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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神挡杀神(上)(1/2)

孙美瑶脾气火爆,她只一看就知道,这些守兵是喝了酒,窝在房里睡觉,谁也不愿意在这么冷的天,起来给人开门。

所以任霍虬怎么喊,也不肯动一动。

如果不是队伍里有几个洋人,这事还真不好办。

她举起马鞭,朝那几个兵士猛抽过去,破口骂道

“一群驴日的东西,竟敢不开门,爷砍了你们!”

那些官兵见到这么多骑兵进来,只当真是来了马贼偷城,再看孙美瑶抽了刀,吓的直接跪在地上大喊道:“好汉爷爷饶命,千万别杀人啊,你们想拿什么就拿什么,只要留小的一命。

跟你们说一声,城里有新军,他们可不好惹!”

赵冠侯两眼几乎要喷出火来,有心一路砍过去,将这些人都杀了,但是如此一来,怕是与段香岩就没的谈。

只好强压着火,没让孙美瑶杀人,只是问了知州衙门地址,一路直冲过去。

守在知州衙门外面的,就是新建陆军的人马,一见到大批骑兵冲过来,立刻就举好了枪,墙头上,也有人把步枪架起来,还有人高声喊道:“尔等是什么人?

还不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炮兵标标统,候补总兵赵冠侯在此,我看谁敢开枪!”赵冠侯大喝一声,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头,守卫里很快就有人大喊道:“放下枪,都把枪放下,这人我认识,他真是赵大人。

自己人,这是自己人。”

知州衙门的大门洞开,一个五的白顶出来打千施礼“大人,卑职李纵云给赵大人请安,在武备学堂时卑职和您一科。

现在分到段大人的亲兵队里当个棚头,今后还望大人多提携。”

这是个二十上下,精明干练的年轻人,身上透着一股英气,正是他方才大喊一声,避免了守卫开枪。

赵冠侯点点头“你们段大人在哪,我要去见他。”

“就在上房,您只管去就好,他没动地方。”

赵冠侯与孙美瑶带了人横冲直撞的冲进去,留守于此的卫兵,见是自己人不是强盗,且赵冠侯将顶戴上的雪抖下去,就露出了那二的暗红顶,谁也不敢阻拦。

等来到门首,就见到那个捧电报的马弁,电报在他手上已经有十几封,急的他不住朝里面张望,可就是不敢进去。

侧耳倾听,就听到房间内麻将声声鏖战依旧,还有人大喊着收数。

孙美瑶一把将手枪抽出来,飞腿踢开了门。

冷气吹到房间里,所有人都看向门口,只见一个人影举着手枪冲进来,一个人大喊道:“不好,有响马!”随后便一把扬起桌上的麻将,随后便朝着后面逃。

孙美瑶抬手放了一枪,不是打人,而是直接打在房顶上,随后就是一声“不许动”的大喝,那人才站住身子,高高举起双手。

“好汉,朋友,别开枪,大家有话好商量。

年关近了,你们日子不好过,是借粮是借饷,咱们有话好说,别动枪。”

赵冠侯当管带时,就与新军营里一干军官厮混的熟,对这人也不陌生,冷哼一声“段香岩,你好大的架子。

我给你连拍的几份电报,你却安坐如山,当真是稳当的很呢。”

那人听声音耳熟,等转过来细一打量,便放下了胳膊,脸上也露出笑容,用手指着赵冠侯“二叔,闹了半天是您啊。

您说您是我的长辈,还这么闹就不对了,我们小辈的可以闹您,您不能闹我们啊,这不没有长辈的样子了。

再说闹玩笑没关系,怎么还动开枪了。

一不留神,打到这几位可怎么办?

侄子知道,您的临清不比德州,是不是心里不痛快?

这事好办,要钱要粮要女人,一句话,侄子给您办。

来来,别站着,先坐下,咱们打八圈,有什么话再说。”

另外几人见来的不是强人,也都放了心,忙起来见礼。

赵冠侯也不理他们,而是把电报往桌上一拍“香岩,你先看看这个,再说打不打牌的事。

你要是看完了以后,还有心思打八圈,我就写个服字给你。”

段香岩不明就理,接过电报,就着灯火去看,嘴里念叨着“叔,也别什么事都当大事,现在拳匪都剿的差不多,成不了气候。

打火车?

拳匪什么德行,您还不知道?

两排枪一放,他们自己就散了。

实不相瞒,小侄已经行河间,让他们作好防范,又派了一哨兵摸过去准备打接应,这都已经备的很妥当了,您反倒是反应过度了……得了,来了就是缘分,我一会叫几个娘们过来,陪着咱好好乐一乐。”

赵冠侯气的面色一寒“香岩,我已经得到确实可靠的消息,曹四哥送来的信,是真的。

河间官府已经与拳匪勾结,这次他们是绝对指望不上。

而且拳匪的数目近万人,是整个山东残匪的精华所在,一百多人,根本无济于事。”

段香岩听到一万人这个数字,脸色也是一变,朝外高喊“来人,快来人!”

几个马弁走进来,段香岩道:“赶快,到电报房子那把人叫起来,让给济南发电报,向大帅请令。

再有,派一支马队往河间那边看看,给咱的步兵打一下接应,必须必须保证火车安全。”

德州知州林辅能在这水陆要冲的大州做知州,亦是个有能之吏,他思忖着“段大人,此事不可操之过急。

若是咱们山东这一带的线杆,倒还好办。

如果有人破坏了直隶境内的线杆,我们却不好干涉,这涉及到省界的问题,历来就容易发生巨大纠纷,搞不好就是一场笔墨官司。

毕竟我们没有证据证明,拳匪确实在打火车,河间也没来求援,擅自出兵……干系非细,不可莽撞。”

段香岩也点点头“林大人说的是,省境之事,干系重大,可是我娘的干系也很重大。

万一列车有失,我干爹非吃了我不可。

这时候,我管不了他们什么省界,保住火车打墨官司的是我干爹,保不住火车,砍脑袋的是我,这里面哪重哪轻,你能明白?”

林辅不想,这个打牌抽大烟喝花酒三不误的家伙,居然在这事上思路无比清晰,只好点头称是。

赵冠侯道:“得派人去刘家台查看查看,另外,我想自己过去一趟,现在再等消息,怕是来不及。”

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条大汉从门外走进,边走边道:“是冠侯到了?

可是冠侯?”

赵冠侯回头望过去,脸上一喜,上前道:“大哥,你来了?

听四哥说,您派了兵去,情形怎么样。”

段香岩脸上略略有些尴尬,赵冠侯喊袁做姐夫,就比他这个段太保大了一辈,好在两人都是标统,平日互不往来,倒是不丢人。

这曹仲昆是自己手下的管带,却是赵冠侯的结拜手足,部下比长官大一辈,这倒是有点尴尬了。

趁着赵冠侯与曹仲昆说话,他偷眼看方才开枪的,只见孙美瑶一手提着手枪,一手执马鞭,正怒目横眉的看着他,眼睛便是一亮。

他是脂粉阵里打滚的老手,一眼便看出来,这是个女扮男装的雌货。

虽然穿着厚重的外衣,看不出身材,但是看两条长腿,再看那飒爽英姿,就不是平日里行院中女子所能比。

再说细腰长腿,又能骑马,必是腰腿有力之人,这等女人若是能亲近一番,自是人间第一等的享受。

比之麻将桌上大赢特赢,也相差无几。

连吞了几口唾沫,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笑着一拱手“这位,怎么称呼?”

“孙美瑶!”孙美瑶不知段香岩打的什么主意,只略略一点头,通了个名字,就来到赵冠侯身后,跟着他拜见曹仲昆。

曹仲昆与她是老相识,也知她现在成了自己的弟媳,一点头,就算是见过。

他身后跟着一个人,正是他四弟曹仲英,见他也极是狼狈,似乎也有很急的事,要紧着汇报。

“冠侯,你来的正好,我得到的消息看,刘家台那面情形很严重,我的那个哨,打的不太好。”

曹仲昆是新近调来段香岩手下当管带,时间不长,带领的是段手下最具战斗力的一个步兵营,段部剿匪工作里,他算是一个主力。

这也是袁慰亭深知,自己这个干儿子做人方面是没话说,做事的本事就大成问题,况且与部下,也不大相得。

很多传统意义上的军人,与他相处不来,搞不好就要闹出将帅不合的事。

要想让他不出纰漏,就得委任几个听话肯干的人,这才点了曹仲昆的将。

曹仲昆论才干,倒也未必多好,但是胜在老实本分,不会因为自己有些能力就看不起上官,更不可能把段香岩火并掉。

而以曹仲昆的能力,对付强敌多半是要输,打打拳民,还是没什么问题,是以最近倒是很立了一些功。

只是他与段香岩不甚相得,包括他送来的这个情报,段香岩实际也不信。

但是事关沈金英,不能不问,就把锅甩给了曹仲昆,要其担负保护之责。

曹仲昆职权范围内,就只能派了一个哨的步兵,秘密跨过省界,到刘家台车站去护卫。

可是他刚刚得到消息,拳民数量太多,那个哨根本抵挡不住,只能且战且走,现在消息断绝,凶多吉少。

方才曹仲昆就想来求援,但是段香岩麻将瘾特大,只一打起牌来,就不许人打扰,否则准挨上一顿好揍。

几个勤务兵拦住他,不许他通禀,来了几次都是闭门羹,他也不远走,就在知州衙门附近转,看到马队前来,等问明白来人身份,这次跟着过来。

赵冠侯道:“大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约三个小时前,你也别急,我知道寒芝是你心头肉,若是知道她有风险,你肯定豁出命来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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