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遭遇陷害(2/5)
皇上他大概怀疑您是断袖,败坏门风,他还一直都觉着我想勾引您,所以啊,您想给我个安身之处,好意我心领了,但为了脑袋着想,我真不敢接。”
“田七,以后无人之处,你叫我名字即可,王爷来王爷去,实在生分。”
太以下犯上了吧。
纪征见她不愿,便劝道:“我让你叫你就叫,不叫的话,不一样是不听话,以下犯上?”
田七只好点头:“那个……阿征。”
纪征满意地点点头,轻轻拍了一下田七的头,手顺势向下滑,捏了捏她的脸蛋。
纪征得偿所愿,感受着指下的弹性与滑嫩,他更加满意,笑眯眯地看着田七。
这是……被轻薄了?
田七捂着脸,狐疑地看着纪征:“王爷,您不会真的是断袖吧?”
她现在可是个太监。
“不是,”
纪征斩钉截铁地否认,转而又问道,“皇兄最近对你怎样?
他……有没有对你做一些奇怪的事?”
“有,太有了!”
田七一说这个,立刻摆出倾诉的架势,满脸委屈,两眼泛着泪花。
纪征心内一凉:“他真的那样对你?”
“真的,你看,”
田七说着,解开脖子上围的一条薄纱丝巾,“他想掐死我!”
“……”
田七不满地看他:“你那是什么表情,幸灾乐祸?”
“不是,”
纪征有点不好意思,但他确实庆幸,于是凑近一些去看田七给他的展示,白皙的脖子上有两块十分突兀的青紫,看着让人心疼不已。
纪征禁不住伸手去触碰那淤伤处,皱眉道:“疼吗?”
“还行,现在不怎么疼了。”
田七鲜有被人如此关心,这会儿受用得紧,纪征的指尖干燥而轻柔,触碰上颈上肌肤,感觉怪好的,于是她舒服地眯了眯眼。
不对不对,男女授受不亲。
田七突然意识到这一点,想要躲开。
纪征却笑道:“我给你吹一吹就不疼了。”
说着,果然低头把脸埋在田七颈间,嘴唇几乎擦上她的皮肤,就近吹了两口气。
湿热的气息扑到脖子上,感觉有些异样。
田七的第一反应是王爷您还能再幼稚一点吗,然而这次她没躲,而是鼻子酸酸的。
田七摸了摸鼻子,对纪征说道:“知道吗,我有一个像你一般大的弟弟。”
纪征强忍着亲吻下去的冲动,终于抬头离开她颈间,笑道:“是吗,我却不想做你的弟弟。”
“王爷对不起,是我唐突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叫我阿征。”
“阿征……”
纪征点了点头。
他心想,小不忍则乱大谋,眼下无论如何要先想办法让皇兄放人。
纪征带着田七去了酒楼。
郑少封也在,这次没有赌钱,而是和一群书生喝酒聊天。
读书人喝酒吃饭都斯斯文文的,郑少封虽不大习惯,又怕人笑话,少不得附庸风雅卖弄风流,旁人都知道他爹的厉害,并不敢笑他。
但郑少封自己总觉不合群,看到纪征和田七来,备觉亲切,要拉着他们坐在身边,两个坐在他身旁的秀才被他轰了去,不敢有怨言。
田七见郑少封又揽她肩膀,皱着眉抖开,郑少封笑嘻嘻的,不以为意,纪征看不过眼,自己坐在两人身边,隔开郑少封和田七。
读书人都有些清高,此次聚会座次是以文名排而非以家世地位,郑少封就不说了,纪征最负盛名的是他的脸,因极少参加文人们的诗酒聚会,也不甚有文名。
至于田七,在座更基本无人认识。
但是三个人的相貌都很不错,远远高于平均水平,凑在一块儿挺扎眼的。
田七向人群里扫了一眼,多数人的脸都陌生,只一个人认识,那人此刻也正不怀好意地瞪着她。
此人正是孙蕃。
田七见孙蕃瞪他,于是朝他笑了笑,果然使得他更加愤愤。
除了孙蕃,参加这次聚会的还有唐若龄的儿子唐天远,座位比他们都靠前。
此人比田七大一岁,是有名的才子,之前不知为何错过一次乡试,故此今年才又参加。
虽如此,同龄人也远远不及就是了。
田七对才子不大感兴趣,她低头喝了口茶,发现郑少封在隔着纪征扯她的袖子。
田七只得扭头看他。
郑少封问田七:“我的灵儿呢?”
他戴着一顶玄色滚粉边儿六棱罗帽,风骚得很,手里摇着一把洒金川扇儿,不像个读书人,倒像个戏霸王。
田七难得见人把好端端一把名贵川扇摇出狗尾巴花的效果,她掩着口,要笑不笑,答道:“我正想与你说这事,你若考不上举人,这辈子休想见灵儿了,我要把它拔毛烤来吃,白毛还可做一顶帽子,冬天御寒。”
简直太令人发指了!
郑少封一听急了,拉着纪征的胳膊道:“你管一管你家宝贝!”
这句话说得纪征五脏六腑如泡了观音菩萨的净瓶圣水,熨帖无比,他于是摸了摸田七的头,柔声笑道:“别闹。”
田七:“……”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一个男人和一个“男人”
相处,这样算不算过界?
她不太了解,王爷又说自己不是断袖……田七又不敢反应过度使人看出端倪,只好轻咳一声说道:“你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说我是他家宝贝?”
郑少封正要说话,纪征却端起一杯酒堵住他的嘴巴,一边说道:“正是,你休要再胡说了,不然我也帮不了你。”
郑少封连忙点着头,把酒喝了,表情更加暧昧。
这三人小团体在下边笑闹,上首几人已经发起了一项文人们爱好的活动:对对子。
对对子连几岁孩童都会,不过现场作对子,考的是急才,要又快又好,并不容易。
田七懒得理会郑少封,仔细听他们的动静,听说要对对子,也来了兴致,想看一看众人的本事。
本次聚会的东道主姓叶,是国子监的博士,他先出了个对子:“这上联是我昨日得的,说与学生,虽能对出来,却不好,不妨今日再说与众位一听……‘亭前花初放’,怎样?”
别人正凝眉思索间,唐天远已经眼睛一亮,道:“‘阁下叶先生’,如何?”
“好,好,好。”
叶博士连说了三个好字,在座众人也纷纷赞不绝口,唐天远才名果然名不虚传。
田七也点了点头,有些对子看似容易,其实最难对工整。
于是接下来这上联该唐天远出。
唐天远并不爱争奇斗巧的东西,他向窗外一望,看到酒楼对面的一家绸缎庄,此刻绸缎庄的伙计正一匹一匹地向屋内抱布料,于是便说道:“一匹天青缎。”
田七正在给纪征碗内倒茶,听到这几个字,脑内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六味地黄丸。”
一句话把在座众人的目光都拉向她。
光听上联觉得平淡无奇,但是把下联一对,就觉无一个字不工整妥帖,精妙而不纤巧,正是大俗中的大雅。
唐天远一脸叹服,拱手道:“兄台高才,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田七见他说话客气,于是也客气道:“不敢不敢,姑苏人氏,田文豪。”
郑少封一听这个名字,牙根儿犯痒痒,低声对纪征说道:“太无耻了。”
纪征却不理他,只笑看着田七。
唐天远和叶博士又跟田七客气了一句,夸她有才。
田七答道:“说实话,我并未读过什么书,只是前几天见人吃过这种药,一时想了起来。”
郑少封听到此话,嘿嘿起来,故意轻轻撞了一下纪征:“嘿,你怎么还吃六味地黄丸呢,肾不好就悠着点,年纪轻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