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日月七星(3/4)
科汗淮微微一怔,似是也没料到这一刀劈入,竟能将他的面具震裂,摇了摇头,淡淡到:“当年玉面郎君,称羡北海,又何苦为了虚名权柄,如此作践自己?”
天吴恼羞悲怒,杀机大作,枉笑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科汗淮,你道天下人都象你,为了区区一个女人,抛家弃族,连命也不要了么?”
募地翻身飞转,周身绚光怒爆。
众人呼吸一窒,仿佛被狂潮推送,身不由己地踉跄后退。
陆吾脱口喝道:“龙牙侯小心,他要变作八极虎身了!”
话音未落,天吴凌空咆哮赫然已化作一只八头巨虎的庞然怪物。
遍体白纹,惟有背脊上有一片青黄绒毛,八个人形头颅疤痕遍布,不住地转动狞笑,碧眼幽然如鬼火,凶光闪耀。
蚩尤大凛,他虽从拓拔野、陆吾等人口中听说了天吴八头兽身的模样,亲眼目睹,仍觉得说不出的厌惧震撼。
五族众女更是惊呼尖叫,纷纷朝后奔退。
天吴昂首睥睨,喉中不断发出隆隆怪吼,似哭似笑,凶怖狂暴,忽然狂飙似地猛扑而下,八条五彩斑斓的虎尾卷引飓风,挥舞横扫,霎时间冲过滚滚水龙,四只硕大尖利的虎爪朝着科汗淮当头拍下。
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 魔乐汹汹,众鬼兵呼号围冲,那阴阳双蛇亦抛开拓拔野,咆哮飞腾,双双朝青帝元神扑去。
拓拔野翻身骑上乘黄,势如急电,喝道:“滚你他妈的紫菜鱼皮!”
腹内定海神珠逆旋急转,无行相生相克,环绕着天元逆刃,掀卷起一道五彩眩目的滚滚光浪,轰然劈入双蟒之间。
他地“极光电火刀”
与青帝地极光气刀都源于北海。
异曲同工,却又融合了“五行谱”
、“回光诀”
、“潮汐流”
、三大神功,加上五德之身,天元逆刃,定海神珠……威力可谓惊天动地。
真气之强猛虽略逊青帝。
但凌厉变化,犹有过之。
这一刀劈出,气浪迸炸,鳞甲纷飞。
阴阳双蛇怪吼抛弹。
竟被齐齐震退开来。
拓拔野右臂亦酥麻阵阵,纵声长啸,刀光狂卷,数使名尸兵方接近,立时被扫得炸裂飞扬。
粉身碎骨。
乘黄怪嘶,直冲而下。
阴阳双蛇暴怒狂吼,穿舞交缠,巨尾挟卷狂飙,左右猛击。
拓拔野抱紧纤纤。
刀浪怒转,划国道道绚丽光弧。
施展“天元诀”
,将蛇尾连续震开;乘隙凌空抛出炼妖壶,涡旋逆转,登时将缚南仙与青帝元神闪电似的收入其中。
“哐当!”
蛇尾横扫在炼妖壶上,彩光晃荡,神壶冲天飞起。
拓拔野骑着乘黄破空尾追,天元逆刃裹卷极光电火刀,光弧飞转,凌厉刚烈,有如雷霆咆哮,大河卷泻。
气浪交织,方圆数十丈内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绚丽光球,螺旋飞舞,受其所激,冰湖狂涛怒涌,喧腾如沸,众尸兵不断地被迸炸掀飞,怪叫凄厉,饶是那阴阳双蛇凶悍绝伦,一时也莫能奈何,惟有咆哮腾舞,游离在外。
乌丝兰玛嫣然笑到:“好一个旷古绝今的‘天元极光刀’!
难怪当日穷山之下,阳极真神竟会被你碎尸万段。
只可惜拓拔太子纵有通天之能,也无回天之力,杀得了仇人,却救不回至爱。”
说到最后一句,左手忽如兰花徐放,掌心赫然有一绺如火的秀发,柔声道:“龙女生于北海,死于北海,也算是魂归故里,永得安息了。”
拓拔野脑中“嗡”
地一响,如雷贯顶,呼吸瞬间窒堵。
几在同时,绚光刺目,情镜又朝他当头照到,魔乐喧阗,幻象乱舞,周遭四处,都是雨师妾似悲似喜地温柔眼波;耳畔心间,尽是她沙哑柔媚的声声呼唤…… “呜———嗷!”
当是时,双蟒咆哮甩尾,从两侧轰隆夹击,极光气浪登时迸裂,拓拔野眼前昏黑,和纤纤、乘黄一齐朝后翻飞,肝肠寸绞,疼得连什么也感觉不到了,脑中却反反复复地回荡着一个声音:“她死了!
雨师姐姐她……死了!”
忽听炼妖壶内传来青帝的一声大喝:“小子,意守丹田,摈绝幻象,不要受这妖女蛊惑!”
神智陡然一震,幡然醒悟:“是了!
雨师姐姐中了‘弹指红颜老’,若真毒发身亡,头发又岂会如此火红?”
一念及此,眼前万象登消,只听怪吼凄厉,那黑白两条巨蛇团团盘旋,已将他二人与炼妖壶缠困其中,穿梭收紧,光波气浪四面澎湃狂涌,呼吸一窒,周身如被无形气绳所缚,勒得五脏六腑都挤到一处,几欲爆裂。
纤纤更是被压得俏脸涨红,舌尖微吐,眼见便要不醒人事,拓拔野大凛,凝神聚气,急旋定海珠,蓦地一声大喝,五行真气绕体逆旋喷涌,硬生生将双蟒气浪朝外震退几分,借此空隙,夹骑乘黄破冲而起,直没炼妖壶中。
方一冲入壶口,立即朝后抛出两仪钟,急念法诀,叱道:“大!”
神钟碧光鼓舞,瞬间变大十倍,逆向飞转,堪堪将炼妖壶口紧紧封住。
“当!
当!”
连声,双蟒巨尾猛撞在钟壁上,嗡嗡狂震。
压力骤消,纤纤“啊”
地一声,脸红如霞,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惊魂稍定。
拓拔野却不敢有片刻怠慢,一边火目凝神,隔物眺望壶外情景,一边聚气双掌,利用定海珠神力,御使着炼妖壶飞旋转动,在双蛇与惊涛骇浪之间回转闪避。
两大神器结合一起,隔绝阴阳,固若金汤。
即便偶被撞中,除了天旋地转,眼冒金星之外,倒也无甚大碍。
低头望去,壶中悬浮着数以千计的气泡,赤红、橙黄、翠绿、银白、乌黑……五色缤纷,彩光流离。
每个气泡中都抱膝蜷缩了一个胚胎似的怪物,想来是尚未炼化的五族地妖灵。
气泡飞旋飘摇,错落相撞,交相辉映。
闪耀出千万道绚丽诡异的光芒。
缚南仙盘腿悬浮于神壶中央,正自闭目调息。
青帝元神如一团幽幽碧火,跳跃不定,时而聚合成人头形状,时而又震散如青烟。
缭绕飞扬,偶一撞中妖灵。
立即将起震荡飞散。
拓拔野心中一酸,知道灵感仰魂魄此番受损极重。
一旦离开这炼妖壶,只怕立时遍要灰飞湮灭。
虽仍难接受他是自己生父,但想到木族有史以来威名最着的两大青帝,纵横天下,四海畏服,最终却都如孤魂野鬼,难得善终,不由一阵锥心彻骨地悲凉难过。
青帝却似毫无恐惧、骇恼之意。
嘿然道:“祸福相倚,天命难测。
相隔五载,寡人居然又回到了这炼妖壶中。
谁能想到当年困我之器,今日竟成了护我之物?
就连和我几番交手的对头小子,也成了寡人之子!”
说到最后一句,放声大笑,碧魄如烛火飘摇。
他一生孤高无桀骜,我行我素,对于所谓“命运”
、“天意”
素来嗤之以鼻,凡世人说不可为者。
偏要逆天而为之。
空桑化羽之后,生无可恋,更加愤世嫉俗。
这一夜之间,大起大落,大悲大喜,性命垂危,却平得一子,心中百感交叠,狂妄乖戾地性子不知不觉间也大为转变。
缚南仙“呸”
了一声,。
睁开眼睛,咬牙切齿道:“贼老天有什么好?
害得我母子失散二十年,一出来偏又遇到这小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