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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章 丐帮叛乱

风波恶摇了摇头,道。

“我打你不过,强弱相差太远,打起来兴味索然。

乔帮主,再见了。”

他打了败仗,竟丝毫没有垂头丧气,所谓“胜固欣然败亦喜”

,只求有架打,打得紧张火炽,那便心满意足,是输是赢,却是全不萦怀,实可说深得“斗道”

之三昧。

他举手和乔峰别过,向包不同道。

“三哥,听说公子爷去了少林寺,那儿人多,定然有架打,我这便撩撩去。

你们慢慢再来罢。”

他深恐失了一次半次打架的遇合,不等包不同等回答,当即急奔而去。

包不同道。

“走罢,走罢!

技不如人兮,脸上无光!

再练十年兮,又输精光!

不如罢休兮,吃尽当光!”

高声而吟,扬长而去,倒伦输得潇洒。

王语嫣向阿朱、阿碧道。

“三哥、四哥都走了,咱们却又到哪里找……找他去?”

阿朱低头道。

“这儿丐帮他们要商量正经事情,咱们且回无锡城再说。”

转头对周轩说道。

“哥哥,我们先回无锡城吧。”

周轩摇摇头说道。

“不急,这里还有好戏看,看完再走。”

阿朱等人听到这话,只好点点头陪周轩留了下来。

刚才她们也是听到了乔峰对周轩的称呼,心里对周轩的看法也逐渐拔高了许多。

毕竟乔峰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叫了周轩一声“大哥”

,所以继续留在这里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东首丐帮之中,忽然走出一个相貌清雅的丐者,板起了脸孔说道。

“启禀帮主,马副帮主惨死的大仇尚未得报,帮主怎可随随便便的就放走敌人?”

这几句话似乎相当客气,但神色之间咄咄逼人,丝毫没有下属之礼。

乔峰道。

“咱们来到江南,原是为报马二哥的大仇而来。

但这几日来我多方查察,觉得杀害马二哥的凶手,未必便是慕容公子。”

那中年丐者名叫全冠清,外号“十方秀才”

,为人足智多谋,武功高强,是帮中地位仅次于六大长老的八袋舵主,掌管“大智分舵”

,问道。

“帮主何所见而云然?”

王语嫣和阿朱、阿碧听得丐帮中有人提到了慕容复,立刻就竖起耳朵认真听了起来。

三人对慕容复都极关怀,可不会因为周轩这个半路出来才相处几天的哥哥而淡了感情。

只听乔峰道。

“我也只是猜测而已,自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

全冠清道。

“不知帮主如何猜测,属下等都想知道。”

乔峰道。

“我在洛阳之时,听到马二哥死于‘锁喉擒拿手’的功夫之下。”

“便即想起了姑苏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句话,寻思马二哥的‘锁喉擒拿手’天下无双无对,除了慕容氏一家之外,再无旁人能以马二哥本身的绝技伤他。”

全冠清道。

“不错。”

乔峰道。

“可是近几日来,我越来越觉得,咱们先前的想法只怕未必尽然,这中间说不定另有曲折。”

全冠清道。

“众兄弟都愿闻其详,请帮主开导。”

乔峰见他辞意不善,又察觉到诸帮众的神气大异平常,帮中定已生了重大变故,问道。

“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呢?”

全冠清道。

“属下今日并没见到两位长老。”

乔峰又问。

“大仁、大信、大勇、大礼四舵的舵主又在何处?”

全冠清侧头向西北角上一名七袋弟子问道。

“张全祥,你们舵主怎么没来?”

那七袋弟子道。

“嗯……嗯……我不知道。”

乔峰素知大智分舵舵主全冠清工于心计,办事干练,原是自己手下一个极得力的下属,但这时图谋变乱,却又成了一个极厉害的敌人,见那七袋弟子张全祥脸有愧色,说话吞吞吐吐,目光又不敢和自己相对,喝道。

“张全祥,你将本舵方舵主杀害了,是不是?”

张全祥大惊,忙道。

“没有,没有!

方舵主好端端的在那里,没有死,没有死!

这……这不关我事,不是我干的。”

乔峰厉声道。

“那么是谁干的?”

这句话并不甚响,却充满了威严。

张全祥不由得浑身发抖,眼光向着全冠清望去。

乔峰知道变乱已成,传功、执法等诸长老倘若未死,也必已处于极重大的危险之下,时机稍纵即逝,当下长叹一声,转身问四大长老。

“四位长老,到底出了什么事?”

四大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盼旁人先开口说话。

乔峰见此情状,知道四大长老也参与此事,微微一笑,说道。

“本帮自我而下,人人以义气为重……”

说到这里,霍地向后连退两步,每一步都是纵出寻丈,旁人便是向前纵跃,也无如此迅捷,步度更无这等阔大。

他这两步一退,离全冠清已不过三尺,更不转身,左手反过扣出,右手擒拿,正好抓中了他胸口的“中庭”

和“鸠尾”

两穴。

全冠清武功之强,殊不输于四大长老,岂知一招也无法还手,便被扣住。

乔峰手上运气,内力从全冠清两处穴道中透将进去,循着经脉,直奔他膝关节的“中委”

、“阳台”

两穴。

他膝间酸软,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

诸帮众无不失色,人人骇惶,不知如何是好。

原来乔峰察言辨色,料知此次叛乱,全冠清必是主谋,若不将他一举制住,祸乱非小,纵然平服叛徒,但一场自相残杀势所难免。

丐帮强敌当前,如何能自伤元气?

眼见四周帮众除了大义分舵诸人之外,其余似乎都已受了全冠清的煽惑,争斗一起,那便难以收拾。

因此故意转身向四长老问话,乘着全冠清绝不防备之时,倒退扣他经脉。

这几下兔起鹘落,一气呵成,似乎行若无事,其实是出尽他生平所学。

要是这反手一扣,部位稍有半寸之差,虽能制住全冠清,却不能以内力冲激他膝关节中穴道,和他同谋之人说不定便会出手相救,争斗仍不可免。

这么迫得他下跪,旁人都道全冠清自行投降,自是谁都不敢再有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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