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一章太子殿下仁德(1/2)
老者感激涕零,双手颤抖地拽着朱瀚的衣袖,泪眼婆娑:“王爷仁义,我等世世代代感念大明皇恩!”
朱标环视四周,见百姓面露喜色,心中却仍有一丝忧虑,低声对朱瀚说道:“皇叔,此事若不彻查到底,恐怕只是治标不治本。”
朱瀚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沉静如水:“放心,标儿,这只是个开始,百姓的信任要一点一滴地建立,我们要做的远不止于此。”
朱标收回凝望的目光,轻声道:“皇叔,今日一查,果然发现不少问题。
昌平之事尚且如此,其他地方恐怕亦有隐忧。
若不细查,恐怕难以彻底解民忧。”
朱瀚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深思之色:“标儿,治国如理田,田不细理,终究荒芜。
此事非一朝一夕之功,需得从根源入手。”
朱标眉头微皱,似有所思:“皇叔所言极是。
只是这根源......
牵涉颇深,怕是要费一番功夫。”
“功夫总要费的。”
朱瀚微微一笑,语气平缓而坚定,“我们不妨从田亩赋税的细节入手,既然此次丈田暴露了问题,不如顺势而为,全面清查,并制定一套更为妥善的丈田制度,以防日后重蹈覆辙。”
朱标目露思索之色,沉吟片刻后道:“皇叔,依之见,或可召集几位德高望重的士绅地主,让他们提供一些切实可行的建议,毕竟他们深谙田亩之道,或能助一臂之力。”
朱瀚深深看了朱标一眼,笑道:“标儿,你愈发成熟了。
治理天下,正需集思广益,广纳贤言。
此事可行,择日便召集各方人士,共商大计。”
说话间,身后一名随从快步走来,低声禀报道:“殿下,王爷,县衙李大人已在府衙设宴,邀两位殿下前去共议昌平之事。”
朱标轻轻哼了一声,眼中浮现几分不屑:“皇叔,方才还惊慌失措,如今倒是殷勤起来,怕是有话要说。”
朱瀚淡然一笑,目光沉静:“既然他有话要说,咱们便听听。
走吧。”
今日街头巷尾的话题,却不再是柴米油盐,而是围绕着上午的丈田之事,人们三五成群地围聚在茶馆、巷口,甚至是布坊门前,低声议论,神情中满是期盼与担忧。
在街角的一家茶铺里,几个身着粗布衣衫的老农围坐在一起,捧着粗瓷茶碗,神色各异。
一个花白胡须的老汉放下茶碗,低声说道:“各位乡亲,这次朝廷亲自派人来丈田,还带着太子殿下,我看这事儿,怕是要动真格了!”
一个瘦削的中年汉子闻言,眉头紧锁,叹道:“动真格?
张老哥,我劝你别抱太大希望。
咱们这些年被丈田的官差折腾得够呛,这回又有何不同?”
旁边一个年纪较轻的汉子闻言,顿时不服气地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今日丈田的是太子殿下和瀚王爷,你们可看到王爷亲自拿着尺子丈量,那可是实打实的啊!”
坐在一旁的一个妇人放下手中的针线,皱着眉头道:“这事儿还不好说呢!
过去的县太爷也说要为百姓做主,可最终还不是敷衍了事?
你们说,这回太子和瀚王能真的管到底?”
茶铺老板此刻也插话进来,一边擦着桌子,一边摇头道:“你们呀,就是心里没底。
这次可不一样,我可是亲眼见到瀚王爷和太子殿下亲自下田,连官差都不敢作假,百姓们都说,这次朝廷是真要为咱们伸冤了。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但仍有人面露忧色,一个戴着斗笠的老农靠在茶桌边,叹息道:“但愿如此吧!
咱们这几亩薄田,可都是祖上留下的血汗地,再这样胡乱丈量下去,怕是连活路都没了。”
另一边,在米铺前,几个挑着扁担的粮农也围在一起议论纷纷。
一个壮实的汉子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咬牙道:“我这田亩去年就被多算了三亩,每年交的税比过去翻了倍,家里孩子都快吃不上饭了。
这回若是真能还我们公道,我就是再多种几亩,也心甘情愿。”
一旁的年轻伙计附和道:“你说得对,今日丈田官都不敢胡来,王爷殿下问得细,量得仔细,看来这次是要较真了。”
米铺掌柜扶了扶胡须,轻声道:“可别高兴太早,这些年下来,多少冤情都不了了之。
你们忘了前年的事了吗?
那些上京告状的乡亲,结果呢?
还不是白跑一趟。”
“掌柜的,这次不同啊!”
一个年轻的壮汉握紧拳头,眼中闪着希望的光芒,“太子殿下说了,要亲自清查,要为百姓做主。
只要朝廷真的查到底,我就相信这天下还是有公道的。”
人群中,一个年长的老者轻轻叹道:“是啊,百姓最怕的,就是没人听咱们说话。
这回有了太子殿下,咱们得看他到底怎么做。”
巷口,一个卖糖葫芦的老人也凑热闹,笑呵呵地说道:“我可听人说了,瀚王爷这回是专程来为太子殿下助阵的。
王爷可是咱大明的福星,只要他在,事情就不会糊弄过去。”
听到此言,众人皆露出一丝安慰的笑容,纷纷点头。
人群中一个妇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喃喃道:“若是这回真能让朝廷看到咱们的苦处,哪怕交税,咱们也交得心甘情愿。”
这时,街角传来一阵马蹄声,众人循声望去,正见朱瀚与朱标缓缓骑马而来。
百姓们立刻纷纷退让到道路两侧,脸上带着敬畏与期待的神色,有人低声说道:“太子殿下来了,咱们的冤屈或许真的能平了。”
朱标见到百姓们纷纷躬身行礼,连忙勒住马匹,含笑拱手道:“乡亲们不必多礼,今日丈田之事,本宫自会查明,定不会让一户百姓吃亏。”
朱瀚则环视四周,目光深邃地看着众人,缓缓说道:“诸位父老乡亲,今日之事不过是开始。
若有人受了委屈,可尽管到县衙来,本王与太子殿下亲自为你们做主。
百姓闻言,纷纷激动地跪倒在地,连连高呼:“多谢殿下,多谢王爷!”
声音在整条街道上回荡,久久不息。
到了县衙,李县令早已站在门口迎接,脸上堆满谄笑,拱手道:“下官恭迎王爷,殿下大驾,快快请入。”
朱瀚淡淡一笑,未置可否,朱标则冷冷扫了他一眼,径直迈步入内。
厅中早已备好酒菜,香气四溢,李县令躬身说道:“殿下,王爷,今日之事,下官有负圣恩,实在是愧疚不已,特设薄宴,以表歉意。”
朱标坐下,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淡淡道:“李大人,不必多言,咱们今日来此,非为宴席,还是谈正事吧。”
李县令脸色微变,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是,殿下明鉴。
下官深知今日之事问题多多,唯恐牵连更广,特想请殿下宽限几日,容下官细细清查。”
朱瀚放下茶盏,缓缓说道:“宽限几日倒是可以,只是......
李大人可否如实相告,这丈田之事,你究竟知晓几分?”
李县令额头汗如雨下,迟疑片刻后低声道:“殿下,实不相瞒,丈田之事,皆由府里派来的官员主持,我等不过奉命行事,账册......
账册也是他们送来,我......
我也是无可奈何啊。”
朱标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本宫倒要亲自会会这位府里的官员了。”
李县令连连点头:“是,是,下官明日便安排,只求殿下能体恤下官之难处。”
朱瀚意味深长地看了李县令一眼,微微一笑:“体恤自然是会的,只是......
昌平百姓的难处,李大人可曾体恤过?”
李县令闻言,脸色一滞,额上冷汗更甚,忙不迭地俯首应道:“王爷教诲的是,下官......
定当竭尽所能。”
宴席不欢而散,朱瀚与朱标出了县衙,夜色沉沉,微风拂面,街头的灯火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映照着百姓匆匆的身影。
朱标长舒一口气,望向夜空:“皇叔,看来这丈之事,牵扯不小,明日若是这府里派来的官员果然推诿,怕是要上奏父皇,彻查到底。
朱瀚轻轻拍了拍朱标的肩膀,微笑道:“标儿,你今日的表现,已经有几分储君之风了。
莫要急,凡事谋定而后动,明日再见机行事。”
翌日清晨,朱瀚与朱标早早来到县衙,李县令已在门口等候,神色恭敬中透着几分惶恐。
衙门前,百姓们聚集得比昨日更多,低声议论着,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朱瀚轻轻一笑,缓步走入大堂,朱标紧随其后。
刚一入座,李县令便谄笑着上前,低声道:“殿下,王爷,府里派来的丁大人已在后堂等候,说是特来查证丈田事宜。”
朱标微微颔首,语气沉稳:“请他入堂吧,本宫倒要看看,他如何查证。”
不多时,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大步走入,神情倨傲,目光扫过朱瀚与朱标,嘴角微微一扬,拱手施礼:“下官丁守仁,奉府衙之命前来协查丈之事,见过太子殿下、瀚王爷。”
朱瀚端坐在上,目光平静如水,淡淡道:“丁大人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