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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 真没救了(1/3)

村中一位年老工匠上前细看半晌,回头道:“此图若实,可行。”

王家老者脸色铁青,却被族中年轻人拉住低语几句,终是咬牙点头。

一场风波,竟由此止。

朱标叹道:“社,不必权,也能理。”

朱瀚不语,直至众人散去,才低声道:“这社,是棋盘上的子,而你,要做落子之手。”

陈鹤鸣在后,忽然问道:“王爷可愿指我??

什么叫落子?”

朱瀚背影如山:“落子者,不必出手,但一念之间,可定生死。

你如今学下棋,可知这落下的,不只是子,是命。”

当日夜,朱瀚独自坐于社庙中后,默然饮茶,忽听耳畔系统之声响起: 【叮!

签到成功!

获得奖励:“青锋志”

技能,效果:可洞察人心利害,三言之内观其志向。】

朱瀚微微一笑,眸光幽深如墨。

“系统,你说这‘青锋志’可用来看谁?”

系统寂然无声。

东宫后院,梅花初绽,枝头红白相映。

朱瀚与朱标对坐石桌,面前摆着一盘棋。

朱标执白,朱瀚执黑。

棋局正酣,朱标忽问:“皇叔既设三局,那书局之中,所推何学?”

朱瀚未应,提子而下,一声轻响,黑棋咄咄逼人。

朱标看了看棋盘,皱眉:“皇叔此步,是弃角攻心?”

朱瀚淡然:“角为势,心为形,弃之可得局。

“若弃太多,形散神疲,终难久持。”

朱瀚这才抬头,眸中浮起一丝笑意:“所以此局,只能由你来守。

朱标一怔,随即点头:“那便请皇叔将’书局’之法一一道来。”

朱瀚不言,抬手一挥,身旁早有内侍取出一卷,徐徐铺开。

上面列有“通典、通论、通讲、通录”

四纲十目,每一目后皆详注数百字,文理缜密。

“我将书局命名‘通文社’,通者,贯通;

文者,文心也。

以太学为本,延伸至各府州县书院,凡入社者皆受‘四纲十目'所教。”

朱标翻看细读,目光渐亮:“以儒入文,以史佐义,以礼导心,以志存忠。

皇叔此法,兼容并包,既承古道,又可开今局。”

朱瀚却摇头:“你只看其广,却未见其深。”

“何意?”

“通文社非仅为教书,更在筛人。”

朱瀚缓缓道,“社中每岁设‘文心三题”

,从中拣出志士、贤才,能吏,入人局、行局。”

朱标抬头,神色微变:“皇叔此举,已近‘择官’。

朱瀚淡然一笑:“若你不欲择官,那这天下迟早有人替你择了。”

朱标沉默片刻,才低声问:“此事,父皇可知?”

朱瀚放下棋子,回身道:“你父皇只看结果,不问手段。”

朱标苦笑:“你倒是比他更像朱元璋。”

“我若是朱元璋,你已不在东宫。”

朱瀚淡淡道,“你还太嫩,太仁。

仁者可养天下,未必能治天下。”

朱标倏然起身,负手而立:“皇叔所设三局,皆为我谋。

我怎能不感?

可若太过用力,终非社学,而是私学。”

朱瀚走近一步,盯着他的眼:“你既有此虑,便更要慎选人。

那陈鹤鸣,可堪一用?”

朱标沉吟片刻:“他志气有余,锋芒太露。

可堪为一枪,不堪为一盾。”

朱瀚微微一笑:“你倒看得清。”

“我毕竟不是你。”

朱标语气平静,“不能凡事以胜负计。”

朱瀚凝视他良久,忽而一叹:“但愿你这份仁心,不被世道消磨。

次日,东宫传召通文社试讲,诸生集于太学西堂。

陈鹤鸣亦在其中,眼神沉静,不卑不亢。

讲台上立一人,青衣,束发,手执竹简,正是朱瀚所选“书局讲使”

??

章惟中,原为翰林修撰,才学通达,气度翩翩。

他手拍简面,淡然启口:“今日一题,为君之道,在于宽仁乎?

在于刚决乎?”

诸位请论。”

诸生哗然,有人低语:“此题分明指东宫。”

“正是,若答‘宽仁',恐为阿附;

若答‘刚决”

,又恐忤上。”

“此题锋利,非得其道,必被记恨。”

陈鹤鸣却面不改色,起身拱手:“学生愿先答。

’ 章惟中点头:“讲。”

陈鹤鸣步上讲台,目光一扫:“宽仁与刚决,非对立也。

仁者不以义废法,决者不以情灭理。

为君者,当知何时宽,何时断,此之谓‘权衡’。

他顿了顿,沉声道:“东宫仁厚,行事有度,非宽之误;

若辅之以法以才,以忠直之臣佐之,则仁中有骨,柔中有刚。

君不独为决断者,亦为容众者。”

章惟中点头,神色未动,却在笔记上一笔重画。

台下诸生低声议论:“此言进退有据,不露锋芒,实为妙言。”

陈鹤鸣讲罢而下,朱瀚于帘后默然注视,眼中多了几分赞赏。

“此子可为行局之用。”

他低声对一旁随侍言道,“让他入京职坊署,主文案调理,再以三月察其行。”

三月后。

东宫内,朱标再召朱瀚,眉目间多了一份从容。

“皇叔,那三局已成雏形,文社初开,人局正整,行局亦渐显绩。

他手捧册卷,“通文社收录三州三十六人,皆可用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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