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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空空皆是迷眼障 浩浩唯有舍身搏(3/4)

“空空空空是杨绍先的表兄。”

“你等等,让我捋一捋。”

庆云敏锐的将这些细节都穿了起来,不代表所有人的思维都可以和他一样细腻敏锐。

就算他将重点都划了出来,瓠采亭仿佛也无法立即消化。

山道很窄,当日郁闷与彭城公主争路的时候,曾有一番恶战,因此只要一人横路,便几乎断了前途。

眼前一人蓑衣深笠,缓缓走在夜路幽径之上,似乎是察觉有人靠近,哪人警觉地回过头,望向庆云和采亭来处。

朦胧的月光透过浓密的云层,被撕扯成一道道光栅。

月色穿不透茂密的丛林,只是将一人宽的小径照得通明。

老树微驼了躯干,相互挤在一处,形成拱门般的侧壁,那道被蓑衣撑起的黑影如豪猪般被满逆芒,背光傲立,在地上拖出一条颀长而诡异的黑影。

采亭吓得忙躲在庆云身后,后者的额头也见了冷汗。

他手按剑柄,低沉了嗓音,用新学的韩地口音问道, “病由哀怖思,加疾纳埃垢,干此酒?”

(韩语:别来无恙) 庆云心道,若来人真是空空空空,在这个距离必然无法看清自己相貌,也许能令他先露出马脚。

谁知道对方厉声喝问, “你是谁?

在说什么?”

这口音听上去却是个生人。

庆云见对方不是自己的目标,微一转念,继续问道, “你是来找公主?

还是大师?”

“你说清楚,哪位公主?

哪个大师?

你们究竟是谁?

有何目的?”

庆云心道,对方问题怎么比自己还多啊?

这大半夜的走在后山小径上,是哪路神佛?

他还没来得及答话,对面那人口气变得更加阴森, “你背后的,是一个女人?”

这,这是什么意思?

不单瓠采亭吓得将头脸完全缩在了庆云身后,就连庆云自己都不由向后退了几步。

那人见庆云心虚,忽然蓑衣一振,拔足奔来。

地面上巨大的照影不住晃动,如史前巨兽般摇摆,抖动着鬃毛。

庆云轻轻将采亭推开了几步,双手拔剑,以静制动,双目如刀,迎向来人。

忽然间明月一闪,化做两轮,一柄弯刀如匹练自那人头顶划过,与月轮微重即分。

刀光划破天穹,划破照影,那气势,速度,仿佛可以划破世间万物,披靡无当。

庆云知道自己挡不住这一劈,但是他不得不挡。

身后是采亭,她看不到这一刀的来势,他若闪了,采亭怎么办?

听那人方才的口气,分明是个对女子有特别念想的死变态。

他绝对不能躲闪,一定要帮四姐扛住这片天。

他此时已经动了真怒,出手便是杀招,雷天大壮,例不轻发!

六阴,羝羊触藩!

羝羊触藩,今称羚羊挂角, 卦词云:不能退,不能遂,无攸利;艰则吉。

不能退,不能跑,挣扎无用,只有硬刚才有出路!

当日庆云在吕府劈出的一剑已然惊天动地,而今日此时,他凝神敛息,有觉法亲传的吐息发力法为后盾,不退不避。

有此背水一战的天时应其势,现在劈出的这一剑,声势威能何止十倍于前?

剑未动,山岚骤起,两边的树叶随风鼓荡,哗哗作响。

如雪的月光仿佛也被劲风卷起,形成气旋,似乎瞬间便将丈许间的空气都凝结成胶质,无论是多么刚猛的力量,都会受到阻滞。

蓑衣刀客见识不凡,一眼便窥破其中利害,立即将前冲之势放缓, 刀光提前落下,劈向对方剑气形成的罡风,期望在安全距离完成这一次接触,趁势倒退,避其锋芒,以期后手。

虽然他事先收力,两道光华毕竟还是碰撞在了一起, 刀光已然偏斜,其旨不在克敌,而在卸力。

饶是如此,重剑“干尝断”

那裂石开山的霸道气场如盘古挥斧,有开天辟地,分光掠影之威,任何阻挡都如螳臂当车。

刀客手中光华刷地被切作两断,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

刀客飞退,刀锋折,斗笠飞,蓑衣散, 折断的刀锋被径旁古树一口咬住, 飞起的斗笠被月轮一劈两半, 飞散的蓑衣被夜风追得四散奔逃。

在银色月光高亮的背景下,万物失色,仅余黑白,一蓬泼墨样的残影飙起,那人噗通一声,软跪在地上。

》》》》》敲黑板时间《《《《《 笔者很早就说过,西学不一定就是科学,全面的。

在许多方面他们不试图了解东学,得到的结论就很片面。

当然,结论说的越大,越难证明,我们就先从一块石头翘起。

就先说说本章提到的一件事吧,韩语的语源何来?

按照西方语系分类法,只从发音,语法,词汇三个角度考虑,他们认为韩语日语是阿尔泰语系支系,但是又何阿尔泰语系其他语种有非常大的区别,难以归类。

这塔马德都是废话。

按照历史角度来说,韩国古代用得就是汉语,读汉书,写汉字。

现代韩语十五世纪才出现,二十世纪后才广泛应用。

斩开了汉语的联系,这种分类法如何靠谱?

但是笔者也不喜欢过分主观的论点,我们客观地来分析一下东方语言。

首先笔者要讲,阿尔泰语系起源于阿尔泰区域,今中蒙交接区,其实都属于东方语种。

甚至对上古汉语的研究离不开阿尔泰语系。

但是为什么汉语和阿尔泰语系有那么大的不同,那是因为汉语早就跳出了西方语系分析法的范畴,不止有音,法,词,还有形。

汉语的自由度多一个维度,汉语有象形,会意,这些功能字母语言不提供,西方比较语言学就没有了对比样本。

汉语是最早因为审美需求产生进化的语言。

这不是吹,汉语产生诗词,格律的时候大多数语言还没有呢。

西方的《荷马史诗》连韵脚都没有,只有等音节的格律,就像没了韵脚的三字经一样。

可是东方文学已经关关雎鸠,食野之萍,与子同袍,无食我黍了。

远古汉语走向上古汉语,中古汉语,是在向由语言基本设定来保证节奏美感的方向前进。

绝大多数的语种都是先有语言,再有文字,汉字及阿尔泰等东方诸语都不例外。

只是在汉字形成时就开始用字形割裂音节,发音的自然顿挫就随之产生了。

这一点在日语和韩语中也都有一定继承。

而这种音节割裂反过来影响发音,使东方三大语种发音法与诸语不同。

这一点西方主流学术没有作更多剖析,他们只是单纯地比较近代语音,所以找不出东方诸语种间的亲缘关系,并以此割裂远东文明史。

汉语,是一种用来游戏和创作的语言,它可以玩音,西方能玩的头韵,尾韵,叶韵,对偶,重叠,谐音我们都能玩而且更耐玩,我们还可以变调谈平仄。

它还可以玩形,可以左右拆字上下拆字用同结构字拼句,舍意取形。

西方对语言的研究少一个维度,他就根本认识不到一些问题,比如韩语,日语,越南喃字,甚至被列入阿尔泰语系的契丹语,西夏语,以及一些中国少数民族语言等等,都是表音语言向表形语言借鉴,结合的产物。

在西方语言三大比较标准里,除了发音这一方面,谈到词汇构成和语法,汉语和西方诸语言也是完全不同的逻辑。

汉语的词汇构成自由到无极限,这毋庸置疑,每天都有数以百计的新词诞生,关键是不需要特别注释就可以被大家理解,博大精深,细思极恐。

(比如这两个词诞生年代不同,诞生原理都一样。

) 说到语法,如果说西方语法是拼乐高积木,汉语语法就是捏橡皮泥。

西方语法讲究这个冠词/介词/情态动词后面必须加这样那样的变态。

汉语则更加鼓励自由塑性。

有的西方学者因此诟病汉语语法不严谨,比如著名谶语“父在母先亡”

语法无误,却存二解。

拜托!

这些西方人有没有文化,语言是用来玩的,这种“模糊体”

本就是有意为之,在中国历史上类似文字戏救过多少人,杀过多少人,数都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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