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6 尤里-欧米茄,心灵狙击(1/2)
“厉害!”
萧景哲忍不住轻声鼓掌,一脸赞叹:“这么重的物体、这么快的速度,竟然能通过特殊力量转变运动状态,我的确是远远做不到啊!”
在他看来,接近两吨重的汽车,三百五十公里以上的时速,这冲击力不要说是人,就是钢板也能干脆利落的撞成饺子皮。
急速的转向虽然不是正面碰撞,但是力道也属海量,否则黑色的迷之战车也不需要减速才能过弯了。
能使用特殊力量做到这样的效果,在萧景哲看来已经牛大了。
但其实,在他看来牛大了的杨奇,做到这一点也不过是基于一个临时起意的小想法而已。
人车加在一起接近两吨的重量,这么大的物理力,仅凭四十多年的内功(半步先天是境界,不代表功力),就算累成死狗也做不到强制转向。
但只要换一个思路,一切就会立刻不同。
杨奇所做的,不过是把自己的内力传输到四个轮胎上,全力增大轮胎与路面的摩擦系数。
离心力依然由车体和轴承承担,这样一来就轻松多了。
——当然,这里所谓的“轻松”
,也不过是一个相对的概念,只是从“不可能!”
变成了“累爆了!”
而已。
布加迪之中,杨奇浅浅呼了口气。
一口气呼出,喷在前挡风上竟然凝出了一团白雾。
汽车毕竟是汽车,不是铸兵术打造出来的神兵利刃,对于内力的传导性能很差。
若不是内功化为了半步先天,本质上比后天内功更精纯、更能够呼应内心,否则根本不可能做到。
很累。
拐一个弯就需要更换气息。
更要调集精神力全力回气。
但是。
心中却很兴奋,隐隐中还有种快乐!
这是克服魔念,找到真知的快乐。
何为魔念?
不是杀意不是恨,人要放下的不是屠刀。
何为真知?
不是宽恕不是忍,以德报怨又何以报德。
人若从魔念,或许心头恣肆无忌,心底也必有隐愧。
一时的快活之后,无数个日夜都会不停撒谎。
一日的放肆之后。
无数次礼拜都要去教堂告解。
一个又一个谎言、一笔又一笔捐赠,唯一的目的就是麻醉自己,让自己忘记——自己曾经亏心了。
人若从真知,或许一生辛苦艰难,但不论行走至何方何处,心头总都坦然。
即便沧海桑田人生起伏,即便一日的坚持之后是重重拦路的难关,但在走完人生的一瞬间,我们可以笃定的对自己说——我此生一片无悔。
每一个选择,都有至少两条分岔路。
一念成魔。
一念成圣,不过如是。
布加迪的发动机在轰鸣奔驰。
超级跑车在内力的辅助下发挥出不可思议的性能,在一重重弯道上反而把黑色战车甩在了后面。
看着后视镜中拼命追赶的黑色战车,杨奇甚至可以想象到驾驶员气急败坏的表情,但是他这个时候忽然笑了。
笑的很阳光,也很坏很得意,接近他平时微笑的味道。
他忽然有点明白该怎么战胜心魔了,只要不论在任何时候,都不愧于心,就行了。
于是,杨奇尽力摒弃其余杂念,努力把这次的飙车当成一场擂台上的武者交手。
“来吧,我知道你还有其他的小花招,用出来让我见识见识!”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在杨奇开始进入状态的时候,朱铭却忍不住的开始在车里吼出声来。
“该死的,那车的性能怎么会突然提升?
纳米中枢,计算结果!”
【根据目前资料进行演算——资料不足,进行模糊预估——得到结果:对方将提前到达终点,领先距离从三十米到四百米不等。】
“四百米?!
怎么可能有四百米!”
【如果对方全程保持高速过弯,则四百米都仅为保守估计。】
“我去年买了个表!”
朱铭觉得自己脑血管都快爆了,纳米战斗服甚至都发出了心率警报,并智能的释放了引导振波来辅助降低心率。
朱铭急喘几口气,然后用力摇了摇头:“不,不用这么急躁,时间还长。
他开的这么夸张也好,出事时就更不会惹人怀疑。
我只要等待时机,然后出手就行了。
纳米中枢,激活武器系统!”
【武器系统已加载完毕,请选用。】
无数信息在他的视野中闪现,看着这些五花八门各有特色的武器,朱铭终于再次露出那种诡异的笑。
如果有人能看到他的瞳仁的话,能看到他的双眼中再一次闪过一道晦涩的黑色气息。
而当飞车大赛的第二圈跑到一半的时候,当看台上所有观众都在激动的呐喊的时候,赛场之外,附近的一栋高楼的楼顶天台上,一个青年正双腿悬空的坐在边缘处。
而且他坐的特别浅,只有小半个屁股是在台子上的。
只要他屁股一打滑,或者腰子一抽,立刻就会嗖的一下秃噜下去,并在下面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变成烂肉。
按理说,屋顶上有这么一个怎么看都可能跳楼的人,肯定会引来各种围观,甚至会有人报警。
但是诡异的是,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
这个青年的脸十分奇怪,他的左半边脸显得特别木讷,但右半边脸又特别癫狂。
以人中线为分界,左右两边虽然长得是一样的,但却偏偏给人一种把两个不同的人ps到一起去的怪异感觉。
而且,这个人正在自言自语——准确的说,他是先侧过头,把一边的脸朝向前方说一句话,然后再返回来用另一侧脸来回答。
一来一去,好像两个不同的人在对话。
木讷的脸冲前,看着下面:“我的能力果然很没用,只能让人不注意到我。”
癫狂的脸又冲向前方,不停摆手:“不不不,不是你的问题,是这个世界太无趣、太无聊了。
这样平稳的、和平的世界——真想亲手撕碎啊!”
木讷的脸又看向赛场:“看,那不是那天放烟花的男人么?”
癫狂的脸也看向赛场:“你的眼神能看那么远?
来来来,告诉我他长什么样,我对他很有兴趣!”
木讷脸回答道:“我也是高度近视,当然不可能知道他长什么样。
不过我不需要认脸,那么独特的心灵力场,想认错也不可能吧。”
癫狂的脸舔了舔嘴唇,哑着嗓子狞笑:“对,你说的没错,真是太耀眼了!
就好像一颗水晶,剔透光洁到不可思议——但最妙的却是还留有裂隙和弱点!
这样一个人,简直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只要推一把,就能收获美妙的快感!”
说着,他举起了双手,明明手上什么都没有,但却做出了小时候在大拇指和食指上套上皮筋打弹弓的姿势。
这时,咯吱一声楼梯门开了,一个大哥恰好走上天台。
这大哥看到楼边坐着的青年,先是一恍惚,然后揉了揉眼摇摇头再睁眼,这才好像确认那儿有个人似得,惊慌的大叫道:“你在干什么!
你赶快从那里下来,危险!”
“竟然注意到我了,这大哥真是个好人呢。”
木讷的脸看起来像一个会说话的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