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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章 方法(1/2)

没有人会想死,就是角殷常那种人都在力争活下去。

世上太多美好的东西没见过,也还没有等到可以将真心坦白的那一天。

遗憾太多,都记不得实现过什么……

一个人存活于世到底为了什么?

父母生来为求延绵子嗣,可他是一个孤儿。

被墨家收留后,他的心就一直追随着公正。

只是这样的生活,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再强大的人,内心也总有一席柔软地。

他从小就喜欢她,只是碍于身份不敢明说。

他觉得自己卑微,没有宴绝那样厉害的背景,给不了她好的生活,所以他只能待在她身边守护她。

如果可以,这辈子或许就这样了此一生。

只是如今面临选择,为了她,他不得不放弃自己。

“宴绝城主……”项景佾做出决定,将那些自以为是秘密的话尽数都告诉他,“你想的都是对的。

我们阴差阳错变成了别人,只是我还记得自己,她却真的变成了另一个人……”

阿拿尔听得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

宴绝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只是奇怪‘变成了另一个人’是什么意思。

而且角殷常说,阿拿尔不是墨叔若,他到底该信谁?

项景佾继续道:“你答应我,一定要把她带回去。”

宴绝淡淡道:“如果真是她,我当然会带她走。”

阿拿尔拽住项景佾,这两人说些她听不懂的话,实在冒火,“你到底在说什么?”

项景佾转身面对她,认真道:“殿下,你要记住,不能因为自己的利益就去伤害无辜人的性命,就算你曾经是这种人,从今往后,也不能去做。

那会变成你的罪过,此后一生都会有负罪感,明白吗?”

“你在说什么……”听他语气,她似乎有所发觉,“侯迦筠,你疯了吗!”

他只是看着她笑,没有回答。

宴绝扶着左臂站在一旁,看着项景佾忽然转身,迈步往林子深处走去。

阿拿尔冲着他背影喊了声,“你要做什么?

侯迦筠你回来!

我命令你回来!”

他却仿佛没听到的呼喊,继续前进。

转眼见他就要深入黑暗中,阿拿尔终于提起一口勇气,迅速跑过去将他拽住。

两人对视,项景佾一脸失神,阿拿尔愤怒道:“谁允许你这样做的!

我是你的主人,让你停下你就要停下,你的命是我的,谁都拿不走!”

宴绝静静道:“我们不是还有一天的时间吗,万一可以找到解除的办法呢?

你没必要选择结束自己的性命。

方才你说让她不要杀人,可你这一去,不是同样让她有负罪感。”

项景佾不是个愚笨的人,可他的思想被墨家教导得太偏执,无路可走的时候只会往最坏的方向去。

他看了眼阿拿尔,转身回来,语气抱歉,“是我没想得周全……”

宴绝道:“我们目前是处于下风,拿他无可奈何。

可是他一人敌不过北疆千万民众,只要让北疆百姓再次仇视他,我们就有赢的把握。”

他说的项景佾很明白,只是能杀角殷常的只有女筑,而音萨根本就不会站在他们这边,“你打算怎么做?

女筑不会管的。”

“她不管,就逼她管!”宴绝声音冷厉。

音萨没有可供他们握在手里的把柄,如何逼?

“音萨作为女筑,虽然有圣女首肯,但亦是要所有百姓跟随才行。

一个领兵者若是连身后军士都不爱戴,那她这女筑之位怕也是到头了。”

两人慢慢走回宴绝身边,仔细听他道:“明日,将角殷常杀人制蛊的事散播出去,最好能弄得人心愤起,到不可控制的时候,她不可能还坐视不管。”

项景佾道:“万一角殷常逼急了连着殿下一起说出来怎么办?

毕竟抓人的是我们。”

这种事阿拿尔不是没想过,只是他们两人虽然是被迫,可也是帮凶。

她不敢铤而走险昭告天下,所以当初直接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即使这个办法可以将他一军,可我也不敢冒险这么做。

北疆现在大局未定,所有百姓都在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如果我让他们失去希望,就会有人起来闹事,我不能让这种可能变成现实!”

宴绝道:“角殷常不会说的,即使说了,音萨也不会让消息传出。

别忘了阿拿尔,她坐稳王位,还要靠着你,所以她不会让你的名义溃败。”

宴绝说的没错,是她自己忘了这点。

三司互相牵制,谁也别想踩着谁。

饶是角殷常再无法无天,他也要听女筑的话!

项景佾看了眼周围的浓雾,提醒道:“这树林毒瘴加剧了,我们得尽快离开。”

两人自然没有异议。

回到古城,阿拿尔两人找了处小院子,将宴绝安排好后,已经是凌晨时分。

宴绝蛊毒效应未过无法行动,便麻烦项景佾去客栈将尤姜悄悄喊了来。

四人待在一间屋子里,瞬间觉得有些拥挤。

阿拿尔坐在桌边撑着头打瞌睡,项景佾轻轻给她披了件外衣,顺手将烛台上燃尽的灯芯剪掉。

“我知道了。”宴绝吩咐完,尤姜道了声明白,“天亮之后,我会让秦老板联系其他人,尽快将流言散播出去。”

宴绝一脸无力地闭上眼睛,“不要跟师兄说我中了蛊。”

“是。”想起这蛊,又未免担心,“我会顺便向秦老板打听生死蛊的事,明日午时再来回你,城主你先安心睡一觉吧。”

他挥了挥手,“去吧。”

尤姜一人行事,人生地不熟的,难免有差错。

况且项景佾傻待着干着急也不是办法,于是便毛遂自荐跟着一起去了。

娲皇殿的铜钟已敲了第三回,整个古城都在朦胧睡意中。

宴绝躺在床上,蛊毒发作期一过,精神又渐渐好起来。

虽说他面上不惧,心底其实还是有些担心。

毕竟麒麟玦还没拿到,玉华扶窨的身体也快到极限,他放心不下。

想到这里,宴绝忽然记起阎崖狱墨叔若说过的话,便忍不住笑了。

人一旦有了牵挂,确实是不会把死看得坦然。

他歪着头看了眼桌边的阿拿尔,仅仅只是那张睡脸,一看就是好久好久。

项景佾说她就是墨叔若,可角殷常又说她不是,宴绝心里乱得很,虽然样貌确实一模一样,但性格差别太大。

倘若阿拿尔真的不是墨叔若,那她到底被角殷常关在哪里?

阿拿尔趴在桌上,睡得并不安稳。

只见她眉头皱得厉害,宴绝还以为是在做噩梦,她却忽然睁开了眼睛。

宴绝还没来得及收回那道掺杂着思念的温柔眼神,就被她抓个正着。

“你看着我干什么?”她直起身来,满脸的防备。

他也不觉得尴尬,反而咧嘴笑道:“你很像我一个认识的人,我在想,你是不是她。”

这句话他已经说了两遍,就是没想到这次他会直接坦白。

阿拿尔起身走到床边,拖了凳子坐下。

仔仔细细看了他一遍,“第一次这么说我当你是无赖,第二次我暂且信你一信,只是我对你这张脸真的没什么印象,我从前并未见过你,所以也不可能是你认识的那个人。”

“你确实不是她……”若是真的墨叔若,哪敢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看,还脸不红心不跳的。

宴绝叹息道:“你怎么可能会是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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