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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主持婺州开年会(2/2)

小弟们应诺,大佬满意点头。

既然你们这么配合,咱把问题讲完:“上元节安保问题结束,下面讨论春耕大会。

新来的同僚可能不知,婺州春耕大典有处弊端,就是最后的抢春。”

目光扫视会场,郑重其事道:“春耕大典完毕,土牛放衙门口展览,七日后被切成碎块儿,洒在衙门校场上。

百姓争相抢夺,碾碎洒自家田地,认为能保佑大丰收...

问题就出在争‘相抢夺上’。”

话锋一转,义正辞严:“去年的抢春,竟发生踩踏事件,总计二十多百姓,不同程度受伤,所幸没造成死亡。

这是给我们敲警钟啊,不能掉以轻心,不能好事变坏事。

是以本官建议,取消野蛮抢春,诸位以为然否?”

此处应有反驳,司兵参军李成,马上表达异议:“既然是民间习俗,都有一定的道理,如果贸然取缔,会招来民怨的。

咱们都是外地官员,要入乡随俗嘛,下官觉的不可行。”

司士参军萧兆兴也说:“李参军言之有理,司马公在《史记》中言:百里不同风,千里不同俗,各地有各地的规矩。

百姓们抢春,是为五谷丰登,出发点是好的,不能强制取消。”

关陇系、兰陵系沆瀣一气啦?

有点意思啊。

狄仁杰干咳两声,针锋相对:“世间万物,皆有好坏之分,风俗也有歪风陋俗。

以受伤、致命为代价的寄托,不要也罢。

况且春牛碎土保丰收,本就是无稽之谈,下官同意取缔。”

两系马上反驳,驳斥狄仁杰言论不当。

各地知县是刺史系的,纷纷点赞狄仁杰。

武康稳住钓鱼台,抱坐山观虎斗心态,听着他们撕逼。

老崔说的对,领导就该这样,不能亲自冲锋陷阵,那样太丢份儿啦。

要扶值代言人,扶值杀人刀、咬人狗,让他们打头阵。

这点儿要向媚娘学习,御史台酷吏就很成功。

吵闹越来越凶,武康当即拍桌子,声色俱厉呵斥:“有理说理,有话说话,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这里是婺州衙门,不是菜市场!”

节目效果不错,众人全部安静。

武康刚想发表意见,张柬之开口:“下官觉的,诸位的争执点不对。

武公只是提出取缔抢春,并没禁止春牛碎片流出,咱们换个思路,问题便迎刃而解。”

这话有意思,众人目光聚焦,武康也洗耳恭听。

张柬之继续道:“春牛被切成碎片,可以不丢校场,派出专员发放,百姓排队领取。

先到先得,公平公正,既能发放春牛,也能杜绝危机。”

武康又乐了,英雄所见略同,有点儿东西啊兄弟。

当即竖大拇指点赞,不愧是老革命家,能把媚娘拉下水。

众人也觉的有道理,狄仁杰首先赞同,五县的县团马上举手,最后全票通过。

此刻需要顺水推舟,武康也拍板决定,通过张柬之的提议。

这里还是老崔的建议,部下提出解决办法,你来拍板同意。

如果百姓和谐抢春,你的功劳最大;如果排队发生纠纷,甚至引起伤亡,张柬之背锅。

老狐狸之言,字字珠玑呀!

一直沉默的长孙诠,见会议太过顺利,果断跳出来作妖:“我在长安城时,每逢上元佳节,圣人皆会邀请文武百官,宫中聚会吟诗作对,此为与民同乐。

是以下官建议,武刺史应当效仿,与婺州百姓同乐。”

关陇系首先点赞,兰陵系马上背书。

县官们置身事外,你们爱咋咋地,反正我不参加。

狄仁杰和张柬之,眼中带着浓浓担忧。

这是将大佬的军,明摆着让大佬出丑。

就咱大佬那诗文水平,万一在盛会上戳蛤蟆,能把人丢到姥姥家。

同时不能拒绝,人家都搬出圣人了。

武康也心知肚明,这小子满肚子坏水,还是心胸狭隘之辈,赤裸裸的报复。

我给你媳妇儿接生,是救你妻儿的命,不要在意细节嘛。

不过想让我出丑,怕是没那么容易。

学会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偷,走着瞧吧。

想到这胸有成竹,呵呵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本官新任刺史,自然追随圣人脚步,自然要与民同乐。

上元节当日,婺州花满楼,愿与诸位把酒言欢,共同吟诗弄月。”

众人纷纷叫好,个个斗志昂扬,张柬之开启神补刀:“下官之前在京城,也知道圣人与民同乐盛况。

上元节当天,不仅文武百官到场,家中女眷也会到来,由皇后负责招待,共同欢度佳节。”

狄仁杰马上接话:“下官同意张公所言,家眷们互相认识,某种程度上,也能帮助我们的工作。

下官斗胆请求,武公家眷以身作则,负责招待众家眷。”

现场欢呼一片,长孙诠瞬间黑脸,武康差点乐出声。

他理解众人心情,长孙诠的媳妇儿是公主,还是圣人最宠的新城公主。

如果自己媳妇儿与她打好关系,就是升官发财的助力。

所谓夫人外交,他们可能不懂,却都在履行。

长孙诠搬起石头,狠狠砸自己的脚,武康乐得接受,当即拍板同意。

这里不得不说,李九真的宠新城,刚刚生产的情况下,依然派出大队人马,送她来婺州陪伴老公。

处理完这些龌龊,示意众人安静,武康提出最后的话题:“诸位同僚,本官从京城回来时,专门绕路越州,那里已经出现鼠灾。

灾情相当严重,会祸及义乌、金华两县,本官忧心忡忡啊。”

此言一出,所有人怔神。

武康不急不缓,将越州青花蛇事件,八百里镜湖涨潮事件,以及越州诸暨县见闻。

除了隐瞒夜宿寡妇家,其余全部和盘托出,并添油加醋一番。

所有人瞠目结舌,张柬之和狄仁杰,甚至面露惊慌,显然意识到严重。

狄仁杰首先开口,言辞凿凿道:“据此看来,鼠灾必祸及婺州,咱们必须作出应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越州都督,该杀啊!”

这位咬牙切齿,五官都狰狞了。

长孙诠有不同意见,轻咳两声说:“武刺史所言,皆为主观臆断,窃以为不足为凭。

退一步说,就是三月大灾,也只会祸害镜湖周边,很难殃及婺州。”

司功参军杨选,直接驳斥狄仁杰:“狄录参所言,窃以为危言耸听。

金华、义乌虽然与诸暨接壤,未必会被殃及。

咱们无论采取任何应对,都需要动用户衙钱财,万一鼠灾不来,劳民伤财白忙活呀。

况且越州都督是否该杀,也不是狄公所能言的。”

这就胡搅蛮缠了,张柬之不乐意,针锋相对道:“杨参军此言差矣,现在不是讨论越州都督,而是讨论即将到来的鼠灾。

无论任何灾情,预防比救灾更重要。

劳民伤财的预防,势在必行;防范于未然,重中之重。”

长孙诠还想继续反驳,武康当即制止,扫视众人道:“三月是稻苗插秧期,万一鼠群来到,是灭顶之灾。

在座的诸位,谁也担不起责任。

本官在此要求,绝不让一只越州老鼠,进入婺州地界。

望诸位集思广益,拿出切实可行的办法,今天必须出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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