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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纵横定盟(2/3)

花溪心机本就深,若是让她生下孩子,这不是拦了您自己的路吗!”

甄珞在一旁说的愤愤闷闷,但是谁也不知道阿婧是怎么想的,阿婧究竟要怎么样,其实沈绛也不知道。

“胡闹,那是沈家的骨肉,我怎么可能……”

花溪怀着身孕,就凭这一点,阿婧不敢拿她怎么样。

“夫人,虽然花溪年纪小,但您还年轻啊,养好了身子,照样可以为楼主开枝散叶,无需娶一个侧室来安身立命啊!”

阿婧听到这句话,眼中蓦地闪烁出一丝杀机,抬起头望着甄珞。

甄珞看完之后,显然是觉得自己说错话了,附身跪在地上,“夫人,夫人赎罪,是甄珞,多言了。”

但其实甄珞说的没错,阿婧就是要靠花溪的孩子来安身立命。

沈绛利用了她十年,不可能因为一夕自己出走而后悔,此时想起要娶自己为妻,或许就是为了让自己留在雪羽楼罢了。

况且花溪有了身孕,就算她是妾,若是诞下子嗣,不管是男是女,都将是沈绛手中的宝。

那样一来,就算自己紫薇凤星实力再强大,沈绛也有了一个可以接班的后嗣,那她就真的是被他抛弃的棋子,除了爱情,什么都没有。

留花溪做妾,无非是看上她肚子里的孩子而已—— 若是无用,阿婧也不会留她一命。

雪羽楼的丹霞宫,虽然跟阿婧的绛紫阁陈设大相径庭,但是人心确是不一样的。

一个替身而已,在正牌的回来之后,替身便一文不值。

花溪褪去身上的薄纱,散下长发,身上只着了一个橘红的肚兜而已,她不是正妻,不能穿正红,就连平日也不能穿。

朝着沈绛走去的时候,脸上略微带着笑意,她以为,她的天又重新庇护她了,她以为她爱的男人回来了,她以为她赢过了阿婧。

——但却。

“我累了,休息吧……”

沈绛并未连理她一眼,见到她褪去轻纱之后,确是不想再见的意思。

坐在铺好的床榻上,掀开被子睡了,也不管在一旁的花溪。

其实,她早就输了。

在沈绛强占她的那一晚,在抢占的时候还一直叫着阿婧的名字,在那一刻,她就输了。

沈绛宁愿把她当做是阿婧的影子,阿婧的替身,当她重新回归了花溪本身之后,她就输的干干净净了。

不过,雪羽楼近日因为操办婚宴的事情,一直处于放松状态,对于外面来客毫无戒备,大门敞开,随人可入。

难道不怕有人混入其中吗?

北郡的月色是空朦的,照着三重禁城里的楼阁深宫。

明明空中没有一丝暮云雾气、那一轮玉盘却仿佛拢了一层薄纱般,朦胧绰约,似近实远。

就如一个绝色的女子、终于羞涩地从深闺中走出,却非要隔了一层面纱对着人微笑—— 就像此刻宋大小姐宋临絮的笑靥。

宋府的高台上月华如洗,花气轻红,侍女和宦官小心翼翼地退开三丈、站在下首等待传唤。

婆娑的树影下摆着一张酒席,金杯玉盏、九菜十八碟,极尽奢华——毕竟是从前雪羽楼的旧部,物尽其奢,当然有自己一定的基础。

月桂的影子投在白皙如玉的脸上,将那一缕若有若无的笑意都遮掩了。

申玥执着银壶坐在侧首,将琼浆斟满了、奉给居中南面而坐的男子,嘴角含着笑:“今晚的月色真好啊,是不是?

公子?”

申玥!?

难道在绿云山归了掩陵之后,申玥便给宋临悉卖命了吗?

那么恨阿婧啊—— “近来听说,息婧宸出嫁了,嫁的还是她一生卖命的雪羽楼主……这件事,不知道卫门主,如何看待啊?”

卫祈暝手中攒着酒杯,硬生生的,像是要把它捏碎一般。

阿婧的真心,或许他是得不到了。

“主上,说起婚嫁,雪羽楼近日放松警惕,人人散漫,这不正好是我们进攻南下的最好时机吗?”

叶拾见卫祈暝恨意而出,却又不好驳了宋临悉的面子,便开口解围。

“是的,最后一次进雪羽楼的时候,息婧宸明显伤病尚未恢复,一直养着。

想来想去,许是上次拜月教在雪羽楼肆意妄为落下的伤。”

卫祈暝放下紧握的茶杯,终于开口,真的如那日他对阿婧所言,下一次见面,真的就兵戎相见,谁都不会手下留情。

“拜月教……呵,看来雪羽楼还真的是树敌无数啊。

你说息婧宸近日伤了身子,正在修养,那沈绛岂不是失去了他的左膀右臂么!”

宋临悉说着说着不禁发小,想起来雪羽楼在萧氏的时候,鼎盛无处不在。

现在落在了沈家手里,腹背受敌,不是小众小派的侵扰,就是楼中旧人的背叛,他们提前撕毁协约攻占拜月教,惹怒了拜月教,现在跟掩陵也是世仇。

想而想之,雪羽楼灭亡的日子,就要不远了。

“就算有紫薇凤星又怎么样,那个女人,很快就会失去她的作用了。”

卫祈暝不语,面对曾经他爱的女人,现在外人要取她性命,他也不闻不问,毫不求情,就真的将昔日感情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主上,不可大意啊。

息婧宸的武功我们都是见过的,属下无用,曾经领教过她的九天玄女功,根本看不出丝毫的破绽,像是神法一样,诡谲变幻啊。”

“她不是伤了吗?

难道还一直那么强吗?”

“属下曾在雪羽楼时知晓,息婧宸小时候就有病根,一直没好,说是什么,未央,未央花?”

宋临悉不禁细细回想,想起风霁和宋临絮死的那一日。

阿婧独自一人闯入北郡,毫无惧怕,一人一剑,杀敌无数,用鲜血做出的人墙,以一敌百的威力,的确是个狠角色。

这世间恐怕是在找不出第二个像她这样的人了。

再加上她还通晓些许拜月教的术法,红莲业火加上冰弦剑,沈绛这个左膀右臂,就算是伤了,或许也能发挥一半的威力吧。

“未央花生长滇南,她如何?

不过想想,当初她击杀我教弟子之时,那个场面的确是……”

“想不到宋公子也有惧怕的时候……”

此时空中幽幽的传出这样一句话,根本就看不见来人,怎么听得到这样的话语,那其人内功又是何等深啊。

蓝色的蝴蝶飞往宋临悉的酒杯上,之时停留了短短一瞬,又飞去朝着正中央大殿的高台之上。

此时此刻,高台上被无数的灵蝶环绕,只听见一女子的笑声,环绕过后,在团团灵蝶里,走出一个蓝衣女子。

“梓…。

梓若……安梓若?”

叶拾诧异,叫出了名字。

当日雪羽楼谋反,虽说叶拾和安梓若不谋而合,根本无从商量,只是见机行事,都让雪羽楼差点毁于一旦。

现在若重新联起手来—— 掩陵弟子见主殿闯入外人,纷纷拿着剑入内,团团围住台上的蓝衣女子。

哪见蓝衣女子轻笑莞尔,根本就不把那些人放在眼里,一手执剑,一手施法,将术法之力挥发在她的神兵之上。

一瞬间,蓝衣女子的剑上便充斥着蓝色的荧光,朝着袭来的护卫,挥发之际,横扫一大片,差而便将那些人击挡开去。

能在中原毫无顾忌使用术法的,恐怕也只有拜月教的人了。

“你不管再来多少人,还是这样的下场,术法之力,不是凡人可以抗衡的……”

安梓若坦然面对,从拜月教而来,不待一兵一卒,单枪匹马往着掩陵跑,还真是胆子大,“不过,我这次来,还是想跟宋公子谈谈合作的事儿!”

“拜月教如此大费周章,也还不是求人所难……不过姑娘这番,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还未请教姑娘姓名。”

安梓若走下高台,走进宋临悉,朝着叶拾看了一眼,开口向宋临悉表明,“刚才那位叶公子不是已经向您说过我的性命了么?”

对于身份,她不想提及第二遍,倒是叶拾急匆匆的又解释了一遍,“她姓安,名梓若,拜月教的人,曾经是雪羽楼四大护法之首。”

“拜月教?”

宋临悉缓缓起身,走到桌案前面,居高临下,看着台阶下的梓若,暗自怀疑,“难道安姑娘不知道,拜月教向来跟中原不合,你这样单枪匹马前往,难道不怕?”

“只有幻术之法才能破解九天玄女功的招数,难道宋公子不想了解吗?”

安梓若现在提及这个,无非就是想要其与自己合作罢了,单凭拜月教独自势力,很难将阿婧毫发无伤从雪羽楼带出来,若是加上掩陵,声东击西,或许还有半成胜算。

“我凭什么信你?”

“就凭,我只有一个人,不带一兵一卒,来跟宋公子商量此事。”

商量,现在这个局面,恐怕就是宋临悉必须妥协罢了。

“主上,我们原本就对息婧宸的九天玄女功毫无办法,有了拜月教帮助岂不是胜算多了一筹吗……加上拜月教跟萧氏旧部曾经有过盟约,迦若大祭司还跟曾经的舒靖容姑娘有过来往,这岂不是亲上加亲吗?”

当初萧忆情在的时候,跟拜月教的往来密切,自从和舒靖容一起前往拜月教了之后,往来协约一直未有过间断,向来都是和平为之。

若是有了拜月教的支持,或许他们攻打雪羽楼是个大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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