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白(2/2)
辛弈回府时天都暗了,他几步到屋里,却不见柏九身影。
跟在后边跑的侍从气喘吁吁道:“世、世子、爷,大人、大人在书房前、种、种——”
辛弈已经直径去了。
到了池边就能看见柏九,松垮了件宽衫,就蹲一才扶起的篱笆小菜园里不知在理什么。
曲老在边上打着灯笼,听了声音就知道是辛弈回来了。
柏九抬头看见他,便起了身,先对辛弈道:“净个手就用膳。”
然后对曲老道:“剩下的明日再种。”
那边辛弈也没应,一股跑到跟前。
柏九狭眸微沉,“怎。”
话还在口中,辛弈已经一个猛子扑过来,扒住柏九脖颈埋头。
柏九一愣,手上尽是泥土也抱不了他,垂头温声道:“这是怎么了。”
曲老赶忙放下灯笼,背过身朝池边去站着。
辛弈不吭声,柏九手臂将他搂了搂,想了想,道:“谁让辛弈不开心了。”
“人。”
辛弈闷声。
柏九笑,“委屈样。”
辛弈埋头脸颊在他胸口一阵乱蹭,“断袖好。”
柏九约摸猜到了些,狭眸半敛间沉冰寒凉,对辛弈却越发温柔,笑道:“好。
你竟还知道断袖,有长进。”
辛弈倏地抬头,一张脸蹭的通红,他道:“我怎么不能和大人断袖!”
柏九觉这话听起来不大合耳,给他改了改,“你只能和大人断袖。”
说着又笑,“你还小着呢。”
不等辛弈反驳,便直接将人用手臂往上凑了凑,就这么端抱着似的往屋那边去。
辛弈方觉这姿势不对,耳尖发烧,又蔫下去,“我自个走。”
“就这么走。”
柏九不放人,边走边道:“这园子里种了甘薯,还想种什么?”
辛弈越走越垂头,脸越烧越盛,他道:“这么走不好,我、我重。”
柏九还是笑,“觉得大人是大叔,抱不动了是吗。”
“不是......”
“那又什么不好。”
柏九贴在他耳际低声道:“大人老当益壮,不仅抱的动你,还能抱着做些其他的事情。”
最后一个尾音明明咬的正经端肃,入了人耳却又另生一番风情撩拨。
辛弈埋头,不敢再出声,耳际热的要命。
“说说。”
柏九抬了抬他,“再种点什么。”
“......
青菜”
柏九不知想起了什么,忽地提议道:“再养些锦/鸡/吧。”
辛弈冒头,“锦鸡?
在这儿?
在书房前?”
柏九淡定道:“野趣。”
辛弈见他还真颇有兴致,转念一想,便也觉得挺好。
菜园子都竖起来了,养几只鸡还挺应景,就也点头应了。
要到了门前廊下,辛弈就要跳下去,柏九知道他脸皮薄,门前伺候的人多,便将人放下去。
回屋净了手一同用了膳,食后柏九看见他还紧扣的衣领。
辛弈顺着他目光一看,脸又红,只道:“没、没解开过......”
“那是在外边,回来了就解开吧。
热的脸都红了。”
柏九喝茶,狭眸看着他红着脸将扣轻轻解了几个,露出脖颈上的点点红印。
忽然觉得口干舌燥,垂眸又喝了口茶。
“吉白樾找你了?”
辛弈点头。
柏九抬指点了点他唇角,“怎么就不开心了。”
辛弈有些垂头丧气的趴在对案,和赤赤没精神时一个样子。
柏九便笑了,对他道:“先去沐浴,完了再说。”
趁辛弈沐浴的空闲,曲老进来站边上低声道:“大人猜的不差,果真是吉白樾。”
柏九像是未曾听见。
曲老便继续道:“此番进京的只有吉白樾和蒙辰。
何经历一案后谢净生拿掉了秦王,京卫司也换了人。
谢净生虽将人目光尽数拉去,可太子已经察觉到世子爷,只在北阳上津动了番手脚。
吉白樾执掌离津,被上津狗仗人势压的几乎动弹不能,又忌惮太子对兵权势在必得,故而才决意入京与世子爷一见。
恐怕是,有拥立世子爷重洗北阳的意思。”
柏九神色都不变,轻笑了笑,缓声道:“他倒将自己当成了辛靖。”
曲老立刻应声,“是了,竟要替世子爷拿主意的样子。
老奴自觉世子爷看得清有分寸,怕是不会如他意。”
柏九指尖的玉牌轻声碰在一起,他道:“就是要听,也轮不到他。”
辛弈出来时头发还潮,柏九已经坐在了床沿,见他掀帘进来,便将手中的书本合在一边,对人抬了抬手。
辛弈过去坐在他跟前,柏九给他揉了揉发,便将人抱了。
薄唇顺着自己昨夜在脖颈肩头留得印记轻轻磨蹭,凑在他耳边道。
“说吧,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