矿洞拐弯的地方,后来的人充分利用了这里的环境,将这里作为牢房,除非破门而出,想要从别的地方逃除非变成地鼠,从地下钻出去。
时间不大,黄十三和蛮牛也被扔了进来。
两人被打过,嘴角上都有血。
黄十三的嘴不牢靠,所以被打的也最严重,一只眼睛已经肿的看不见了。
苏任连忙给两人解开绳子,黄十三马上冲到门口,冲着外面破口大骂。
经过地洞长长的回音,声音大了不少。
苏任一屁股坐在后面的墙根处,接过蛮牛送来的水:“行了,骂人家只会让自己挨打,何苦呢?
你们两个被扔在车里没淋雨,瞧瞧我都湿透了。”
这里没有外人,三个人七手八脚的帮着苏任把湿透的衣服全都脱下来。
地洞里面很冷,被扒光之后冻的苏任瑟瑟发抖。
蛮牛连忙脱下自己的外袍给苏任披上,冲着外面的看守要了碗热水。
折腾了好半天,苏任这才缓过来:“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吩咐,你们两个谁也别挑衅他们,他们不会杀我却不保证不会杀了你们,要想活着回去,就放老实点,别给自己惹麻烦。”
蛮牛点头同意,黄十三却道:“杀了就杀了!
我黄十三能替先生死足矣!”
“放屁!
你他娘的都死了,让我咋办?
还我的亲卫呢?
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没了你们,就算我有机会逃走也没办法活着回去,都听我的,谁敢造次小心回去收拾你们。”
黄十三不吭声了。
蛮牛连忙问道:“先生,刘宏不是要带我们去见什么左谷蠡王,怎么停在这里?
他就不怕我们的人追上来?”
苏任道:“这里是地下,这些人一路上走的很快,我们的人未必能跟上,即便跟的上,等救兵来人家可能就走了!
这里就是个躲雨的地方,天晴就会再次启程。”
“会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
“王庭!
就是不知道是狼居胥山下的王庭,还是那个的王庭?”
刘宏亲自进来送饭,没有菜蔬也没有稀饭,三根羊腿就是苏任他们的晚饭。
有肉自然也有酒,刘宏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口,却没有将酒壶递给苏任三人的意思。
苏任没要,笑了笑开始吃给自己的那条羊腿。
肉已经凉了,还带着一股子酸味。
没盐没调料,又有腥膻和酸味,放在平时喂狗狗都不吃。
可今天苏任硬是忍着恶心,吃了整整半条。
到最后实在咽不下去了这才作罢。
吃完了羊肉,又是漱口又是喝水,看的刘宏一脸笑容。
“苏先生,你就将就将就吧!
这里就这点吃的,要不然就得挨饿了,从这里去王庭可不近,一路上还是这些东西。”
苏任点点头:“草原上牧民生活困苦,这一点我知道,有吃的就行。”
刘宏在苏任对面坐下,看着剩下的羊腿被黄十三和蛮牛分了。
两个人吃的很欢快,完全不管是不是带着膻气还是已经变味。
刘宏又喝一口酒,见苏任一直盯着他手里的酒壶,这才笑呵呵的将酒壶递给苏任:“哦,呵呵呵,这可比不上苏先生的二锅头,凑合着喝一点吧,暖和暖和。”
苏任连忙接过来,对着嘴就是一大口。
酒壶不大,里面也就只剩了一大口,再想喝已经没有了。
见黄十三和蛮牛眼巴巴的看着他,苏任有些不好意思,将酒壶的口冲下:“没了!”
黄十三和蛮牛还能说什么,撇撇嘴,继续去吃剩下的羊腿。
苏任将酒壶还给刘宏:“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这里还是于单的底盘,最迟明天早上他就知道我被你劫了,到时候再走恐怕会很麻烦。”
刘宏点点头:“看样子苏先生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呀?”
苏任道:“是呀,我的小命在你手里总归不放心,我和你的仇恨太大了,和匈奴人可没仇,早一天见到匈奴人,我也早一天安心。”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你就不怕匈奴人杀你?”
“怕!
谁杀我我都怕,可我能给他们带来好处,他们为什么要杀我?
说不定到时候,我让匈奴人杀你,他们都愿意。”
刘宏呃了一下,显然被苏任这话说的没话说了。
匈奴人是什么德行,不!
应该说上位者是什么德行,刘宏看的清清楚楚。
父亲刘安为了自己的皇帝梦,拿全家作为堵住,这种事情不仅仅发生在大汉。
其实说起来,现在他刘宏的主子左谷蠡王尹稚斜和他父亲很像,区别在与他父亲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能说说你为什么投降尹稚斜而不是军臣单于?”
刘宏深吸一口气,稳稳心神:“你当初也不是看好皇帝刘彻吗?
只不过是选一个对的队伍而已,在刘彻和我父亲之间我没有可能选,这一次为什么不选一个正确的?”
“看来你很自信!”
“你说呢?”刘宏微微一笑:“哦,我忘了,你来边塞时间不长,还不知道匈奴的情况,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于单绝不是个好选择。”
“为什么?
他不是匈奴右谷蠡王,还是太子吗?”
“这话从苏先生嘴里说出来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刘宏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苏任:“就算皇帝都有人造反,何况是一个还没有等上单于之位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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