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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chapter94(3/4)

跳下去吧。”

甄意伏在边缘,冷风像冰刀一样刮着她背上的伤口,她真的很累,很痛苦啊,所以她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可是,她呜呜直哭,一直在哭,却也一直在摇头。

她要等言格。

她还要见言格。

因为得到了这世上最美好的爱情,所以所有的哭累和痛苦都变得不值一提。

她不要死,也不能死。

她死了,言格该怎么办?

只要一想到,他从她死掉的那天开始,缓缓地抿紧唇,低下头,从此再不开口说话,也再不听人说话…… 她的心就痛得无法呼吸,要滞闷死去。

她知道,从她死掉的那天开始,他会一个人坐在高高的塔楼里。

驱邪的风铃在响,一天一天,他在黑色的笔记本里写着: “今天甄意没有回来。”

时光飞逝,直到一天,他写下: “今甄意来”

这样的字,他的状态倒退回了和她遇见之初时的封闭, 再到终有一天,他的纸上只留了“甄意”

,而他彻底陷入最初的自闭。

不能这样,所以,她坚决不能死。

甄意眼泪直流,却怎么也不肯听淮生和甄意的话;淮生提起她的肩膀,准备推她吓她一把,可身后却突然感到一股阻力。

司瑰不知什么时候爬出来了,羸弱不堪,却用最后的力气抱紧甄意的腿,死死不松手。

冷风呼啸,淮生拖了一下,黑了脸:“放手。”

司瑰不放。

淮生命令杨姿:“把她拉开!”

杨姿过去扯司瑰,可司瑰死死不松,一张嘴,狠狠咬了杨姿一口。

杨姿怒极,想起那次在洗手间里司瑰对自己的贬斥和羞辱,再想想甄意的死撑,顿时拔出淮生交给她的枪。

“砰”

的一声巨响在阳台上爆炸,现场的人一瞬间全傻了眼。

司瑰愣愣低头,看见右胸口汩汩的血水,惨白的唇角竟轻轻弯了一下,翻个身平倒在地上,不动了。

“阿司!”

甄意尖叫,淮生也愣住,松开了她。

甄意扑去她身上,捂住她的伤口,“阿司,阿司啊。”

司瑰并没有看她,只是眼神柔软,望着遥远的天空,眸子里映着天光,清澈而干净,轻轻叹了一口气,说: “原来殉职是这种感觉。”

“只是……”

她眼睛里弥漫起了范范的水光,轻颤道,“妈妈该怎么办?”

甄意心痛极,泪水疯狂涌出,哭得浑身剧颤,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直到看见司瑰缓缓闭上了眼睛,她绝望地仰起头,望着天空,崩溃地发出一声惨叫: “啊!!!”

紧接其后,是“砰”

的又一声枪响,伴随着的是杨姿的尖叫声。

“谁准你杀她的?”

淮生怒吼,手中已夺过了杨姿的枪。

杨姿捂着出血的肚子,惊惧地望住淮生。

他竟然冲她开枪?

而此刻甄意的脸色也变了,她原本趴在司瑰身边,此刻却坐起身了,细白的手还摁在司瑰的胸口,全是鲜血。

可她的脸已经转过来,阴冷,决绝,是另一张脸。

淮生冷笑:“早就想杀你,要不是摊上你这样混蛋的律师,我姐姐也不会落得那么惨的下场。”

杨姿腹中巨痛,痛得额头青筋暴起,不能言语。

又听淮生道:“忘了告诉你。

6月份的时候,和你发生性关系的人是我。

你总和我姐姐说起男人的事,在我家也总是穿得很少到处走,还举止轻佻地做一些拧我打情骂俏的动作。

那时,我还从没有过女朋友,很好奇性.

交是种什么感觉。

你好像在那方面很有经验,很能满足男人的样子。

果然,你足够放荡,却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杨姿惊呆掉,不敢相信那一晚自己的主动和风情,竟然全是给了生着病的淮生?

而在那之后的那么长一段时间里,淮生竟然连看都没有再多看她一眼,全然把她当作玩物了。

她愤怒得发狂:“淮生你是个混蛋!”

淮生却没有和她多嘴,只转头对甄心道:“交给你。”

甄心站起身,血染的长发在狂风里飞舞,像鬼爪在嚣张地张牙。

她唇角一勾,便浮上一抹阴鸷的笑:“这样的人,当然该死。”

杨姿脸色惨白,捂住流血的肚子,拼命往后挪,大哭求救:“甄意,你快出来,甄意,不要杀我,救救我啊。”

“哼,现在知道喊她了?

你不是想杀了司瑰刺激她妈?

现在她还能救你?”

杨姿后悔不迭,又惊又恐,眼泪直流:“不要杀我,不要。

甄心,别杀我啊。”

可忽然,面前的女人猛地跪倒在地。

甄意咬着牙,强忍着脑袋里剧烈撕扯的疼痛:“甄心,不要杀人,不要。”

她抓着地面,唇角都咬出了血,看上去仿佛在天人交战,拼尽全力地阻挡着某种无形的压制着她神经的东西。

杨姿又看到甄心和甄意的对决,不敢再抱任何希望,转而求助淮生:“淮生,救救我,不要杀我啊!

救救我。”

可淮生没有任何反应。

杨姿,让甄心杀了你,这就是你最后的利用价值。

放下电话,陈sir下达了出发的命令。

大批的警察步履带风,出门登车。

全服武装的特警队们也风驰电掣地跳上车秩序井然地排队。

言格沉默地上车,一个人坐在后排,望着窗外,侧脸冷漠。

安瑶留在车外,担忧地看着,好几次想说什么,欲言又止,终于上前一步要开口,警察已顺手关上了车门。

要出发了。

汽车急速地向电话里给出的目的地行驶,季阳和陈sir说:“刚才打电话的是杨姿吗?

怎么好像声音变了?”

陈sir叹了口气,道:“那个女人的声音很陌生,或许是杨姿威胁着某个别的人质吧。”

后面的言格一言不发,自从听说言栩被抓走后,他就一直沉默不语,像时刻都有重重的心思一般。

车内安安静静的,每个人都在严肃地想着心事。

季阳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宁静,他接起来听了一会儿,说:“不可能。”

然后挂了电话,挂断之后,却转头问言格:“厉佑要见你。”

车窗外风景流过,他的脸在斑驳的天光里显得轮廓格外分明,凉淡道:“跟他说,他已经没有让我见面的价值。”

淮生带着甄心往楼下走,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她的衣服只有前面一半,血淋林的,后面更是惨不忍睹。

可她居然像个没事人一样,背脊挺直地下楼梯。

察觉到淮生的目光,眼风扫过来,不悦而阴森地皱眉:“看什么?

想和我睡一觉?”

“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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