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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 比你夫君还冷静(2/3)



所谓“自缢”

之人,是一名流民假扮。

真主犯早已被“密押”

,由仓吏严控口供,只为替上官洗罪。

案情一出,朝堂哗然。

朱标立刻上奏,请旨重审,并交御史台参刑部审理不力、顺天府丢案、御史失察三责。

三司皆震。

朱元璋看完奏疏,只笑了一声:“这小子,真敢动了。”

但他没有制止。

因为朱瀚,早已私下递了一道密折,只一句话: “太子之责,不在为民伸冤,而在执笔书法??

让法度之笔,不再为人所挟。”

“臣保,朱标无私。

’ 朱元璋放下奏章,看向窗外:“那便让他执笔吧。”

而罗文谨收到消息时,整个人瘫坐案前。

祝茂阳呆滞问:“该怎么办?”

罗文谨声音嘶哑:“没想到......

他们早就在案前布局中局’。”

“这已经,不是清查旧案了......

这是要从‘律’中,将我们拔皮。”

这夜,朱标站于律清司前庭,看着窗中灯火通明,纸卷堆叠如山。

他忽然问顾清萍:“你可知这律卷中,有多少冤魂?”

顾清萍轻声答:“数不尽。”

“那你可知......

这一次我动律,是要动多少人的命?”

“也是数不尽。”

朱标缓缓闭眼,语声低沉如寒风:“那就让他们知道一一律,不是权的奴。”

朱瀚正独坐于王府书房,窗外槐影婆娑,一轮清光落在漆木案几上,洒出一地银辉。

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不急不慢,却极有分寸。

“进来吧。”

朱瀚放下书卷,声音淡然。

门推开,踏入的是那名最得力的心腹黄祁,一身素青衣袍,眉宇间透着股精干之气。

“王爷,太子殿下派人来请,说是想请您一同前往永巷观马。”

朱瀚眉峰轻挑,笑意从眼角浮起:“他倒是闲得住了。”

话虽如此,却仍然起身换袍,道:“罢了,我这几日也实在闷得发慌,走一趟也好。”

黄祁低声道:“王爷近日连上两处签到,西苑那批新种牡丹与苏州织坊进贡的细锦尚未过目。

朱瀚瞥他一眼:“牡丹总会开,细锦也不会飞,太子若主动相邀,不应失礼。”

半个时辰后,永巷马场。

阳光落在广袤的草地上,一排矫健战马正在围场内奔腾。

朱标已换了轻便便服,脸上挂着少年特有的意气风发。

“皇叔!”

朱标快步迎来,伸手挽住朱瀚的手臂,“今日得了一匹西域汗血,火红如霞,驯得有些脾气,正合你这般好动的人骑!”

朱瀚望着他,似笑非笑:“你倒是会使法子,将我哄来陪你遛马。”

朱标嘿嘿一笑,低声附在他耳边:“其实我是真有话说。”

“哦?

说来听听。”

两人沿着围场边踱步,远远避开侍卫与随从。

朱标垂眸思忖片刻,才道:“皇叔,你可还记得江南进京的张苑?

便是那位擅画人物的工匠。

朱瀚微微点头:“记得,他在御前献画一幅《太宗出征图》,倒颇得父皇赞赏。”

朱标压低声音:“他近来画了一幅新作,名唤《月下观影》,画中人......

酷似太子妃。”

朱瀚神情微变,眯起了眼:“你怎知?”

“昨夜他应礼部尚书邀请赴宴,醉后露出此画,幸亏被刘恭及时制止,不然......”

朱标声音发紧。

朱瀚停步,目光冷了几分:“张苑这等小人,竟敢妄动不轨之心?”

朱标咬牙:“我已让人将他幽禁于东厢偏院,未敢声张。

若叫父皇知晓......

恐怕太子妃也难脱干系。”

“她并不知情。”

朱瀚语气斩钉截铁,“清萍一向端庄,这种事,与她无关。”

朱标望向朱瀚,神色复杂:“我知皇叔对她......

另有看重。”

“废话。”

朱瀚回头盯着他,“她是你的妻,你不护着她,叫我如何安心?

你若生疑,日后大明江山如何托付于你?”

朱标顿了片刻,低头喃喃:“我没怀疑她,我只是怕......

怕这件事继续下去,会有人借题发挥。”

“自然有人等着你出差错。”

朱瀚冷笑,“但那也要看你是如何应对。”

朱标紧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茫然:“皇叔,我不是不明白这些道理,只是......

只是一入这深宫,处处是泥沼,步步是陷阱。

我自问谨慎,却仍惶惶不安。”

朱瀚拍了拍他肩膀,语气转柔:“标儿,你心有仁厚,这是好事。

但太子之位不是仁厚就能坐稳的,你得学会冷眼看人,铁手断事。”

朱标深吸一口气:“皇叔,那画......

我该如何处置?”

“毁了。”

朱瀚答得斩钉截铁,“毁得干干净净,不留半点灰烬。”

朱标点头。

朱瀚转身看向远处围场:“张苑留着无益,此人虽技艺精湛,却不知分寸,留着是祸。”

“可他是礼部推上来的,如今父皇也知其名声......”

朱瀚淡淡道:“那便让他死于‘不慎。”

朱标看了他半晌,眼底泛起一丝苦涩,却最终点头:“我明白。

两人沉默片刻,朱标忽又轻声道:“皇叔,若有一日,我真有了错,你......

也会这样护我吗?”

朱瀚转头看他,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你若是错了,我第一个打断你腿。

但你若未错,谁来逼你低头,我便叫他长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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