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章 回忆(1/2)
醒来之时,觉得浑身冰凉,四周漆黑一片,视线更是模糊不清。
墨叔若动了动头,隐约听到有水滴落的声音。
挣扎着从地上坐起,不知道疆了多久的肌肉突然间收缩,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待缓过神来,才发觉自己所处之地是个常年湿漉漉的山洞。
墨叔若撑着石壁勉强走了几步,回想之前,模模糊糊记得好似被什么人打昏过去的。
一览无余的洞内,连个出去的路都没有。
她抬起头,看着头顶的月亮撇嘴。
也不知是谁这般狠心,绑了不说,竟将她丢来这么个枯井天穴中。
连续困个几天,怕是死了都无人问津。
沿一块较干燥的石头坐下,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到底是谁把她带来这里的。
恰在此时,天穴外传来脚步声,她猛蹿起来,来回慌张地跑了两步又突然停住。
这洞内实在没什么可躲藏的地方,装死更是不现实的事,做了半天思想斗争,她又重新坐下,虽然很害怕,但还是打算堂堂正正看看绑她的人到底是谁。
有人从天穴跳下来,月光黑了一下又重新亮起,面前已经多了一道身影,除了看到浑身黑袍,她没能得到任何有效信息。
“墨家的人果然不同寻常。”阴深深的声调听不出男女。
她眨了眨眼,咧嘴道:“多谢夸奖。”
那人一声冷笑:“你不好奇我是谁吗?”
墨叔若道:“浑身遮住不就是为了掩藏身份吗,况且就算我问,你也不一定会告诉我,那我为什么还要浪费口水说些没意义的话。”
“伶牙俐齿,就不怕惹祸上身!”
她反问:“墨家哪一件事不是惹祸上身?”
黑衣人冷声一哼:“就是因为你多事,今天才会在这里。”
她听出点眉目,“信陵一事跟你有关?”
那黑衣人大抵以为她是在设圈套自己话,便一声冷笑:“你墨家不是很能耐嘛,拿出证据来啊。”
墨叔若哪忍得玷污墨家的一字一句,见那人嘲讽,便愤恨道:“你做过的恶你自己最清楚。
我此时虽没有证据,但真相就是真相,总会有公之于众的一天。”
“真相?”黑衣人仰头大笑。
墨叔若皱眉,看得莫名其妙。
那黑衣人突然一个箭步上来,提起她胸口的衣服。
动作之快,吓得她瞬间连呼吸都给忘了。
眼前此人行事狠厉又太过神秘,硬碰硬,无论是武力还是嘴上功夫,墨叔若都不是对手。
那人声音阴郁,“我本来是要杀你的,但你这么说,我到要让你活下来好好看一看这真相,看一看,这丑陋的世人。”说完,丢开她朝后退了一步。
压迫感远去,墨叔若这才深深喘了口气。
他方才的意思是不会杀她了?
见那人正打算重新跳出去。
这人一走,她都不知道自己要在洞里待到什么时候。
爷爷身体本就不太好,再让他担惊受怕,自己就真的太该死。
不管怎样,现在绝不能坐以待毙。
况且性命已得到保障,还有什么好怕。
墨叔若蹿过去一把抓住黑衣人的袍子,“你绑我是因为墨家插手信陵一事,可说起来我跟你并无仇怨。
就算是十恶不赦的罪人,好歹也应该知道自己是被谁杀的吧。”
黑衣人静静看着她,“你想知道什么?”
这人虽然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可他愿意放过她,显然性子并不凶残。
“告诉我,你是谁?”忽又摇头,皱眉道:“不对,我肯定是见过你的。”她想起来百越时,第一次遇到死尸,宴绝救她时看到的那个警告他们的黑衣人。
脑中灵光一闪,“对了,一定是!”抬起他右手举起来,虽然连手都被遮住,但她还是说出了那个猜想,“你是京楼雪对不对?”
黑衣人似乎慌了,扬手一挥甩开墨叔若,一掌将她打开。
墨叔若摔在地上,再仰头,黑衣人已经不见了。
喉咙一甜,一丝艳红从嘴角缓缓滑落,她也顾不得去擦,只傻坐在地上发呆。
如此惊慌失措,没有鬼才怪!
倘若此人真的是京楼雪,那么她为何要放蛊祸害百越?
她不是与百越郗相爱吗?
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而这里面还有个最大的疑点,那就是京楼雪疯得突然。
或许弄懂她发疯的原因,很多疑问就能迎刃而解。
可倘若此人不是京楼雪,他又会是谁?
是谁会想百越内乱,百越一旦乱起来又会对谁有好处?
脑子里忽然冒出个答案。
墨叔若连忙摇头否定。
不可能是第二种猜想,没道理的……越否定反而越觉得有可能……
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浮出水面,只需要一点指引,片段就能连接起来形成事实的大致真相。
可这时候一个猜想冒出来,水又浑浊了,事情再次没有了头绪。
她闭上眼,内心纠结,“是京楼雪还是……”
无论是哪个猜想,只要论证其中一个,另一个就会不攻自破。
静谧良久,她突然睁眼,像是想起什么,快速从腰包里掏出一个木盒子。
打开来,装的竟是捡到的那个京楼雪雕像。
她拿起来细看,似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双眸中瞬间写满震惊,稍后却仿佛松了口气般轻喃:“是了,只要证实这一点,就找到了突破口。”
缓缓垂下的手中,那木雕裙发飞扬的女子兰指微翘,形容动作明显是在随风起舞,右手纤细食指上,仔细看去,竟然还雕刻着一枚精致的关节戒指。
百越活人祭祀有很多习俗,例如阴时出生的孩子到了十八岁这年会被带上一种象征使命的戒指,这种戒指会从烧热的火炉中取出,然后生生套进他们的食指,痛苦之后,就再也脱不下来。
只要能看到黑衣人的右手,凶手身份就很明确了。
墨叔若在山洞坐了整夜,直到天空渐渐翻白,黑衣人才终于回来。
随意丢过来的东西是集市买来的白面馒头,墨叔若捡起来蹲在一边慢吞吞地啃着,时不时偷瞄就地打坐的黑衣人。
她在想怎样能揭开黑衣人的手纱,以此来证明,面前这个人,可能就是那个传说中被火烧死的京楼雪。
但她又很矛盾,不是说京楼雪疯掉了吗,如果这个黑衣人真的是她,行事为什么还会如此正常?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墨叔若摇头叹息,手上突地传来一阵刺痛,竟是那黑衣人蹿过来,一把揪住了她的手臂。
“你在想什么!
我告诉你,你别想会有人来救你。”那人声音诡异,仿佛是因为极度不安而引发的大吼。
墨叔若吃痛用力挣扎,“放手,好痛。”
或许是被她挣扎得不耐烦,黑衣人用力把她向外一推。
墨叔若哪经得住这般对待,直接朝石壁上撞了去。
撞得肉疼不说,先前放在怀里的木雕也给撞了出来,啪哒两声滚到那人脚下。
他先是一愣,随后颤抖着手弯腰去捡。
墨叔若坐在地上静静看着。
只见黑衣人拿着木雕踉跄后退好几步,一边退一边轻喃着什么,她待听个仔细,又见黑衣人似风般蹿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双肩,激动得语无伦次,甚至忘记伪装声音,“你是谁?
这个木雕你哪里来的?
告诉我,说啊!”
她皱着眉,肩头虽然被黑衣人的指甲生生扣入,面上却仍是笑意,“是我捡到的。”
她到底猜对了,这个人,确是京楼雪没错。
“你以为我会信吗?”黑衣人将她从地上提起,用力按在石壁上,大声呵斥:“说,你跟百越郗是什么关系,他是不是娶了你?
他现在在哪儿?”
墨叔若挣扎了半天,奈何此人力气比她大,只能大声一吼:“我不认识百越郗,你一路阻止我来百越,难道还不清楚我的身世!”
这一句好似提醒了黑衣人,“对,你是墨家的人,你来百越是来查我的,你跟他们都一样,你们想我死!”
听其声音不太对劲,就像发病的前兆,谁知接下来,黑衣人就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死死按住,“你们都是骗子,京兆显是骗子,百越郗也是骗子,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吗,我要杀了你,这样就没有人能阻止我报复他们。”
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墨叔若整张脸憋得通红,使劲拍打着黑衣人的手臂,一边尽可能多的挤出几个字,“你若杀了我……你这辈子就……再也找不到百越郗……”
那双手刹那间一松,她没了依靠,整个人沿着石壁跌坐在地,京楼雪抬手抓着她半边臂膀,“你知道百越郗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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