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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暗自生长(2/3)

她从小就把风霁当做是她的一切,宋临悉教她的大家闺秀她全部都抑制的抛之脑后。

不顾身份,有违体统,屈尊降贵,她通通都做了,就只是求着风霁能够真正在乎她,但是这样的一个女子,一直这般的缠着一个从来都不喜欢她的男人,会让人厌弃的。

可是她既然能喜欢风霁那么久,忍气吞声那么久,就一定有她的手段跟方式,不会有人真的平白无故的放弃那么多东西却得不到任何回报的。

“风霁,你给我记住了,今日你负我,他日我一定会让你身边的人,不得好死!”

这句话怎么都不像是这个单纯的小女孩说出来的,谁能想到这个天真善良的女孩竟然会说出如此恶言。

有句话说的很多,有多爱,就有多恨。

她倒是想看看,中原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的!

宋临絮不是单纯,她只是愿意为了风霁牺牲一切,但是当她知道她的牺牲都是无谓的话,那她就没必要再那么牺牲下去了,也就没必要在做乖乖小姐了。

竹骨伞狠狠地摔在地上,她不可能会将这件事情善罢甘休的,那个负了他真心的男人,那个抢了她心爱的人的女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月色倾湖间,空念,轻柔信步不减,粉目似乎氤氲念。

凝目望,单影空站水中间,却不知,是否念?

梦渡素箩幽兮见蓝妖,灵蝶葬花开兮白绢烧。

掩眸映蕊落兮遇卿笑,纤指点君眉兮花钗摇。

涟叶缦舞未兮纱裙飘,风过不见君兮独寂寥。

汉霄苍茫,牵住繁华哀伤,弯眉间,命中注定,成为过往。

“公子,小姐她……”

“不用管了,把我吩咐你的事情做好就罢了,筹谋多时,可不能因为一点小事毁于一旦。”

“公子,叶拾……不太明白!”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答应风霁吧!

若不答应他,他又能怎么见到息婧宸,我们又怎们能有机会。”

机会,宋临悉果真还是手段高明,阴险狡诈的让人难以琢磨。

想让风霁借着谈婚论嫁的理由见面阿婧,提出讨要“国色”

的要求,那样他就有别的办法进行他之后的计划。

“公子想的还真是周到,但是公子为何那么肯定,风霁一定会求到息婧宸的‘国色’?”

“看来你是看不出风家想要独立的心思吧……传言息婧宸是个护门生的人,当初你的事情她不就是手下留情吗?

拜月教都跟雪羽楼那么大番仇恨了,她都能放过安梓若,更何况现在是一个想要投靠她的人呢!”

不过宋临悉这样说也完全不是没有道理的—— 阿婧的确是这样,在她坐下的门生,她从来不会过问任何的出身与背景,她的规矩,只要有能力便不会估计出身。

叶拾、安梓若、琴非意都是她一手提携出来的人,叶拾谋反她放他一命逃出生天;安梓若背叛,她不顾身份相救,被误认与拜月教勾结;琴非意与掩陵中人私通,她不动声色,被安上往来掩陵的罪名。

她从来都不顾这些外面的传闻,只是求自己做事问心无愧,只保自己的人。

正巧,风家现在想要独立,想要寻求和平与自由,所以他们就只能凭借这场婚姻来投靠阿婧门下,而阿婧为了琴非意的终身大事也一定会答应。

但是这个简单的道理风霁想得到,宋临悉当然也会像得到。

“可若风家真的有意独立,那——”

“不管风家与没有这个意思,都已经是留不得了……”

归根究底,宋临悉不过都是想计划风霁与琴非意的婚姻当天,将阿婧引到掩陵当中来,一举将她拿下罢了。

阿婧现在虽说不是雪羽楼中的任何职位,但是她的地位对于雪羽楼而言还是至关重要的,若是有了她在手,就不怕沈绛不会答应自己的一系列要求。

而这个计划,若是风霁能够在事件之下引出,或许他还能开恩让风家退出北郡,若是事情败落,那就只能是身死谢罪的代价。

他早就不想留着风家了,现在他也不需要再利用风家关系萧家的意义了。

“息婧宸可不是好对付的,公子还是谨慎为好。”

“她就算再不好对付,也会有弱点。

她不是已经退出了雪羽楼的政事么,那她跟沈绛的关系恐怕就难在复原了……这样的话,易如反掌。”

拿息婧宸来威胁沈绛,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

雪羽楼的防卫通常都是刀枪不入的,他们本来明面上就斗不过雪羽楼,曾经招揽那么多贤才能人都未曾撼动雪羽楼丝毫,想要找个方法威胁到雪羽楼主其实还真的是个难题。

可就算是难题,就一定会有解答之处—— 怪就怪在沈绛跟息婧宸的那层神秘关系,那个人中龙凤的息息相关。

人中龙凤双剑合璧乃是武林一绝,若是没了息婧宸,其实雪羽楼就会有一个很大的突破口。

陌渊不再是她统领人心难聚,而那曾经威慑江湖的一绝也因为两人的分崩离析再也不能重合的失败,导致雪羽楼失去保护伞。

这样一来他们在计划攻击,其实就会有很大的成果,再加上其他武林人士的合作,那样重新夺回萧家政权,其实就不再是难题了。

或许现在已经不是为了萧家,而是为了他自己的宋家。

息婧宸,就是个重要人物。

不过也的确,人中龙凤缺一不可,谁都是不可或缺的人物,雪羽楼有了这个突破口,的确很容易让别人虎视眈眈。

归,雁南飞,往日不可追,一壶茶香一壶醉,半盏清酒半盏泪。

自从那日沈绛在绛紫阁做过那件事情之后,后面发生的事情两个人就再不提对方分毫,身边的人也是谨言慎行,不敢多说一句什么。

好像回归到了最原始、最开始的那一段时间,阿婧刚刚来雪羽楼,沈绛跟她也并不熟悉,只是心存好感,但是各自互不打扰。

一念繁华一念灰,一念成悦,处处繁华处处锦。

一念成执,寸寸相思寸寸灰。

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断送一生憔悴,只消几个黄昏。

都有着各自的架子,都不愿意向对方先低头,阿婧对沈绛那次的事情还耿耿于怀,可沈绛却为了要把那件事忘记,找上了花溪。

好像在这个雪羽楼里,他们都不在是曾经的互知,只是相安无事做着自己的事情,不在往来,不再打扰。

阿婧自当日交出陌渊玉牌之后,就再也没有管顾过陌渊的事情,就那样放手的干净。

当然了,沈绛也很想阿婧开口拿回陌渊权政,但是他一直等,却怎么都等不到阿婧开这个口。

他本身用人多疑,也不敢把这个重要的位置交给被人看管,只是仅将陌渊管理之任交于那个阿婧训练出来的陌渊第一杀手,宁惋。

相比之下,他还是更相信阿婧的人,既然相信,那为何当初会为了几句说辞,怀疑猜忌她呢?

男人都是口是心非,只有失去了,才会懂得曾经得到的是有多么的珍贵。

现在的阿婧除了岚雪阁就是绛紫阁,其他的地方哪儿都不去,她身边的人都怕她会出什么事情。

也不跟别人多讲几句话了,一天下来,除了处理楼中事务之外,就是一言不发,有时候还能坐在窗棂旁边好久好久。

现在的阿婧,一点都不像她—— 曾经杀人饮血从不吝情、曾经的佩剑从不离身,曾经从不允许别人多说一句她与雪羽楼不谋的话。

现在呢?

有人说她出身蹊跷、勾结拜月教;有人说她独断专横、总览大权;有人说她魅惑楼主、取而代之;还有人说她背叛忠主,投身掩陵。

风言风语进了耳朵,曾经她在乎,但是现在,莫不管理,是对这个地方感到失望了吗?

曾经,已经是过去了,现在也回不到当初了。

与之前不一样的就是,在绛紫阁的门楣后面,竟然挂着她的佩剑,那把与湮祭合二为一的神兵,那把她从来都不会离身的佩剑,那把已经跟她融为一体的东西。

现在,她竟然把它当做物件一样的供奉起来,好像那东西只是一个物品,跟她的世界还有一定的隔阂。

“姑娘,刚刚有一小厮送了封信过来,说是……说是掩陵风霁来信!”

掩陵!

“那小厮人呢?”

“小厮应该已经走远了……姑娘这事恐怕有蹊跷啊,掩陵无缘无故为什么会给您送信,还是不要上当了好!”

“念!”

“姑娘……”

甄珞不敢拆开信封,因为一旦拆开,给人留下证据,落下了口实。

若真的是有人陷害,那阿婧现在这般什么都不在乎的事理之下,很容易上了有心人的圈套,那样被查出来就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不过阿婧也不在乎,不管是掩陵也好,风吟苍穹也好,就算是拜月教也罢,她都不会放在眼里,她只做到她自己问心无愧。

有没有人相信她,她早就不在乎了—— 甄珞毕竟迟疑,但是阿婧的眼神突然锋芒凌厉的朝着她逼来,她也不敢违背自己主子的意思。

“怎么,我现在是也说不动你们了是吗?”

她只是有一股怒气在身上,但是很明显的抑制着那股怒气的喷薄,要是照了之前,这眼前的宫侍怕是早就换了不知道几回了,但是现在,她还是忍着自己的怒火。

不知道为什么?

阿婧会变成这样了!

“望婧姑娘承情,往潼中榭庄一聚!”

甄珞神色紧张,这句话分明就是个陷阱,若是阿婧去了,进入了陷阱,那在榭庄的人万一是埋伏好的有心人,岂不是正中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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