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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城化墨 第二百章:江湖路远(1/2)

有些人渴望豪情万丈人所知,可有些人,却是希望过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日子。

到了最后,那些渴望江湖的人,最终只是过江之鲫沉于江底。

而那些渴望归于平静的,又有几个如愿善终?

最后的最后,总会有句相近的台词,早知道,如果早知道!

正如临城的朱家,如果早知道,又怎会闹出这般多亲人不可见的尴尬事情出来。

夜已深,人已散,墨茗同萦如歌这兄弟二人坐在了酒楼的楼顶,各自手里抡着一壶仙人酿,看着河水将月亮星辰映射,又稍稍加以鳞波修饰。

“长空啊,你觉得纵横子的话,是真,是假?”

萦如歌躺了下去,抬头看着月亮,随后道:“兄长,你出走临城之前写了三封信,给我十一师兄一封,要他护着朱一诺。

给了朱一诺一封,算作为人兄长者的告诫。

可最后一封,为何要寄给老王爷?”

墨茗也躺了下去,他没有看月亮,是侧过头看着萦如歌。

若二人自幼生长在一块,也就罢了,可自己活了二十四年,突然有一天冒出一个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终究会觉得神奇。

看着萦如歌的侧脸,少了自己的那份文质彬彬俊秀柔美,却又多了一份生死看淡的刚毅不屈。

随后墨茗也转过头去,看着月亮。

皓月当空,想来再过些日子也该月无之夜了。

可奇怪啊奇怪,即便是月无之夜,自己再没像得了疯症一般,痛苦难当。

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自己自记事起,每每月无之夜会痛苦难当,那么长空每每月无之夜,是否也会同他一般。

想到了这,墨茗又想到了寒山寺的二位老僧,心中不由悲哀,想来,是自己害了他二人。

不去多想,墨茗呵呵笑了声,道:“不过测试一下人心。”

“人心?”

萦如歌侧过了头,眉头成川,看着墨茗。

墨茗又是微微一笑,继续道:“不错,人心。

如歌,你可懂得算术?”

萦如歌觉得有趣,算术怎会不懂得?

但也知道墨茗想问的不是这个,也就只得点了点头,静待下文。

墨茗这回却是叹了口气,哀声道:“母亲同几个姑母几位叔伯,都是外公的孩子,一半的血来自外公,另一半,自然来自于外祖母。

如此算来,他们体内流的血,是一模一样。

小一诺同两位兄长又承袭了一半中的一半,而我,则承袭了母亲的一半。

这么算,我同一诺还有两位兄长体内流的血,也有一半是相同的。

可即便体内流的血是相近的,可我最终姓墨,不姓朱啊。”

萦如歌呵呵一笑,不屑道:“姓什么,叫什么,又有什么意义?

人家听得懂,知道后知道怎么喊你,不就够了么?”

墨茗也是哈哈大笑,调侃道:“你说这话,倒的确有本钱。

说来听听,你除了萦如歌同令狐长空,还有什么化名?”

萦如歌微微一笑,却是摇了摇头,也是一脸玩味道:“不提也罢,怕说多了,兄长会羡慕我这天纵之资,随便整个化名就能在江湖上闯出名堂来。”

墨茗故作不屑道:“为兄好歹也是青锋榜上的人物,若说羡慕,怕是小一诺会羡慕的不得了。”

提到朱一诺,萦如歌不由想起了奎木狼。

奎木狼已死,大郎却活了过来,自然,如果大郎算作活过来的话,那么,知途也是活过来了。

奎木狼,知途,大郎,是啊,名字又有什么重要,知道自己呼唤的是谁,不就够了么?

墨茗又喝了口酒,语气之中带有笑意,道:“为兄想试探一下,如果为兄离开了墨家,金陵,是否会对墨家出手。

为兄又想试探,告知了外公我的行踪

,是否会让这小镇血染成河。”

听到血染成河,萦如歌又是打趣道:“可金陵没有派人来,你已经让这栖凤镇的怨气多了几分。

你晓不晓得外头已经有了传闻,杭外栖凤镇,一间小酒馆。

馆里有疯儿,酒剑不离身。

一剑可惊鸿,二剑震鬼神。

喜为人解惑,恶屠人满门。

这么说来,兄长,你还当真是喜怒无常啊。”

墨茗伸手打了萦如歌脑袋一下,萦如歌也是配合得作疼“哎哟”了一声。

可随后,萦如歌语气沉重,问:“不说外边的世界,只说大邺,执掌一城,皆是不易。

兄长,你当真信得过王爷么?”

墨茗呵呵一笑,随后道:“长空,你没有长在墨家,是不知道。

墨家啊,除了在江湖上有几分名望,在朝廷那头,还有个空悬的侯爵之位。

如果墨家之人有心,请赐一城,想来当今天子也是不敢不遵祖训。”

“什么侯?

酒剑侯么?”

萦如歌这么一句调侃,墨茗眼中却是放出了光芒,道:“酒剑侯,酒剑侯,这称呼不差。

纵酒踏歌行,握剑任我游。

不问君王事,只做逍遥侯。

好,以后,墨家这侯爵之位,就改作酒剑侯。”

一句调侃,反倒还赠与了对方一个名称,萦如歌心里叫一个郁闷。

不等他郁闷太久,墨茗问出了一个颇为深沉的问题,听他道:“长空,你说仲西侯,可能信得过?”

萦如歌未犹豫,直接回道:“可做性命担保。”

听萦如歌语气如此坚定,墨茗不由哈哈笑出了声。

可他又想到了一件事,愧疚道:“长空啊,你留给为兄十二把剑,可为兄······”

听到是十三恨的事情,萦如歌摇了摇头,道:“不碍事,一切皆是定数。

仲西侯带走了无常剑,朱一诺带走了瘦马剑,剩下的十一把在哪儿,我也猜得到。”

“不如,为兄把一禅道天机留给你······”

萦如歌又是摇了摇头,道:“不瞒兄长,我的剑意啊,已经散了。

这辈子呢,怕是再握不得剑了。

不过为兄无须担心,你看,我这么一个没有炁源的人都能活蹦乱跳,反倒得了机缘,修行一道更是得了捷径。

握不握剑,也无所谓。”

萦如歌说的潇洒,可月光落下,照亮了他的脸,墨茗还是看出了萦如歌眼神之中那一闪而过的落寞。

以前的令狐长空是带着面具同他相处,如今的萦如歌却是与他坦诚相见,这个弟弟什么个性子,墨茗也知晓了七七八八。

既然他这么说了,墨茗也就不多问了。

墨茗又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正色道:“对了长空,如果有一天,有人想问你借些血液,你万万不可答应。

我们墨家嫡系的血液,颇为特别,至于特别在何处,为兄倒也还未弄明白。”

萦如歌呵呵一笑,道:“赤帝炎墨么?”

墨茗眼睛一睁,颇为惊讶。

而萦如歌却是依旧哈哈一笑,随后道:“俗世里头的人认为这是惊世憾俗的秘密,可在修仙者之中,这只是一种令人自傲的血液传承。

所以啊,我火道方面的天资,也算得上出类拔萃了。”

听到了答案,墨茗心里稍稍一安,如同自问,可语气却有些许落寞,道:“只是如此么?”

萦如歌又想到了一件事,但不知道该不该说,看到墨茗的眼睛,好似在示意自己但说无妨。

萦如歌又犹豫几隙,最后还是开口道:“兄长,有件事,有些难以启齿。”

墨茗哈哈一笑,又是拍了拍墨茗脑袋,道:“你我兄弟,我的就是你的。

不对,我拥有的东西和地位,就是你的,可你的嫂嫂只能是我的。”

听得墨茗还语句之中带有调侃,

萦如歌也就安了心,也是玩味道:“嫂嫂虽好,可我的月儿更好,兄长,你不要惦记我的月儿,我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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