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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零章 昔日坚壁金汤寨 今朝焦瓦木蠹营(中)(1/2)

当年固若金汤,面对袁绍千军万马岿然不动的不破之城, 竟然在寥寥数人一连窜的操作下变成了朽木之寨,一点就着,一推就倒。

而这一切的主谋者尚是一名白衣少年…… 如果这样的人有机会执虎符,跨龙驹,争鼎逐鹿,那又是怎样一番局面?

“日后可要好好和他说说,可不能真得让这小子完全倒向北朝。”

恶战方霁,这个念头在萧锋心中一闪而过,来的快,去的也快。

“罢了,罢了,看萧鸾与太子那般嘴脸, 保了这样的主子也着实没什么意思。

凭天由命吧, 老子已经是江湖亡命人, 这些腌臜事,和老子没关系咯!”

封魔奴还在五重寨与婆罗门纠缠,又接到消息说天守出了大事, 他的神经彻底崩溃,抓狂暴走,竟然将送信的人活活撕作两爿。

经过这么久的周旋,婆罗门也已看出些许端倪,脸色很不好看, “夜叉王这是对我也起了疑心吧。

那你说我如何才能让你安心?

是随你回天守,还是留在下面处理火情?

现在想要稳住寨子,信任是最重要的。”

可这话听在封魔奴的耳里却颇为刺耳。

信任,踏马德我还能信任谁?

自己的义子叛变,现在又听说是贲家的人大闹天守,这都是在搞些什么!

可是他终究没得选择,是贲家信任少主看来是个头铁的角色,狠起来连元凶都敢干, 自己单枪匹马过去,怕也弹压不住。

他只能邀婆罗门与他一齐回返天守,看个究竟。

送消息的人只知道是贲家与元凶正在火并,是贲氏死伤惨重。

但是王鹦鹉房中最后的战斗结果,尚无几人知晓。

当封魔奴赶回来见到“是贲青”

,确认了元凶死亡的消息,心头不由一震!

以元凶的实力?

可与之敌者不过一手?

恐怕与天下第一人陶弘景也有一战之力。

当时他对元凶百般忍让,也是自忖一旦翻脸?

并没有十足把握将他留下。

是贲青又是凭什么做到的?

面对封魔奴的质疑?

是贲青一声冷哼,带着他与婆罗门来到是贲族新设的灵堂。

二十三口棺材!

封魔奴望着棺材上的名字?

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是贲家的长老,精英在这一役中几乎损失殆尽。

最后一口棺材的主人并不姓是贲?

但他对这个名字也有些印象。

张麟鹏?

就是当日擒拿封间的东宗剑客。

据说他的死状最为凄惨,被元凶剑气爆体,只剩了一个头颅。

封魔奴和婆罗门刚刚也曾查视过现场,在最后决战发生地?

昔日王鹦鹉的房间?

四壁上粘连的满是血肉模糊的不明组织。

封魔奴可以想象到那一战会是如何惨烈,尽管他对眼前这些人斩杀元凶的战斗结果仍然感到难以置信,但至少,是贲家为此战付出的代价还是让他在情感上接受了事实。

“贤侄为何执意如此?”

封魔奴抚摸着棺椁不解问道。

“为何如此?

自我是贲一族入天守,接连又数名族中长老遭人暗算。

究竟是何人所为?

难道世伯不知?

我刚回寨子不久,也只新交了路孨兄一个朋友。

我与路兄对饮?

他却忽遭横祸,元凶竟然当面行凶?

视我入无物。

世伯,路兄可是你的义子!

他虽然没有改宗入了封氏?

可是情谊总还是有吧?

世伯你可以忍?

但我忍不了!

这事儿我既然已经做了?

世伯您想怎么处理?

送我去见路孨兄弟,让我亲自告诉他大仇已报?”

封魔奴没想到是贲青如此光棍,竟然毫不避讳全都认了下来。

尤其是他提到路孨,这已是一桩铁案。

作为路孨的义父自己毫无表示,却让一个外人出头,封魔奴自己老脸一红,这嗑终于是唠不下去了,“哎~我也并非不想为那孩子出头。

实在是,实在是……哎,罢,罢,罢!

就这样吧……哦,对了。

王鹦鹉房间里那个女孩儿呢?”

“死了!”

是贲青冷冰冰的道。

“死了?”

封魔奴大惊。

“不错,他认识庆云。

就是在济南城坏我们好事的庆云,于是就被我做了。

现场有些难看,世伯还是不要过问了吧。”

是贲青已经将自己楞头青的人设坐实,元凶他都敢动,区区一个瓠采亭确实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他顾忌的。

那妮子姿色不错,是贲青既然如此说,想来还有许多不便言明处,自己要是再问,反倒显得有些下作了。

封魔奴谈了一口气,“那女人不简单。

虽然我不知道元凶为何对她如此看中。

但这丫头当日在斩蛇山庄是主动去找元凶联络的,而且元凶一直认定她背后的力量对自己有用,想来不会只是普通保义密谍那么简单。

就这样死了,可惜啊。”

是贲青冷哼一声,一副混不吝的样子,“可惜是可惜,但人已经死了。

无论她背后有什么势力,她是我的仇人,撞在我手里就是她不走运。”

封魔奴被这愣头青搞得还真没了脾气。

他做事如此莽撞,几乎赔进了整个是贲家,还把自己一直想要拉拢的元凶也干掉了,但动机却偏偏挑不出毛病。

封魔奴气得是直跺脚,自己辛辛苦苦经营了数十年的易京大寨,就在这样一次内部火并中将势力消耗过半。

本来他自诩是八王当中实力最强的一股势力,现在经此一劫,就再没了底气。

“贤侄今日心力消耗过大,先去休息吧!

哎,日后,日后做事需先三思,不可再如此冲动!”

“小侄的脾气便是这样的,怕是改不了了。

如果世伯没有什么吩咐,小侄便先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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