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 夜至金钩赌坊(1/2)
时值夏日,天黑的晚。
用过晚膳又过约摸一个时辰,天空才总算黑了下来。
而黑夜,是大自然创造的狂欢场。
很多白天不敢干、甚至不想干的事情,在夜幕降临时就会重新涌现到人的脑子里、心坎里。
一种原始的罪/恶、冲/动,都在黑夜中萌发,让人疯狂,让人变得不像白天的自己。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两面,而白天和夜晚就是最自然、最简单的分界线。
八方城没有宵禁,但大部分人不会在夜晚出来活动。
不过今天显然不在此列,金钩赌坊门口早早就汇聚了无数的人。
与大妓/院那种相对偏僻的地段不同,这整条街都是火爆的烟花地,而金钩赌坊今日比平日里更为热闹。
富商、巨贾、甚至江湖人,都汇聚到这里,只因为添金阁阁主要和赌王在赌场上一绝高低了。
这两个人,都是成名已久的名宿。
华丽的灯火不逊色于现代都市圈的霓虹灯,来往喧嚣的人群中,两个高挑的男子来到了金钩赌坊门口。
这两个人打扮都有些古怪。
一个身着白色为主黑色为纹的衣服,脸上贴着一个一看就很假的大胡子。
而且还不是中土豪侠的虬髯,而是阿凡提式的那种像在上嘴唇放了个牛角面包一样的上弯钩大胡子,简直是明目张胆的告诉别人“老子易容了”
一般。
再加一个包头的头巾,整个就是一中/东土豪装。
而另一个衣着款式差不多。
但颜色反了过来,是黑色为主白色花纹。
头上还有个兜帽,脸部隐藏在阴影里,看起来神神秘秘的有种做贼心虚一般的气息。
不时还左右回头看看身后,似乎在警戒着什么人。
“不得了啊。”
大胡子叹了口气,一边叹气一边摇头。
“当然不得了。”
兜帽男略带自豪的道:“中午的醉月楼虽然也不能说是小场面,但说到底就是个说明会,没啥实质内容,去的人不多。
而现在的金钩赌坊才能看出来这八方城到底汇聚了多少人,三教九流的都来了。
整个八方城恐怕有一半的高手聚拢到这里。
绝对是大场面。”
金钩赌坊占地面积很大。
上下三层,大厅包间俱全,比之电影中拉斯维加斯的场面也不遑多让。
里面人声鼎沸,无数武人进进出出。
每一个人身上气息都不弱。
这才只是一半。
可见八方城富集了多少人。
“不。
我指的不是这个,其实是在说你。”
大胡子却看向了兜帽男:“你悬在半空挂了一整天,竟然还死性不改的偷溜出来凑热闹。
真真是了不得。”
一伸大拇指,大胡子拖着长腔:“**~~~”
“你还说我?”
兜帽男立刻反口怒道:“你这个当师父的也太绝了吧,给自己的徒弟买的那是什么玩意啊!
灵姬那么纯美的一个小姑娘拿着你买的那些奇技淫巧去找黛娘的时候,黛娘那表情我都不敢看了!
我觉得我已经够风/骚的了,你比我还牛——要不咱结拜吧?”
看到这里,恐怕所有人都明白了,大胡子正是杨鬼/父……咳咳,是杨师父。
而兜帽男,则是体验了整整一天绳艺酸爽**的东青年。
醉月楼一役之后,杨奇又打发两个徒弟蜗居大妓/院。
大妓/院现在就像是两女的安全屋一样,只要往这里面一躲,能动的了她们的人并不多。
正如杨奇自己所说,带新人出来混经验必须确认自己绝对罩得住。
而今夜要与添金阁的阁主近距离接触,那金老爷与银剑王、三妙夫人甚至其余先天高手或许有什么关联,所以就不能带着两个姑娘来了。
不过,两个姑娘没来,东青年却偷偷摸摸的跟了上来,打算与杨某人组团刷金钩赌坊的副本。
“结拜?”
杨某人一挑眉——这个表情在大胡子状态下特别有喜感:“你们四个把东南西北占全了,怎么拜啊?
难道让我叫‘中发白’么?”
“中发白也好十三幺也罢,这都是小事。”
东青年一揽杨奇的肩膀,乐呵呵的一竖大拇指:“总之,今天人傻钱多,咱们要赢赢赢、赢个大满贯,赚个盆满钵满!”
说起来都是泪啊,想当初一掷千金包场十日的风尘四侠,现在沦为寄人篱下的低等下人,这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是太牙疼了。
背负着另外三个帮忙打马虎眼的兄弟的期望,东青年今天要咸鱼翻身!
“也是啊,来了那就不妨赚点钱。”
杨奇也是一叹——缺钱啊。
虽然身上的银两说起来不少,但要按照香草坊的物价就远远不够了。
香草坊那么多商品,杨奇虽然不是每一种都要,但如果想舒舒服服的以土豪方式修炼一段时间的话,预估需要三十万两白银的预算。
不知道他的次级肉丹还有提纯液到底能不能被对方认可,所以为了土豪的未来,必须努力弄钱了!
于是,一个大胡子一个兜帽男互相搂着肩膀,站在金钩赌坊门口抬头看了看那飘摇的金钩招牌,“嗯!”
的互相用力一点头,齐步走进了金钩赌坊。
金钩赌坊是钱万两的产业之一,规矩倒是和后世的赌场差别不太大。
先在门口换筹码,银本位,最小一两,最大一千两,再大就要特殊申请了。
这筹码是大小不等的金属块,在这金钩赌坊中还有其他很多服务项目,而筹码完全通用,很有种综合博/彩娱乐城的感觉。
杨奇兑换了三千两的筹码,先试探一下情况。
三千两也不算少了,所以换来了服务姑娘的一个甜笑——只要有钱,大胡子也可以有春天的。
“那个,姑娘,打个商量,能换给我半个筹码吗?”
东青年稍稍揭开兜帽。
露出一双电眼和一张俊脸,企图刷脸过关。
不过可惜,金钩赌坊这里只认钱不认脸,于是换来的只是一声嗤笑。
“你笑什么?
看不起我吗?”
东青年一下子被刺激到了,一拍胸口摸出了——另外半两银子,凑成一两之后哆哆嗦嗦的送上去:“老、老子也是——赌得起的!”
那小眼神,别提有多不舍,声音都打颤了。
杨奇好奇道:“我刚才就想问了,你这赌本是哪来的?”
东青年抽了抽鼻子怎一个悲惨了得:“老二给柴房做苦力,老三给美女画画像。
老四最惨。
被那群娘们逮住捏了一天的脸,这才凑够了一两银子。
本来还想留半两给他们买几个蟹黄包子补补,现在没辙了。
所以——”
他一捏手中的小筹码向天举拳,浑身燃起熊熊烈焰:“我这花柳之王。
今日要出尽所学、绽放光辉!”
“你一辈子到底学了什么东西啊?”
吐着槽、斗着嘴。
两人融入了赌场的滚滚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