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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二十四章 曼蒂VS三岛由乃(三)(1/2)

聚光灯之下,曼蒂则是面无表情地凝望着台上炸开的血肉模糊的尸体,她的脑子里自动屏蔽了那些朝自己看过来的各种眼神,以及整个剧场的喧哗噪音,开始分析起了敌人的手段。

就从刚才发生的两例死亡案例来看,死亡的方式基本都是“爆炸”

,最开始为她端酒被拒绝的女服务生从尸体的痕迹来看应该也是死于“爆炸”

的,只是过程曼蒂并没有看见,但舞台上那位舞者的死亡方式她可是看了个清清楚楚。

那种“爆炸”

的方式很特殊,首先排除被绑上或者植入了定时炸弹,不然的话尸体应该呈碎块的方式裂开,而不像是现在这两具尸体这么完整。

曼蒂观察到了舞台上那位舞者在发生“爆炸”

之前,皮肤出现了怪异的涌动,那种感觉就像是体内的血液沸腾之后因为压力的缘故一口气炸破血管和皮肤导致的现象,让人想起了电影里没有穿任何防护设备被吸到外太空后身体不自然膨胀死亡的场面。

毫无意外这是只有言灵才能做到的效果,至于什么言灵现在暂且还不明,但曼蒂心中大概有几个猜想,还有待进一步验证。

那么“爆炸”

发生的诱因又是什么呢?

曼蒂扫了一眼台阶上血肉模糊的兔女郎尸体,几个年轻人在意识到这是货真价实的尸体后都吓得腿软坐倒在旁边呕吐不止了,盗版的血腥碟片终究只是碟片,嗅觉、视觉再加上触觉一起的冲击和电影、游戏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她还记得那个倒霉的兔女郎在死之前身上是没有任何征兆的,转折点是在自己明确拒绝了对方的酒水推销后,不到10秒左右“爆炸”

的动静就从后面传来了。

这是一个很关键的点,意味着敌人可以远程进行这种“爆炸”

的杀人方式,即,触发这个未知言灵的条件是什么。

那么按照逻辑来推理,既然是远程操纵,那么就一定需要达成某种先决条件,就像是遥控定时炸弹爆炸也得先把定时炸弹安装到指定的位置——可以理解为,兔女郎以及舞者两个死者都是被设下了某种“定时炸弹”

,再通过对方的远程遥控导致“爆炸”

死亡的。

至于有没有可能根本不需要这种先决条件就能使人发生“爆炸”



曼蒂没有考虑这种可能性,因为如果事实真是如此,那么她现在早已经死了,如果实力悬殊到这种地步,她根本没必要抵抗。

曼蒂的目光转到了远处的香槟塔上,粉红色的香槟塔依旧咕噜噜地冒着气泡。

会和酒水有关么?

第一个死者,也就是那个兔女郎最开始的动机便是不断地推销给自己酒水,在自己明确拒绝后才导致了对方的死亡,这有些像是“任务指标未达标”

而触发的惩罚机制,倒是符合扩音喇叭里那个女人的恶趣味感觉。

那么看起来自己从进入这个地方开始就没有往嘴里进任何东西的决策是对的,不然现在已经中招了。

不过从刚才扩音喇叭里的话来看的话,现在针对自己的这个恶趣味游戏的规则似乎很霸道啊,像是只要她愿意就能随意淘汰任何人,这是否意味着—— 熟悉的清脆“爆炸”

声响起了,还不止是一声,就像是无聊的日本综艺节目里测试一根箭矢能射穿多少个水球一样的动静,“砰砰砰”

的响声一时间在剧场内不绝于耳。

曼蒂侧头看向大门口,发现那儿本该挤着一大堆破门的人,现在却是怪异地出现了一片真空区,少数胆小的女人歇斯底里地尖叫,呕吐声此起彼伏。

所有人都浑身发毛地看着那几具横七竖八重迭在大门前的血肉模糊的尸体,有两三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幸免于难,站在门前的那些尸体里似乎是被吓懵了,浑身上下都被鲜血浇了个透顶,只露出两只颤抖的双眸呆滞地看着地上的尸横遍野。

扩音喇叭里的女人声音也恰到时宜地响起,充满了冰冷、纯粹的恶意,“再次提醒一遍诸位尊敬的客人,不积极参与,消极游戏的人都将接受‘淘汰’的惩罚,在成功抓住特邀嘉宾前,尝试利用各种方式离开本剧场的人都将视为消极游戏,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

曼蒂目光微微停在了那站在尸体中的两三个没有“爆炸”

的幸运儿身上,脑子里掠过了一些想法,可顷刻间又被扩音喇叭里继续传来的通告打断了:“时间不多哦,如果不想被‘淘汰’,想成功活着离开这个剧场,请务必要遵守节目的规则。

我们的特邀嘉宾可是在原地等的不耐烦了哦!”

曼蒂在心里轻轻啧了一下,偏头看向那些一一转来的视线,或惶恐,或无措,或凶狠。

混乱如期而至。

如果杀一个人,能让一群人活,那么牺牲这个人是否对群体来说是正确的。

看起来,现在似乎情况陷入了这种哲学的话题,但其实并非如此。

因为现在在这个剧场内,没有那个固定的,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人握着那根皮搋子来进行抉择。

现在场内进行抉择的人都是身陷火车轨道上的受害者,所以曼蒂绝不期待着会有某个圣人站出来大侃哲学话题,期待所有人一心向善,齐心协力来反抗幕后黑手什么的。

按照曼蒂的社工学进行预测的话,那么接下来这个场子内大概会出现几个阶段的过渡,首先依旧是质疑的声音,怀疑的力量是很强大的,尤其是在生命所受迫的时候,就算是愚蠢的人,大脑都会强行被挤压出几个可能性出来,没人会那么简单地接受自己被逼入绝境了。

果然,质疑的声音很快就出现了,此起彼伏: “一定.

一定是整人节目吧,喂,别开玩笑了!”

“那是魔术吧?

一定是魔术吧?

哈哈真逼真啊!

那些血是医院找来的血浆是吧?!”

“把门打开啊!

恶作剧也要有个限度啊!

我一定会去投诉你们的!”

在质疑无果之后,下一步应该就是开始慢慢接受现实,并且将现状并纳入自己的世界观所更能接受的状态。

“炸弹——喇叭里那个疯子在我们身上安装了炸弹!

找出来!

快找出来,不然我们所有人都要被炸死!”

“没有啊!

我身上没有炸弹啊!

这位先生,能不能麻烦你.

麻烦你帮我看看我背后有没有黏上什么奇怪的东西!”

“信号被屏蔽了.

操!

手机打不出去,我能先把我的LINE记录清空吗?”

在一段时间的发泄后,发现这对现状没有任何的帮助,那么人群之中就会先有一群特定的人开始转变自己的观念了,这群人通常都有强大的社会达尔文观念,无论是在职场上,还是在生活中,更不要说在这种生死攸关的境地了。

“曼蒂.

曼蒂·冈萨雷斯?

是那边那个外国女人吗?

是她惹的祸吧!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吧?”

先说出这句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品质不错的西装,看起来像是某个社的主管,起码看面相就像是会压榨职工和性骚扰女下属的人。

他手指有些颤巍地举起来指向远处聚光灯下照耀的曼蒂,尽可能地提高音量想引起周围人群的注意。

这是一个很鸡贼的做法,强行将现在人群的混乱统合在了一起,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一个人的身上,人群的恐慌是需要宣泄点的,而幕后黑手躲在了找不到的地方,那么自然而然的这个宣泄点就会转移到曼蒂的身上。

这位中年主管知道现在需要一个声音点出这一点,他甚至不需要去主导,只需要提出这一点,那么接下来总会有其他人来完成接下来的工作。

“那个外国人为什么喇叭里的女人要找她?

她们其实是一伙的吧!

她也是杀人凶手吧?

按照喇叭里说的,把她抓住就不会有人死了吧?

是这样的吧?”

下一个发言的人看起来像是个社畜上班族,嘴唇有些发白,说的话逻辑也是狗屁不通,但就是这样狗屁不通的逻辑居然很快在人群中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是啊.

这是她们之间的矛盾吧!

那个杀人犯想要的是她!

是她牵连我们的啊!

这是她的错啊!”

“这是她们自己惹的祸啊!

自己滚出去啊!

我女儿才刚满月啊!

混账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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