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 真没救了(3/3)
林文绩正与几人辩论,他指着墙上一幅图道:“君者,上也;
民者,根也。
若无根,何以挺立?”
有生问:“可若民误,岂非误君?”
林文绩答:“君以权导民,民以言正君。
若上不察下之言,则高楼必倾。”
众人沉默片刻,忽有一人低声问:“你敢说这话,是因有王爷你?”
林文绩静了静:“我不是因王爷才敢说,而是因为王爷听我说了,还让我再说。”
“你不怕?”
“怕。”
他眼中闪光,“但若连说话都怕,这世道,便真没救了。”
长安街头,春风已暖,御马监的钟声清脆,钟响三更。
朱瀚却仍未就寝。
他独坐书房,案前摊开一幅幅京城商贾出入,书肆流转的账目图纸,每一页都细致到极致,连最不起眼的茶摊位置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王爷。”
陈鹤鸣捧着热茶进来,小声道:“夜深了,歇息罢。”
“坐。”
朱瀚未抬眼,翻动一页,“夜才正浓,梦该从此始。”
陈鹤鸣心中一凛,小心坐于一侧。
“太子那边,有何新讯?”
朱瀚话音平静,却藏着雷霆。
“回禀王爷。”
陈鹤鸣低头,“通文社三日前设讲坛于弘文馆外,太子以学子之身,与众生共论‘慎言。
众人称其‘能听民语,知慎权者也。”
“弘文馆之外?
嗯......
此地一旁便是贡院,百名举子聚于一处,太子这一步,落得漂亮。”
朱瀚轻声言语,眉梢却有一丝赞许。
他手指轻敲桌面,停了许久,忽然道:“让人备轿,我要入市。”
陈鹤鸣一愣:“王爷此时......”
“此时最真。”
朱瀚站起身,换上一袭素色长衫,“夜市之人,话最多,情最实,若要扶朱标,不能只听士林书生,也须知百姓肚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