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3)
他嗯了声,“好在是两个蓝翎‘侍’卫,要是一二等,非‘弄’得朝野震动不可。”
颂银提心吊胆,容实不知道豫亲王也在这里,万一脱口说了什么内情被他听见就不好了。
她含含糊糊应着:“也太没规矩了,究竟是为什么?”
他直摇头,“前一天牌桌上结下的宿怨,过了一宿心里还不自在,找了个由头就打起来了。
你别担心,已经报都察院了,等明儿天一亮再回皇上,请圣上裁度。”
她没点灯,不知怎么,他升起了一脑袋旖旎的念头,伸手揽了她的腰,“想我不想?”
她不敢说话,往他怀里靠了靠,伸手触他的脸颊。
他覆在她手上,转过头亲了亲她的掌心。
毕竟炕上还藏着人呢,她心里猫抓似的,牵了他的手说:“屋里有点热,咱们上外头坐坐好不好?”
他觉得纳闷,这个月令已经有了些微寒,再过阵‘子’宫里该烧火龙子取暖了,哪里热?
可是她既然这么说,他完全没有质疑,拉她出‘门’,指指不远处的太和殿,“咱们上那儿去。”
把她双臂缠在自己颈上,“抱紧了,掉下来我可不管。”
她紧紧搂住他,像一株菟丝‘花’,依树而生。
这会儿不想告诫他犯不犯宫禁,就想和他在一起,上哪儿都没关系。
他带她到墙边,几个起落便跃过了内务府夹道和三殿围墙,落在中右‘门’配殿的殿顶上。
她从来没有爬得那么高过,八面玲珑的小佟大人什么都不怕,就是怕高。
她咬着嘴‘唇’,手脚都缠在他身上,袍子左右开叉,后片的袍角像面旗帜,猎猎飞扬起来。
她轻轻嗫嚅,“我‘腿’软。”
他笑了笑,白牙在月‘色’下发出品‘色’的光来,“不怕,有我在呢。”
他稳稳踩在琉璃瓦上,纵身一跃,上了太和殿的重檐庑殿顶。
这里太开阔了,那么大的殿宇,屋顶平整,简直有大半个容家‘花’园那么大。
夜风凛冽吹过她的发梢,她吸口气,欢快得差点叫起来。
回身抱住他,“二哥,我真快活。”
她当然是快活的,她是中规中矩的人,活了十八年,谨小慎微了十八年,偷个懒只会躲在慈宁宫‘花’园。
哪像他,夜里殿顶随便上,有时乏了,找个舒称的地方睡上一觉,睡到月沉西山了,再从上面下来。
他看月‘色’下的她的脸,光洁的面颊和额头,像上等的羊脂‘玉’。
他心里柔软起来,“你喜欢,我下回还带你来。”
扶她坐下,问她,“你等我了吗?”
她低头,虽然夜‘色’‘迷’茫,她依旧感觉害羞。
但是愿意让他知道她的心思,小声说:“我等了很久,这期间慈宁宫老佛爷又出幺蛾子,我都嫌她麻烦了,我着急回去,怕和你错过了。”
她把下巴搁在他的肩头上,“你瞧瞧我,我今儿擦了粉,还涂了口脂。”
“真的?”
他高兴起来,趾高气扬像只打了胜仗的公‘鸡’,“是为了让我瞧的?”
她嗯了声,“我想让你夸我漂亮。”
他认真看了又看,虽然看不真切,但还是不遗余力地赞美她,“我妹妹就是好看,不管打扮不打扮,在我眼里都像‘花’儿似的。”
他‘摸’‘摸’她的脸,倾身过去‘吻’她的‘唇’角,“颂银……”
他很少叫她的名字,除非是在别人跟前,要不开口闭口都是妹妹。
颂银喜欢他吐字的味道,缠绵的,浩浩的。
她闭上眼睛,“二哥。”
他郑重其事‘吻’她,像盖戳似的,盖了一遍又一遍。
心里愿意,总是百依百顺的。
她启了启‘唇’,他不请自来,一双带着薄茧的手从耳垂划过去,落在她纤细娇脆的脖颈上。
容实以前是缺根筋的,他根本不懂其中的玄机,忽然之间开窍,狂喜不已。
用力抐住她,又不敢太忘情‘弄’疼了她,手忙脚‘乱’着,咻咻道:“你是甜的……甜的……”
颂银很害羞,在他肩上拧了一下,“不许说,再来。”
这是项非常好的活动,‘激’烈碰撞出火‘花’来。
仿佛饿久了的人,永远没有餍足的时候。
他索‘性’把她抱上身来,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她搂着他的脖子,‘唇’齿相依是亲密的极致,自此就真是自己人了。
她枕在他肩上,心里咚咚地跳着,人在轻轻颤抖。
隔了很久才抬头看他,他有些不好意思,‘迷’‘乱’里带着羞涩,复在她‘唇’上又啄一下,“我们总没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蹉跎了好些日子。”
她把脸颊压在他的皮肤上,感觉到他的温暖和奔涌的脉‘浪’,“也许总在一起就不新鲜了,这样忙里偷闲的,心里真是又紧张又高兴。”
他嗯了声,圈着她的柳腰感叹:“你不知道我有多急,那里的事一时处置不完,我唯恐你生气了,不再等我。
好容易办完,立刻就来见你,你还没睡下,看衣裳都没脱呢,还在等我吧?”
她咕哝了声,“你说好了来的,我自然当回事。”
她画他的眉,“二哥,你喜不喜欢我?”
他笑着说:“何止喜欢,是爱。”
她轻抚他的脊背,“我也爱你。”
这样的月‘色’,人心都浸得拾掳不起来了。
她动了动身子,他轻轻‘抽’口气。
她嗯了声,“怎么了?”
坐得不太舒称,探手‘摸’了下,“这么硬的香囊?
我给你做了一套葫芦活计,在值房里搁着呢,明儿给你送去。”
细掂量再三,好像不太对劲,猛意识到了什么,慌忙放开了,“这个……”
他扭捏道:“以前早上有这‘毛’病,一醒就直撅撅的。
现在时间没个定规了,看见你也会这样,它认得你了。”
颂银在黑暗里烧得两颊滚烫,“着急的是这里?”
他嗯了声,“从心一路往下,直达这里。”
她羞得无地自容,他们年纪都不小了,其实多少也知道一点。
他是对她动情了,动情才会如饥似渴。
她有些怯懦,壮了胆儿又‘摸’一下,“等成亲了……”
他把她的手压住了,语不成调,“要糊了。”
她嗤地一下,“让你物‘色’个通房,怎么不听呢?”
他说不要,“我只要你。”
她重新靠过去,在他下颌亲了一记,“这话我记一辈子,往后要动心思,你可仔细皮。”
他讪笑了下,“真有那一天,不用你动手,我自己划‘花’自己的脸,成不成?”
还有什么不足的?
青涩的少年人,到一起就是一辈子。
要没有那么多‘波’折,不知是怎样十全十美的人生。
可惜了……她想起值房里那个人就犯愁,不知他走了没有。
既然今晚能潜进宫,就说明那天书房的话全不算数。
果然她高兴得太早了,她以为他至少能言必行,原来信错了。
她揽紧了他的手臂,轻轻瑟缩一下,他知道她冷了,解下大氅包住她,“回去吧,快立冬了,没的冻着。”
她说不回去,“我害怕回去。”
并不是因为难分难舍才不愿意回去,是因为“害怕”
。
他听出端倪了,追问她为什么,颂银本不想告诉他的,可豫亲王大婚当夜闯进她值房,这种事已经很严重了,看来到最后还是改主意了,以后不可能撂下。
她委屈地嘟囔:“你来时,我值房里还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